两个灵阶修士和千余名玄士上阶的修士就这么对峙着,方礼也有些犹豫不决,他并不是怕赵武所说的百余名玄士中阶依靠阵法就能打败灵阶修士,而是有些顾忌这支队伍的三个执事,若是让这里面的人知道自己来自方府,那就相当于方府在公然对抗整个东城。
不过就在这时韩尚倒没有想的太多,有些不屑的看了看赵武面前的法阵道:“就凭这几套法阵也能挡住灵阶修士,小心风大闪着舌头,老子今天就闯进去试试。”说完话,没等方礼拦阻的话出口,就一挥飞剑直直的向赵武冲去。
赵武则是冷冷的一笑,挥动着手中的旗帜,前面的修士就纵身先将韩尚团团围了起来,每个人的元气都瞬间放出,整个包围圈内就形成了一道淡淡的元气轻雾屏障,韩尚顿时觉得移动的速度被这些元气略微的束缚住了,不禁惊讶的道了一声:“邪门。”
方礼看到韩尚已经闯入了阵法之内,也知道今天和对方只有拼了,就纵身而起飞向了韩尚所在的法阵之内,不过这时赵武手中的旗帜轻摇了两下,从两边又纵出了百余名修士将方礼也团团围在了正中。
方礼心神一凛,他已经看出了这个法阵确实有些玄奥,自己的元气有些束缚的感觉,而且现在虽然能看到韩尚的身影,想要冲出法阵和韩尚会合倒是有些不太容易,相比较而言,他心中还是比较冷静的,就大声的对韩尚道:“这个阵法有些邪门,咱们还是先退出去,以后再找机会。”
不过韩尚似乎并没有听到方礼的喊话。依旧是用飞剑拼杀着,但是在方礼看来,韩尚的这些劈杀都是做的无用功,围住韩尚的这些修士虽然在攻击范围之内,不过他们之间的动作一致,能缓冲住大量的攻击元气。看来刚才赵武所说的这个法阵以前的效用,应该也并非虚传。
此时赵武则是听到了方礼的话,淡淡的一笑道:“想走,现在已经晚了,马上你们就能看到法阵的第一层次的变化,这在驱逐之城还没有试验过,我本来还想到哪里找一个灵阶修士的陪练来,没想到今天刚好碰上了两个。”
方礼没想到这个法阵中还有隔绝声音的功能,两个小型的法阵之间。看来是没有办法用声音沟通,而处在阵中的赵武则是可以随时的掌控全局,只见他手中的旗帜一挥,又有两层百余名修士加入到了阵法之内,向外望去,自己和韩尚在不知不觉间已经陷入到了阵法的中心。
方礼感觉到法阵中的灵雾有变浓的趋势,知道法阵中的这些修士还是以防守为主,他们在防御没有做好之前。绝对不会轻易进攻的,但是现在这个法阵完全运转不知道还会增强多大的攻击力。方礼自己也不敢再这样试验下去,就纵身用飞剑刺向面前的一个修士。
他所使用的攻击方法和韩尚的刚好相反,韩尚是用灵阶修士的元气发动全面的攻击,这样的攻击已经基本上接近于无效,每次都能被法阵轻松的化解,现在方礼心中很清楚。他就是要重点的攻击一个修士,然后击杀这个修士或者迫使他犯错,这样以来自己就有了破阵的机会。
他选择的修士刚好身后又是对着韩尚那边的法阵,只要能杀掉面前的这个修士,就能直接的突破到韩尚那边。然后二人合力破阵,虽然不一定能拿下秦纹,但是离开法阵的控制范围应该是不成问题。
方礼的想法虽然很好,不过他还是低估了面前的法阵,就在他一直追杀那个修士的时候,和他对位的修士并没有硬抗,而是灵活的在法阵中退缩着,就像是阵法的一个中枢,所有的修士都在随着他的移动而移动,方礼冲了两次之后,发现自己还是在阵法的正中,并没有任何能突围出去的迹象。
这时他不得不改变方式,转身又扑向了右侧的另外一个修士,在他转身的瞬间,阵法又有了微妙的变化,和他对位的修士马上又成为了整个法阵的中枢,这样以来,他所做出的调整和刚才几乎是如出一辙,基本没有任何的改变。
这一下方礼确实领教了法阵的厉害,他看到在阵法的带动下,自己距离韩尚是越来越远,心中一横,也就放弃了和韩尚会合的想法,就纵身朝上而起,看看能不能从上面找到出路,先脱离出阵法再讲。
不过就在他刚刚纵身的时候,突然发现法阵内的元气已经像一个漩涡在缠着自己,二三百名玄士上阶修士的元气同发同收,让他感觉到了身体就在一个看上去没有丝毫危险的沼泽之内,每一次的移动都会陷得的更深一些,在这些元气的作用下,他根本无法上纵到离开法阵的高度。
韩尚那边依旧是在厮杀着,他没有方礼所想的那么多,不过在消耗了一小部分的元气之后,心中也有些暗自警惕了起来,方礼刚才所想的方法,又在他身上重新试验了一次,结果和方礼一样,根本无法摆脱身边的法阵。
赵武看到阵法已经小成,就挥动着旗帜将全部的修士都参与进来,也算是一次对这段法阵演练的实战演习,对于这几千修士的磨练越来越成熟而言,里面的方礼和韩尚就渐渐的有些力不从心了,他们就像是被在廊檐下被滴水击中的石头,虽然一滴两滴的根本不可能对他们造成伤害,不过他们已经是被束缚在了阵法之内,时间长了,总有水滴石穿的那一天。
报信的修士第二次重新回到了方府之内,方家家主看到他面带慌张的表情,而且身后并没有方礼和韩尚,心中不由得咯噔了一下,他马上就想到了是不是方礼和韩尚落入了秦纹所布置的陷阱之内。
修士见到了家主之后,就看了看正在汇报事情的管事,有些急促的道:“家主,这回大事不好了。”
方府家主微微的蹙了一下眉头,就算是方礼和韩尚现在落入了秦纹的手中,也只不过是损失两个灵阶修士而已,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他就摆手让正在汇报的管事出去,然后开口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方礼和韩尚呢?”
修士就把自己带着两个灵阶修士去追赶秦纹这一路上发生的事情快速的讲了一遍,当然他并没有隐瞒方礼和韩尚在路上打赌的事情,现在方礼和韩尚犯的错误越多,家主就越不会迁怒于他们兄弟二人。
最后说到了秦纹闯入赵武正在习练的军阵之中,而方礼和韩尚也进入军阵中去要人,他怕对府上造成不良的影响,就赶忙回来禀报了,听了修士的话,旁边的方公子则是一脸的惊慌道:“父亲,这下可是麻烦了,现在赵武的风头正盛,有三个执事给他撑腰,就算是一些大家族的家主都不敢轻易的招惹他啊。”
“这方礼和韩尚也是的,碰到姓秦的直接拿下不就行了,还偏偏打什么赌,最后让他抓住了一次逃走的机会,再说碰到了赵武,知道他们是东城的军队,直接回来就行了,还闯进去抓人,这不是给我们方府惹祸吗?”
修士也附和道:“公子说的对,这要是让赵武知道了两位灵阶修士是我们府中的修士,那可是麻烦了,所以我才赶快回来报信,让家主早做准备。”
方府家主这时倒沉得住气,淡淡的道:“我做什么准备?难道要我带着你们离开驱逐之城,真是笑话,他们两个做事虽然有些冒失,不过也不是完全不能补救,方礼和韩尚是我们内府的修士,一般情况下见到他们的人很少,赵武也不一定能认出他们就是咱们家族的修士。”
方公子这时犹豫了一下道:“父亲,那军营之中也有咱们方府的修士,万一被他们说了出来,咱们还是要做好应对的准备。”
方府家主看到面色有些慌张的儿子道:“我都对你讲过多少次了,要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即使是赵武查出了方礼和韩尚是咱们府中的修士又能怎么样,咱们和秦纹之间的事情又不牵扯到东城的军队,最多就是说方礼和韩尚自行其是,让他们到时向赵武赔罪就行了。”
方公子这时提醒方府家主道:“父亲,这秦纹和季府的关系密切,如果要是方礼和韩尚这样说出来的话,势必会引起季爷对咱们的不满,我还听说一些消息,说是季府公子的病就是秦纹治好的。”
方府家主面沉似水,手指捻着颔下的长须,沉吟了一会儿道:“实在不行的话,就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方礼和韩尚身上,就说是他们和秦纹是偶遇,想抢夺秦纹身上的灵物而已,反正我是不会相信,季府会为了一个小小的秦纹,和咱们翻脸。”
话说到这里,他还是觉得有些不踏实,就起身道:“走,咱们去那里看看情况,也好及时做出对策的调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