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明远的寿宴结束,周天行与萧予绫相偕离开。
马车的车舆随着轮毂转动而不断摇晃,萧予绫头上的凤冠和头侧的流苏也跟着颤了起来。她怀里的小家伙看着金灿灿、一晃一晃的流苏,似乎很喜欢,努力的伸手去抓,连抓几次都没有抓到,却丝毫不气馁。
此刻,周天行其实有很多话要说,想问她当初为何要装死骗他,想问她为何不愿意跟着刑风回来,想问她现下可开心。更想告诉她,若是她想要王妃的印玺,大可以直接来找他,不用向郑明远求助,演出今天这一出。
只是,所有的话,本已经到了他的*,他却又觉得没有说的必要。看着眼前平静的她和眉开眼笑的孩子,他的心已经被塞得鼓鼓胀胀。
现下,她在他的身边,她怀里还抱着两人的孩子,来日方才,许多事情说与不说好似已经不重要。
他挪了挪身体,紧紧挨着她,看了看她头上的凤冠,还有被金发撑撑得鼓鼓的头发,手一伸便按在了她的脖颈上面。
乍被他的大手碰到肌肤,她的身体一僵。待发现他的手在她脖颈上面来回的按压,刚好按到她因为沉重的发撑和凤冠的下压而酸疼的肌肉时,她才慢慢放松身体。
她本来想保持端庄的仪态,可他按压的手法实在是高明,令她僵硬的脖颈感到阵阵酸胀的同时也舒服无比。
渐渐地,肌肉酸疼得她有了泪花,却又忍不住嘤咛出声。这种感觉,真正是痛并快乐着。
听到她的声音,笑容在周天行面上绽放,晃得萧予绫微微有些失神。他的面颊本就白皙,即便现下有些瘦弱,却因为他那双神采奕奕的眸子显得格外耀眼。这一笑,正是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周天行将她表情看得清楚,更加靠近她,索性停了手上的动作,改而一把搂住她,脑袋一低就吻住她的唇。
她被他箍住,进退不得,因为怀里有孩子,竟然都不能伸手推他一下。
眼见着他越吻越深,手都已经滑到她的*前面隔着衣服握住她一边的柔软轻捏,弄得她十分*。
再这样发展下去,她和他今天是要在马车里面失态了。
幸好,她怀里的小家伙猛然哭了起来,哭得声音洪亮,令周天行不得不停下动作。
他看向眼泪汪汪的孩子,不满的蹙眉,道:“他怎么了?”
萧予绫手忙脚乱的伸手摸孩子屁股,而后面红耳赤的说:“许是、许是饿了……”
“那将他抱给奶娘吧!”
萧予绫怔住,嗫嚅说:“他、他没有奶娘……”
孩子出生时,阿金确实为他找过奶娘,但萧予绫以为自己的奶水总比别人好,加之她奶水也算是足,便一直没有要奶娘。
到了郑府,郑明远为孩子安排了奶娘,可不知道为什么,平时不算认生的孩子一旦到了吃奶时就认人得很。只要看到对方不是萧予绫,他张嘴就大声哭出来,根本不吃奶。往往哭得脸青脖子粗,好似要晕过去一般,如此一来,萧予绫便不忍心了。
周天行蹙眉,好似没有听明白萧予绫的意思,道:“可是原来的奶娘没有带来?那便让人给他喂些米浆充饥,回府我便命管家去找几个奶娘来。”
“不、不是……他吃、吃我的……”
闻言,周天行双眼圆睁,诧异过后便是脸沉如水,道:“那怎么行?自古以来,皇室血脉皆不可放在生母身边抚养,你怎么可以自己喂养?而且,你堂堂王妃,不怕传出去被人笑话?”
萧予绫有些委屈,张了张嘴,想说母亲喂养孩子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和孩子是谁的血脉没有丝毫关系。
话到嘴边,她转念想到,好像历朝历代的皇室孩子出生后都不能放在生母身边。有些朝代为了防止后宫专政和外戚势力过大,更有严苛规定,孩子未满三岁是不能擅自见生母的。
思及此,她抿了唇,不说话。
孩子的哭声渐大,甚至还带了咳咳的声音,听得她心疼。
周天行见状眉毛几乎要打成结,道:“你不可再亲自喂养他,我这就命人将他抱走。”
萧予绫倏忽看向周天行,待确定他不是玩笑话后,她便也沉了脸,道:“他现下饿了,即便你要按照规矩行事,也该让他吃饱了这一顿。”
“让人给他喂米浆,饿不着。”
“王爷未曾带过孩子自然不知其中心酸,更不知道孩子的脾气!所谓知子莫若母,妾身抚育他八十七天,自然了解他。如今你给他米浆,他断然不会吃……”
她的话中有讥讽和指责之意,周天行如何会听不出来,他很想说当初是她带着孩子离开,是她没有给他抚育的机会。
但他理智尚在,找寻她的这些日子里,他便想得很清楚,找到她后善待她,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他沉吟片刻,正欲张嘴,却见萧予绫已经开始了动作。
原本是因为害羞而不好意思喂奶的她,现下因为负气而全然没有了顾忌。她将孩子小心放在膝盖上,一手扶着孩子,另一手便去解衣襟。
周天行瞠目结舌的看着,看着蚕衣的领子大大敞开,看着里衣也被拨到一边,看着她里面根本没有穿贴身的内衣……
孩子已经不哭了,因为他得偿所愿的含住了乳 头,正啧啧有味的*着*。
周天行越看越不自在,他忽然想起他已经很久没有碰过妇人,很久没有了……
他感觉身体在起变化,*和疼痛同时向他袭来。他扯了扯衣袍,好似为了让萧予绫注意到他一般,粗声粗气的说道:“孩子必须交由奶娘抚养!”
萧予绫没有搭理他,将头侧到一旁。她这一侧,刚好让他看到她白皙*的脖颈,还有另一边饱满、挺翘的浑圆。
他双眸中如同有两簇火焰,眼神灼灼的盯着她看,看得她微微不自在,又侧了侧身,给了他一个后背。
他看着她的后背,刚才他就已经注意到,生过孩子以后,她的身体有些地方丰腴起来了,有些地方却没有长半点赘肉。
此时,她身上的奶香味入鼻,令他再也没有顾忌,一把从后面抱住了她。
开始,他只是抱着,并没有别的动作,她便由着他抱。等孩子吃完了奶,他看出她想腾出手整理衣服,便沙哑着声音说道:“阿绫,我帮你抱孩子。”
萧予绫没有拒绝,径直将孩子交给了他。
谁知道,他抱着孩子就起身掀开了车帘子的一角,对外面的人说道:“将公子抱走,立即去找几个奶娘来。”
萧予绫想出去抱回孩子,可她衣襟大大的敞着,她实在是没有这个脸皮出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孩子被抱走。
待周天行折回身来,她正欲发怒,却发现他一双眼眸如同在捕猎的饿狼般,直直的盯着她的*看。
她一羞,扯衣服去遮,随即感觉眼前投下了阴影。
原来是他走到了她的面前,一把扒开她的手,大手捏住她一边的*道:“阿绫,阿绫……”
他喊得低沉,这种时候她要是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就白活了这么久。不等她出声拒绝,他已经一把将她从坐榻上面抱了放到毯子上面。
随即,他的身体也附了上去,死死的压住她,开始亲吻她,手也没有闲住去撕她的衣袍。
“别,王爷,别……这是马车里,别人、别人会知道的……”萧予绫说着,发现自己的声音不像是拒绝,更像是诱惑,她立即住了嘴,小心看向他。
压在她身上的他,额头上面已经有薄薄的一层汗,面上表情十分急切。
他喘着粗气,毫不温柔的撕扯掉她的衣服,比之平时,粗鲁得好像换了一个人。甚至,没有过多的温存,他就已经扒了衣服直奔主题。
他蛮横闯入时,萧予绫疼得想骂人,真是畜生,表面上再文质彬彬的男人也依旧是畜生!
她欲挣扎着推开他,却因为这挣扎换来他更激烈的动作。
马车开始跟着摇晃,渐渐传出*和粗喘的声音。一干侍卫面上微微不自在,却也没有人敢交头接耳或者互使眼色。
过了许久,车里不再有其他动静,唯有两人轻微的呼吸声。萧予绫大汗淋漓,动手推了推依旧压在她身上的周天行,道:“你起来!”
周天行不但没有离开,反倒动了动身体,将脸贴在她的*上面,浑然不觉得自己此举如同稚子。
萧予绫已经是连愤怒都没有了力气,翻了翻白眼,道“王爷如此行径,不怕被人耻笑吗?”
他懒洋洋的答:“我身边的人不会多言。再说我子嗣单薄,这样的事情他们若是知道应该高兴才对。”
萧予绫总觉得以这样口气说话的人不会是周天行,她有些惊讶,而后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把掀开了他,坐起来,死死盯住他。
周天行不防她此举,被推了个踉跄,而后见她*半坐在毯子上面,不由一笑,道:“阿绫,你身子丰腴不少,可腰肢却依然纤细。”
她万万想不到他会如此说,先是惊愕,而后心酸。因为她想起,原来的她因为刘蛮和阿金的照顾,早已是白白胖胖。
可是一夜之间,刘蛮和阿金都死了。而她,不仅要终日赶路,还要忍受午夜梦回时的悔恨和凄凉,如此接连过了一个多月快两个月,她如何能有赘肉?
她早已经决定不哭,但是这一刻,眼泪忍不住又掉了下来。因为想到阿金和刘蛮,想到自己的痛苦。
周天行见她落泪,心知她这一路定是吃了许多苦,他的话无疑让她想到了那些苦难的日子。
他愧疚的坐到她身边,伸手为她擦眼泪,见眼泪如同雨帘一般,擦了又掉,他索性用唇去亲吻。
他边亲吻边说:“阿绫莫哭,以后我会对你好的,你要的,我都答应!”
闻言,萧予绫睁着大眼透过氤氲雾气望他,道:“我要的你都答应?”
“自然!”周天行暗想,她要的,不就是独宠?虽然她的要求是滑天下之大稽,但他十分愿意尝试。
只是,出乎他的预料,她没有提他不能有其他妇人的事情,更没有提不能和于然成婚的事情。
她只是淡淡说道:“王爷,妾身想要王爷为妾身杀了于然,王爷可答应?”
他怔住,小心的审视她,她面颊上挂着泪滴,却已经不再哭。她的大眼中十分平静,看不出是不是玩笑话。
他沉吟片刻,道:“阿绫如此说可是因为她前番加害你?”
她颔首,据实答:“我怀着阿翼时她便想害我,我生了阿翼她还千里迢迢令人追杀我母子,难道她不该死吗?”
“是她派人到江南杀你们?”
“王爷若是不相信,大可以找郑公问问,郑公知道此事。”
她说完,也开始仔细的观察他,发现他的神情虽然愤怒,却没有杀意。她了然,不等他说话,她已经一笑,道:“王爷,妾身不过是开个玩笑,王爷却苦苦思索,难道是当真了不成?”
听到她轻快的话语,他一怔,喃喃问:“开玩笑?”
“自然是开玩笑!于家小姐是贵族之女,是于尚书的嫡女,我纵使再任性,也不能杀她呀!”
闻言,周天行将信将疑。
她神色不改,继续说道:“我这样说,只是希望王爷日后能善待妾身母子,不要再让妾身母子有性命之忧。”
她话到这里,他松了一口气,道:“阿绫不必担心,以后我定会好好保护你们母子的。至于于然……你若是不喜欢她,日后大可不作理会。她毕竟是于家的嫡女,你若是和她敌对,于你而言并没有好处。”
她颔首,郑重其事的答:“是,王爷的话妾身记下了!”
见状,他犹豫片刻,又道:“阿绫此番回来变得有礼了。”
她眨了眨眼睛,故作不解的问:“难道不好吗?”
“有礼……确实是好事。只是四下无人之时,你大可和从前一般!”
“王爷糊涂了,礼仪之事乃是点滴养成,若是妾身人后不遵从,人前便可能会因为习惯而失礼。妾身本就没有了祖辈蒙荫,若是失礼,恐怕招人非议。”
他看着她,她的话没有半点不妥之处,她的面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这一切,原是最好的,一个知书达理的王妃,原是他想要的。曾经,他不也因为她直呼他的名讳而不悦吗?
为何现下,他会因为她终于变得和其他贵女一般而难受呢?
方才,他和她还抵死缠绵在一起,现下那灼人的热度便已经消失殆尽,让他觉得寒冷。她回到了他身边,可他却不能满意,总觉得她没有把他最想要的东西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