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没有想到过人与人的二人空间会如此压抑难捱,短短的几分钟就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从她闪避开我的注视,我怀疑欣儿做噩梦的原因跟舒小雅有关系。
欣儿还小,怎么能经得起那些可怕的事?一想到欣儿那天真无邪的乖巧模样,心里就莫名的难受中。一定要在疯子残害欣儿之前找到他的尸骸,然后用最为人道的方式埋葬他,以期化解他心中的怨恨。
舒小雅忽然开口道:“沐风,雅丽在梦里对我说,疯子的能力在逐渐加强。”
“嗯,他是靠吸收灵魂来增强能量,是恐惧制造了他的存在。”
“我的恐惧?”舒小雅手指在水波边缘划动,吃惊的口吻道。
“不是你的恐惧,是所有被他残害人的恐惧助长了他的能力。”舒小雅心不在焉的摆弄手指,不一会就声称有事需要去处理。
送走舒小雅,我来到欣儿的小卧室;欣儿在睡觉,小眉头微蹙。
我伸出手,轻放在欣儿的额头上,瞬间一股奇异的信息如同电流般争先恐后涌入我的意识中。
幻象,还是如梦,一时间分辨不清。只是置身在这个奇异的空间中,却感觉到一种让人秃废,无法振作的孤独感。
孤独让人没有安全感,我的童年好过欣儿,我看见她孤零零的抱住洋娃娃站在一栋破旧、有铁栅栏的幼稚园前。
幼稚园里有很多小朋友在跳舞唱歌。
欣儿很听话,没有进去,在睡觉之前,我有就叮嘱她,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不要轻信眼睛看见的一切。
她一只手抱住洋娃娃,一只手攥铁栅栏往里看,其实很想很想跟那些跳橡皮筋的小朋友一起玩。
幼稚园里忽然安静下来,刚刚还唱歌跳舞的孩子,都木头人似的被定住在原地;他们低垂头一动不动的姿势,欣儿看了有点害怕。
这个也是孩子们喜欢玩的游戏之一,喊不许动的人,是划拳赢家;每一个人一动不动在原地,如果谁违规动了一下,那么就得受罚。
欣儿看着木头人呆在原地的小朋友,开始有点害怕,之后觉得挺好玩的。
就在这时,孩子们动了,简直的姿势,垂直手臂,一个个惊恐万状的冲欣儿大喊:“他来了,快跑。”
呀~欣儿吓得捂住眼睛,我有在她手掌心画过静心咒;无论什么时候,她都要受到静心咒的影响,即使遇到危急时刻也是如此。
这次我是有备而来的,在看见欣儿进入梦境后,急忙取来桃木剑在手。
我默念叨金刚咒,驱赶欣儿梦境中的邪恶,再把桃木剑放置在她的床头。
欣儿没事,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醒来之后我问她什么,她都摇头是不记得了。
与此同时,舒小雅找到了叶天龙、伍兹、赵旭、韩小雨、李茂天、牛腩、单单跟胡帅错过。
即使这样,他们的父母觉得这位年轻的老师是以讹传讹吓唬人的,一个不存在的疯子怎么可能杀人?没有谁相信,他们也不答应孩子们跟舒小雅去蘑菇屯小镇。
舒小雅惦记错过的胡帅,但愿他不要出事才好……
胡帅在A市十四中读书。
十四中是A市重点高中,高考完毕还得在焦躁不安中等待录取通知书;如火如荼的三年苦读,就看今朝。
胡帅最近心神不宁,父母觉得是因为高考紧张导致的综合症,就建议他陪伴自己去老家散散心。
胡帅老妈是外地人,老家在一座很远很远但是条件不错的县城。
临动身那天,胡帅的鼻子突然没来由的出血。
此种情况就像是印证噩梦那般,头晕目眩中胡帅感到恐惧,他跑到水龙头下,按照老妈说的把冷水浇到后脖颈,试图止血却是不能。
最后还是他爸爸用青蒿堵住鼻子才止住血。
胡帅不想跟父母讲述自己最近做的噩梦,他觉得自己是大男孩了,不想在父母面前表现出弱小无助的一面。
因为一门心思的高考,预备高考,总想超越同龄人的胡帅几乎没有什么朋友。
去姥姥家,胡帅也不是很情愿,但是不去姥姥家,又没有别的地方可去。
蘑菇屯小镇在他看来,就是中国地图上那只雄赳赳引颈长鸣公鸡的脚趾部位:没有记载贫穷落后,小得不能再小的小山村,小镇人在他眼里跟记忆里就是迂腐守旧的蠢人。
胡帅这是第二次去姥姥家,皮肤白皙、个子渐长的他,完完全全就像一个大城市来的酷儿。
所以去到姥姥家那种小地方,很是受到关注跟爱慕。
胡帅跟老妈是坐火车去姥姥家的,坐在火车上呆呆看着车窗口一闪而过的景色,他脑海中想到噩梦出现的情景。
噩梦中,胡帅在一座黑土山上狂奔,狂奔中地下忽然摇晃起来,并且四周发出窸窣轰隆的声音;这种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什么要从地上冒出来一样,就在他惊魂未定时,从背后传来一声巨响,那声音之大,当时他就被震到耳蒙了,什么声音也听不到,只看到背后远处那座黑土山顿时塌陷。
接着一只可怕的大虫,从黑土里冒了出来,大虫有一张狰狞可怖的人脸;胡帅看见这张脸,吓坏了,一动不敢动,随之一股恶臭也从地缝中冒了出来。
那只怪虫扭了一下它的头,粗苯的身子蠕动一下,那张人脸诡笑一下又钻下地去了。
结果,胡帅跟老妈到达姥姥家的第二天就发生了一件可怕的事!地震袭击了姥姥家,
当时所有的人都吓坏了,跑出屋外,来到空旷的场坝和野地空地上;空地坝子里的人都听见地下传来一阵轰隆窸窣的声音,加上地上的摇晃,夜晚的漆黑,让人们都有一种作呕晕厥的感觉,身体不好的当时就吐了,胡帅也吐了,小一点的孩子们吓得哇哇乱哭,一些大人在在低声啜泣。
地震发生了3分零五秒的时间,大半房屋和墙体已经随之倒塌;来不及逃跑的人们被塌陷的墙体淹埋在下面,胡帅惊呆了,他狂奔起来……
他觉得自己的瞳孔在放大,不受控制的摇着头;忽然木头人似的站立在原地,十分诡异的望着老妈跟其余人说道:“他来了。”
随着胡帅的一声惨叫,他的身体一块块的崩裂,成了一具具惨不忍睹的碎尸。
胡帅老妈泪流满面对舒小雅讲述这让人难以置信的一切,有了胡帅的例子,其余的人终于相信她不是危言耸听来唬弄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