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天元印叹息一声，有些无奈道：“你知道当初秦断岳为何要从这里拿走天元剑吗？”
天元剑和天元印只是放在秘境中，镇压灵气。作为乾元剑宗的镇宗之宝，一般时候并不拿出来。
秦鸣看着天元印上展现出的，那漫天如星斗般明灭的空间，不确定的问道：“是和此处有关？”
“对，不止是他一剑削掉天元峰和此处有关。那些魔物侵入秘境，也和此处有关。”
“这是何处？”
能感觉到这空间其中的遥远，但到底是有何异处，秦鸣也不敢确定。
“乾元界中，随着灵气的减少，最多只能容下金丹境。超过金丹境修为，要么自我封印，要么顶着漫天劫雷。你说，那些超过金丹境的修行者，还会留在此界吗？”
原来如此！
秦鸣一直奇怪为何乾元界真的就看不见金丹之上的身影，按说那些传说中的元婴境高手，破碎虚空，该是很容易才是。
“乾元界之外，是一片神秘莫测的空间。其中的空间之力会让人迷失，再难回来。当然，也是这力量的阻挡隔绝，那些魔物才没有侵占乾元界。”
这天元印虽然一直在秘境中，却似乎对外面的世界了如指掌。
“那些超过金丹境的修士不敢离得太远，就在乾元界外不远处潜修。他们消耗的，还是乾元界中的资源。只不过，界外有时会有些意外收获，他们也能开拓些空间，获得补给。”
天元印中又是一声叹息传来：“可是，这一切在三千年前，都变了！”
秦鸣没有说话，三千年前发生了什么，他已经知道了。
“仙途断了。也就意味着，所有人，终将都会归于尘土。”
便是作为器灵，并无生死感知的存在，说到这，都有些战栗。
“有人疯了，他们一心只想着长生，哪怕是坠入魔途也在所不惜。”
秦鸣点头，若仙不得长生，魔却能永恒，那世上还有人修仙吗？
“那些人已经串联起来，他们说动了那些在界外潜修的人。”
秦鸣睁大眼睛，这些界外潜修之人，都是金丹之上的高手。他们的力量该有多强大？
“其实，不只是我剑宗，其他宗门也是大多如此。”
生死之际，谁能坦然？
“后来，秦断岳来了，他拿走了天元剑。我镇压灵气，让那些界外之人不得回转，他与天元峰上那些入魔之人大战一场，毁了出入界外的通道。又借助天元剑之力，斩断天元峰，让界外勾连界内的标识损毁。”
真的没想到，当初的断岳剑宗先祖，竟是做下这等大事。秦鸣相信，若不是这般做，剑宗，早就毁了。
“可惜，天元剑就此大伤，我也好不到哪去。秦断岳自己也仙魔两难，最终不知去向。”
那天元印中声音惋惜：“看到天元剑，我自然知道结果。只是可惜了当初那镇压一代的剑圣。”
剑圣秦断岳。
秦鸣忽然想到了那座消散的古城。
永镇仙魔。
秦断岳镇压的，只是自己的魔念吗？还是说，他凭借一人之力，要镇压的，是整个乾元界中想要成魔的人？
三千年前，当初的修行界仙魔之战，到底是如何的波澜壮阔啊！
秦鸣的眼睛盯着那空间中明灭不定的空间，他有一种冲动，他想去看看那些空间，看看那里，会不会还有残存的剑修。
但是，他不知道见到他们的话，自己该怎么说。先祖秦断岳亲手斩断了他们的道途，让他们三千年不得归来，他们恨吗？
如果他们知道，那个斩断他们道途的人，也亲手将自己的道途斩断，跟他们一样孤寂的困守了三千年，最终归于尘土。他们又会怎么想？
“这些魔物，是从界外来的？”
“是，那些魔物寻不到乾元界，但是能寻到那些界外的潜修之地。你知道吗？原本，这片空间该是亮如白昼才是。”
魔物将那些潜修之地攻占，损毁，其中灵光自然是消失不见。也正是通过那些潜修之地和乾元界的联系，这魔物才能潜入秘境之中。
“我若是去了界外，还能不能回来？”
天元印沉默了一会，问道：“你真想去？”
“自然。”
“要是在这秘境中的话，我倒是能送你去，但是回来却难。”
能去就好！
秦鸣心中一喜，只要过去了，他有空冥蚕可以定位空间，还有无尽妖海中的接引法阵，回归不成问题。
“只要能去，我这有办法回来。”
轻轻一拍肩膀，那条肉嘟嘟的空冥蚕不情愿的爬出来。
“原来这条空冥蚕也被你收了。它可是我剑宗第三宝啊。”
小印似乎对秦鸣的好运感到一些嫉妒，语气中满是酸味。
“怎么去？”
秦鸣只感觉自己一刻也不能等。
“你只要御使天元印，使用其中的‘掌天’神通，就可到达界外。”
掌天，执掌天穹，要去界外当然没有问题。
随着话音落下，天元印四壁那些古朴文字闪烁起来，一篇玄奥的法决印入秦鸣的脑海。
“掌天镇地大神通？”
秦鸣缓缓坐下，参悟起其中的法决。
识海中央，一座高大的青色石碑升起，秦鸣端坐之前，那些玄奥的文字在他眼前被分解成各种简单的符文，被他理解消化。
这神通果然厉害，习练到高深处，真是天地都能镇压。其中涉及到不少空间力量的运用，让秦鸣心中欢喜。
那座破损的大阵出现，与这石碑上的神通相互对照，让大阵的复原速度陡升十倍不止。
秦鸣将那大阵上已经修复的部分拓印下来，连着对那些剑宗弟子的指令，由智脑传输到位于无尽妖海的终端。那里，一群阵道高手，可以将这些阵法先摆出来。
一心二用，不知多久之后，整个识海一震，那座青色石碑一声轰鸣，其上有万丈光芒闪烁光辉。
成了！
一直静默的秦鸣双目一睁，手中握着的小印飞天而上，化为三丈大印。印面朝上，往虚空中一压，秦鸣掌心一道金光射出，小印“嗡”的一声，印面上的“掌天”二字，金光一闪。一道三丈高的光门被打开。
秦鸣一个闪身，遁入门中。那光门慢慢缩小，一只黑色兽爪从外面“呼啦”一下插入，将光门撑开半丈。但随着光门如同吸气一般猛的一缩，那黑爪应声而断，掉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