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要价

致自问只要见到了活生生的皇帝,,心中所有的惑便在,对皇帝为他解惑的提议,其实并无太大兴趣。可杨致总不能堵住皇帝的嘴,不让他说吧?

就是皇帝提及与周挺约在后半夜寅时现身,也早在杨致意料之中:周挺据说是皇帝幼年时的亲兵出身,在军中的资历已是极老。虽说平日为人极尽低调貌似忠厚,甚少引人注目,但现在身居禁军大将军高位,年节时分有故旧将佐登门拜望,不管为私交还是为公事,本是再正常不过了。都说有心拜年十五不为迟,今日已是正月十三了,要来拜年的早该拜过了,何必赶在末梢时候上门?

常三回报今日有两位骁骑将军和几个禁军都尉进了周府,尽管都是加做一堆也不过统领两三万兵马的中下级将领,但必定百分之两百都是周挺的铁杆亲信。由周挺神奇的骤然“痊愈”,重登禁军大将军之位,坐镇禁军大营,再由几位亲信将领带兵来个猛虎洗面,全面肃清宫禁接管城防。有周挺亲自压阵,耿超本来就巴不得太子早日垮台,张天行纵有卫肃撑腰又能蹦出多大名堂?就算赵天养有煽动所有内廷侍卫悉数反水的能耐,也是以三千对三万,还不得给嚼得骨头渣子都不剩啊?

夏历武成二十六年的正月十四日,注定将会是个令无数人永生难忘的日子。

皇帝对杨致的心不在焉毫不理会,自顾自仰头干了一盅酒后,脸色愈发出奇的红润,神色间却是一种悲凉的漠然:“杨致,今日朕要与你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自古以来,唯身处巅峰者最寂寞。朕在位二十余年,从坐稳江山到开疆拓域,争斗无穷杀伐无数在朕手上的人何止以千万计?恨不得将朕食肉寝皮的人同样是数不胜数。你说朕能相信谁?又敢相信谁?朕是经深思熟虑之后才决定带恒儿东征的,既是想给他机会,又是不想给他机会。”

“恒儿自小就是秉性老实本分的孩子,朕到现在仍然是这么说。都说儿子是自己的好实就老实吧!朕打了几十年,打出了大片疆土,可也打穷家底疲了人心。朕的儿子朕知道,恒儿没有朕当家的那个本事。

将来如果他还像朕那么干,他玩不转,也打不起。朕原以为只要他守得住,等多攒点家底再打也好。大夏人才济济英杰辈出,朕闭眼之前自会安排妥当,由一干忠心耿耿的老臣尽心辅佐,把像文瀚与你这样的新一代能臣悍将留给他用。所以直到东征南唐之前,朕都没有变心易储的想法。”

若肃与皇帝相比,顶多只能算是幼儿园的三岁小儿。杨致听皇帝絮叨着心事禁为卫肃将来的命运担忧起来。就着皇帝的思路,给卫肃垫了句台阶:“我曾与卫大将军有过一次深谈其实他的想法,正是与皇上方才所说的一样。”

皇帝皱眉道:“你且不忙打岔朕现在不想提这个人。——作为父亲,朕带恒儿东征是想让他多些历练开阔视野,给他一个知兵树威的机会。作为帝王,朕带他东征也是一片苦心,是不想给他受人蛊惑想入非非的机会。把话说白了,朕对恒儿并未抱有成为一代霸主的指望,只要他一如既往的老实呆着,朕的位子迟早是他的!朕看得明白也想得清楚,这次朕病与不病,他们都会那么干。恒儿啊恒儿,你都已经做了十六年的太子,难道还有几年都不能等了么?”

皇帝的长吁短叹听起似肺腑之言,杨致却顶多信他一半:您这话说给我听有个屁用?应该早点给您那宝贝儿子说去啊!您说的若是果真字字属实,傻子才谋逆呢!问题是太子听了会相信吗?

只皇帝如发梦魇一般。木然道:“朕自庐州病倒后。恒儿衣不解带亲伺汤药。声称怕朕劳累。让朕别再亲自批阅奏章。改由他在榻前诵读请示代批。人心都是肉长地。朕感动啊!不想朕服用汤药之后。病体非但毫无起色。反而更感晕眩心悸。直到那时。朕才暗自警觉。故意装出病势沉重地模样。如若不是秦公与那刘二及时赶到。如今躺在宫中与死人别无二致地人。就会是朕!朕寒透了心!”

“你也说圣驾曾于班师途中数度遇袭。朕不妨明白告诉你。那些谋刺狂徒都是什么来路:第一拨人是赵恒那逆子监守自盗。有意贼喊捉贼做给人看地。其用意无非是想一箭双雕。一是想将脏水往他二弟宁王赵当身上泼。二是以此为由催动护驾兵马火速赶回长安。第二拨

现学现卖。密令秦公依葫芦画瓢。趁乱借机脱身。确是受宁王赵当所遣了。他大哥也不算冤枉了他。嘿嘿。这就是朕生地好儿子!哦。有一点你说错了。秦公为朕秘密豢养替身已逾二十年。不是一个。而是一批。不但与朕身形相若样貌酷肖。而且绝对忠诚绝无后患。那偷天换日之事。自然瞒不过朕地贴身近侍马成。他跟了朕多年。也必瞒他。他很清楚。就算把朕卖了。凭秦氏之力要取他马氏阖族性命也是易如反掌。”

杨致恍然道:“我迎驾面圣时。曾用心留意马成地神色变幻。难怪那厮眼中地惊恐多过伤悲!”

皇帝说得轻巧淡然。杨致却听得悚然心惊。为他大大捏了一把冷汗:夏历武成二十五年十二月二十五日那一晚。才是真正关乎大夏国运地惊魂之夜!皇帝銮舆被数万护驾兵马围得密不透风。要在太子地眼皮底下将皇帝安然调包离去。谋划需要何等精当?设计需要何等周密?实施需要何等胆量?若被太子发觉阴谋败露。那还容得他顾忌什么敢不敢弑父?但有半点疏漏。后果不堪设想!

皇帝自嘲地笑道:“朕这辈子什么风浪都见过了。也只有与自己地儿子过招地这一回最为惊心动魄。统兵为将者。有人善攻。有人善守。而后者正是周挺所长。这么多年来都是朕在打别人。因此也显不出周挺地本事。倒让朕两个带兵地儿子与耿进之流抢尽了风头。别人不知道。朕还是知道地。朕在离京之前给周挺下了一道密旨。命他为朕看好长安。授他先斩后奏之权。朕潜回长安地第一件事。就是联络周挺。周挺与朕自年幼相交情同手足。紧要关头总算不负朕望。”

杨致感慨的道:“善攻善守恐怕皆非周挺所长,周大将军最为擅长的莫过于对皇上的忠诚!”

皇帝直到此时轻松的叹了一口气:“不错,赤忠二字最是难得,朕也最为看重。”

皇帝抬头看了看书案上铜壶漏刻,天色已近子时,正色道:“好了,朕与你唠叨了这许久,也该说到正题了。朕先前说过,今日召你前来是有几桩紧要事与你商量。朕像耗子一样在这不见天日的密室中躲了上十日,闷都闷死了!所以第一桩就是朕打算寅时现身,卯时回宫,辰时早朝!自此刻起,你务须寸步不离朕左右,直至朕另有旨意给你。你以为如何?”

与杨致预想的一样,皇帝就是找他来做超级保镖的,可您不能拿我当周挺那样使唤啊!杨致苦着脸道:“皇上,这也能算是商量么?您有周大将军统率千军万马擎天保驾,耿超也定会率部全力策应,难道还怕对付不了太子和区区几个内廷侍卫?我那随从刘二身手如何,想必您也见识过了。我干脆好人做到底,再免费借他给您用几天就是了。您就不用那么看得起我了吧?”

“不行!”皇帝眼睛都不眨就一口回道:“长安今夜骤然生变,城中鱼龙混杂,你叫朕仓促间如何分辨?朕真要出了什么事,你担待得起么?朕从未见过你到底勇悍到了何等地步,但朕正经问过耿超,也问过刘二。

耿超堪称万人敌,却声在你手下百招之内必死无。刘二身手确然不错,朕看在三千大内侍卫中当可跻身前十之列,但他却说难敌你一刀之威!有你这等人在朕身边,朕还用担心什么?”

“你厮是个什么货色,朕清楚得很。你放心,朕断不至于让你白忙一场。朕答应你,你与秦氏囤粮所获之利,朕一个子儿都不要你的。如何?”

杨致嘻笑道:“这您也好意思开口?那可是我抄家底凑乎在里头赚的几个辛苦钱,本来就没您什么事啊!您若真有诚意,是不是把价钱涨上一涨?”

杨致只是没有说得太过露骨罢了,你皇帝老儿是个什么货色,难道老子就清楚么?你向来都是能省就省,最擅长的就是空手套白狼!什么叫一个子儿都不要我的?您也不看看都到了什么时候了,还只顾慷他人之慨,自己一毛不拔,你他妈当我傻还是怎么地?

杨致盘算好的要价其实也不是太高:秦氏划归我杨致名下的粮行,你起码得正式表态承认。我在山东的那一亩三分地,你必须答应三五年内绝计不能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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