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梓汐不想太早回明秀宫,手里还捏着那对珰,不肯把它放下。
眼前的宫殿挡住了牟梓汐前进的步伐,她抬头看了去。
宫殿显得朴素而又威严。简单的“万宗殿”三个字便能看出它是什么地方。宫殿临湖而建想必是为了防止宫殿起火没有水源吧。
牟梓汐望四周看了看,回头小声道:“凝雪,你等下就去湖边坐坐,在远处为我把风,有什么情况就大声说话,我马上就会出来。”
凝雪不识字却抬头看了看匾额道:“这是什么地方,这么神秘?”
“你就别管了,实在托不住对方,我自己会想办法离开的,你便自己回明秀宫就行。”说完她拍了拍凝雪的肩,把手里的珰给了凝雪,往宫殿的大门走去。
抬脚走上石阶,她微微一笑,大门没上锁。她小心翼翼的推开了门,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关上了门。
瞬间殿内的光线暗了下来。大殿很整洁一看便知每天都有人来打扫,想必是打扫的人忘了锁门吧。
她往四周看了看,随后上了楼。红木的楼梯很是干净,许是很久没人上楼,木头发出“咯吱”的声响,牟梓汐更加放轻了动作。
达到第二楼后,她微微皱了皱眉,又往第三楼爬去。
最后她的脚步停在了阁楼里。
阁楼书
架上放满了卷宗,她往里走去,顺手拿起了一份卷宗“敬祈二十二年”,她看了一眼便小心的放回了原处。
她继续往里走着,侧头看了看那份过于陈旧的卷宗停住了脚步。
白皙的手指轻轻滑过卷宗的卷面,“敬祈二十年”的字样映入了她的眼里。她找了一个靠窗的地方,借着黄昏余留下的微光温柔的翻开了那本卷宗。
这本卷宗记录了敬祈二十年发生的所有大事,可是接近三分之二的内容都是在讲宋家通敌叛国之事。
“敬祈二十年春,宋相勾结大漠,里应外合使边塞将军李戎之子李贤死于大漠屠狼之手,占领席城外三千里地。
其女矫揉造作,险害太子泽葬身洺湖。”卷宗里密密麻麻写着关于宋家太多的事。
牟梓汐苦笑的关上了卷宗,缓缓闭上了眼。都说写史的人严肃,他们下笔都太狠,不愿给别人留下一丝余地。
“参见太子,太子和凝雪真是巧呀,我被主子派出来摘荷露呢?”听着凝雪的惊讶声,牟梓汐立即睁开了眼,耳朵马上竖了起来,聆听着殿外传来的声音。
“这太阳都要下山了,哪来的荷露呢?”季元泽凤眼一挑,眼神直逼凝雪而去。
凝雪举起手里的荷花道:“太子瞧,这些荷叶里都有荷露呢。姑娘说晚霞的荷露煮开了泡茶别有一
番滋味呢。”
季元泽见凝雪毫不慌张,眼神一派的向往便挥了挥手,“你下去吧。”
凝雪点了点头告辞往湖边走去。
阁楼屋顶的瓦片被人掀开了,鸣青伸出手道:“主子快上来,我带你离开。”
牟梓汐点了点头,跃身抓住了鸣青的手,飞身出殿顶。黑夜降临,一身黑衣长袍的男子取下披风往牟梓汐身上套去,揽起她的腰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季元泽推开大殿的门,走了进去,嘴角有一丝不为察觉的嘲笑。不一会儿他便走了出来,锁好了殿门。
凝雪见出来的人只是他一人,便轻轻松了一口气。
季元泽冷声道:“都天黑了,你怎么还不回去?”
凝雪抬头答道:“回禀太子,姑娘让我采满一盅荷露才能回去,瞧这才半盅不到呢。”
季元泽不耐烦的说道:“你下去吧,这天都黑了,回去吧。”
凝雪本还想说些什么,可见季元泽沉着脸的脸色,便福身告退了。
“这丫头到很会演戏。”林夏抱胸站在季元泽的身后道。
“她进去看了什么?”
“敬祈二十年的卷宗。”
“这次是你的失误,去领罚吧。”
林夏看了看季元泽的背影,叹气的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