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
沧歌还在狐疑,怎么突然间冒出了一个公主呢,远处施施然走来一个身着紫色宽袖流仙裙的女子,那女子蛾眉弯弯,朱唇一点,巧施丹蔻,矜贵的气质几乎和夏侯风沐如出一撤。
“雅然,本宫听说太子正怒气冲冲的要找你哥呢,所以本宫特意赶来通知他……”风凝公主和安雅然说了一半,发现安羽然正坐在院中,便将安雅然晾在一边。
风凝公主美目一转,看向安羽然,眼中溢满了复杂的情愫,她走到安羽然身边,低声问:“四哥,太子哥正忌讳你查案的时候,将他藏了三万私军的事情抖出来,你要不要回避一下?”
风凝公主对待安羽然的态度非常亲昵,说完用力抱住安羽然的手臂,温柔的依靠着他。
安羽然宠溺的摸了摸风凝公主的头,恬淡道:“凝,这个是你九嫂子,你还没有见过她吧?”
“咦?”风凝公主轻轻咦了一声,她听安雅然说过,现在嫁到九龙国的天籁公主根本就是个冒牌货,她的真实身份是天启国都火云城的一个奴隶。
仔细扫了沧歌一眼,发现她并不像安雅然说的那样粗鄙不堪,反而浑身散发着一股冰冷高贵的气质,风凝公主便福了福身,笑道:“皇嫂嫂好,风凝一直没有去府上拜会嫂嫂,真是失礼。”
“本宫进宫面圣,也未曾看过妹妹,算是扯平了。”沧歌淡笑了一下。
见过了沧歌,风凝公主又一脸担忧的同安羽然说话:“父皇最信任的贺兰成将军还在西北驻守,以防姜狼国侵扰,一时还没有办法调回京城,对付太子哥。太子哥恨极了你,一直在城外要人,我怕……我怕父皇会受不了太子哥的威胁,真的把你交给太子哥……”
安羽然眉头微微蹙着,像是思索着什么,须臾,徒然苦笑了一声,原来皇上让他当这个京兆府尹就是利用他来得罪、激怒太子。
安羽然苦笑连连:“我本来就是皇上用来对付太子的一颗棋子,现在太子被激怒反叛了,皇上为了他的计策牺牲我,又是我能反抗和阻止的吗?”
“既然知道是棋子,在大殿上你为何还要自请当这个京兆府尹?你难道不是因为想要反抗一次命运,为你母妃报仇吗?”沧歌冷言道,言语中故意激怒安羽然。
安羽然却默然的低头,看着地上的落叶,揶揄的笑出声:“九王妃,你说的轻巧,太子只要一使手段,我就会失去一切,凭什么反抗命运?”
“太子使了什么手段?”沧歌皱眉问道。
“你在王府中昏迷数日,可能还不知道吧?太子在造反之前,我京兆府尹的官职就被皇上削去了!那时,皇上限我三日内查清纵火案,纵火案刚刚查到一些与太子有关的蛛丝马迹,太子便在朝上,说我诬陷忠良。自那以后,我就被软禁在这间小院里,终日还要忍受太子的凌辱、打骂!”安羽然颓废的低下头颅,无奈的苦笑了几声。
任谁去查九王府失火的案子,都会受到无数阻力!
安羽然受到一点挫折,就自暴自弃……
莫不是真的烂泥扶不上墙了?
看着安羽然颓然的样子,沧歌的目光一点点的冷淡下去,如果安羽然靠不住,那她也只有靠自己了。
“别说了!!四哥……”风凝公主的眼色越来越黯淡,声音也变得极小声,“其实父皇这么做也是被逼无奈,太子哥有私军十万,又勾结了掌有兵权的洛铭将军,两人沆瀣一气,拥兵十五万,就连父皇他,一时也拿太子哥没有办法啊……”
“你想过没过,既然你被软禁,那太子命人火烧九王府的证据又是谁查出来的?自太子领兵造反,小院外看管你的侍卫应该就被皇上调走了吧?难道你不知道,皇上是在给你机会吗?”
沧歌扫了一眼安羽然,目光沧冷,安羽然默然低头,觉得沧歌说的话在情在理,太子起兵谋反的那一刻起,小院外的那些侍卫就消失了。
可他再也不想无端卷入太子谋反的事情……
过了一会儿,风凝公主才嚅嗫道:“四哥,我说了你别生气,在你调查太子之前,父皇就掌握了太子哥杀害霜妃娘娘,火烧王府的证据,只是太子手握
重兵,父皇并不能立刻降罪于他……其实父皇并不打算完全牺牲你,他将你软禁在此,也是为了保你。所以,四哥如果你现在逃走的话,父皇是不会怪你的……”
安羽然眼中闪过一丝光芒,随即又暗淡下去,淡淡道:“风凝,我是不会逃走的,如果皇上真的需要将我交给太子,才能保住京城百姓安危,我就听从皇上的安排。”
“皇上如果手里没有底牌,怎么敢激怒太子造反?安羽然你说是也不是?如果我是皇上,不仅会让你出城做太子的人质,更会让你伺机刺杀太子。太子一死,城外大军群龙无首,正是剿灭太子一党的好时机……”
眯了眯凤目,沧歌看着落寞的安羽然,心里知道这次为了对付太子,他势必要成为弃子……
刺杀太子,安羽然若去了必定是九死一生。
安雅然冷冷的一哼,冷笑道:“太子不是也说了,只要将天籁公主送出城外,和他成婚。他进城后,便不动京城一草一木,更不会妄动杀戮?怎么偏偏是要我哥哥去当人质?我看最需要去陪太子的就是天籁公主你了。”
“太子要和我成婚?”沧歌微微有些惊讶,随即嘴角郁闷的一抽,难怪夏侯风沐说太子色令智昏了!
愿来太子真的对她有意思啊……
“圣旨到。”
小院外忽然传来了一声阴阳怪气的语调,那声音拉拖拖拉拉的拉的很长,也很洪亮。
须臾,就见来人穿着一身蓝色宫装,手中拿着一卷明黄色的圣旨。
原来是个传旨的太监,传旨太监的身后还站着一名年轻的小太监,小太监手中抱着一件官服,官服上放着一枚小小的象牙令牌。
所有人下跪行礼后,传旨太监才细着嗓子说道:“安羽然上前接旨。”
安羽然起身走到到传旨太监跟前,单膝下跪听旨。
太监低眉瞥了一眼安羽然,才慢条斯理的宣读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子作乱,朕心甚痛。着丞相之子安羽然为都尉将军,出城刺杀太子,为民除害,为君分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