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十年前灵水市远没有现在这般繁华,在南方各个城市中,只能算是中上等,而就是这样的城市,在后面的时间里,仅仅只花了十年不到,一跃成为南方代表的大城市,同时也是国际知名大都市,不得不说是经济的奇迹。
二十年前的灵水处于较为混乱的状态,大街小巷发生的偷窃抢劫事件在晚上频频发生,以至于市民们在晚上8点以后都不敢出门,敢出去消遣娱乐的大多是那些地痞流氓。
作为市区尚且如此,管理下的县城,乡村等等好不到哪里去,加上通讯设备上的不够完善,因此不法分子活动日益猖獗,值得一提的当然是那贩卖人口,尤其乡村最为频繁。
在灵水市的北方,有个小镇,镇上车水马龙,在远近的地带是十分有名气,每到赶集日,来镇上的乡民们络绎不绝。
一是为了在这天,买上一些家里会用到的东西,比如衣服,又比如生活必须品盐巴。
二是为了在这天,把家里一些无用的东西,拿到镇上贩卖。
三是单纯为了凑这个热闹,要知道赶集天,很多妙龄少女在镇上言笑晏晏,运气好些,说不定能获取她们的芳心,享受那世界上最甜的恋爱。
而这个镇有个很接地气的名字-谢家镇,这个名字倒不是说这个镇是姓谢的人家开的,而是在谢家镇还没成为镇时,这里是一个村子,就叫谢家村,所以住在镇上的人家,大多姓谢,当然也有一些意外,例如那些在自家村子里发达了,来到镇上起了房子的人家。
同样是赶集天,镇上一家卖水果的店铺,早早开了大门,这家水果店的主人是个妇人,关于她家的事情,镇上的人家都一清二楚,她的男人在外赌钱,欠了人家一屁股债,自己不知道跑到哪个地方去了,丢下了妇人和他那8岁且上学读书的孩子。
“妈,我来帮你。”
这孩子从小就很懂事,那时他那整天喝着酒浑浑噩噩过日子的老爸都找不到任何理由去打骂,有气大都撒在他的老婆身上。
妇人欣慰地看着她的儿子,这么好的孩子,偏偏是她的,她怎么会难过呢?她儿子的名字是镇上的算命先生给取的,说起来这都得算是机缘巧合。
都说10月怀胎,但是妇人迟迟不见肚里的小孩有任何动静,为此,镇里的人都说这孩子将来不是当官的就是那肥的流油的大老板。
该来的还是要来,当妇人感觉自己怀里有些动静后,没有生孩子经验的她大概猜到了一些,可伴随着剧痛也不见孩子离开那“温柔乡”,凑巧那算命的先生路过她们家,喊了一嗓子:“老谢,你欠我的钱什么时候还!”
然后顺利产下个大胖儿子,哇哇在哭,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的算命先生,自嘲地笑了笑,硬是要去看一眼这大胖儿子,并说欠下的钱,就算了,但是有个要求,名字他来取,自认理亏的妇人丈夫没什么好说的-谢道蕴由此而来。
“道蕴啊,今天要上课的,这些,妈自己来做就好。”
如果说支撑妇人走到今天的人是谁,当属自己的儿子谢道蕴,。
她有想过一走了之,转念想想这孩子以后谁来养,况且虎毒还不食子,做爹的够狠心,做母亲的就没有那最后的骨肉之情吗?
谢道蕴在父亲还没有离开这个家之前,是个较为活泼的孩子,在孩子堆里的声望很高,自打他爹狠心丢下母子俩,谢道蕴慢慢地沉默了下来,越发地懂事了。
“妈,不碍事的,都一样的。”
说完谢道蕴开始搬弄装在箱子里的水果,妇人笑了笑,没有阻拦他,有了自家儿子的帮忙,效率上有了很大的提升。
等把水果搬弄出来,摆在家门前的货架上,一群看似同谢道蕴差不多年纪的孩子,嚷嚷着:“蕴哥,去上学啦!”
谢道蕴挥了挥手,妇人拍拍他的脑袋,示意进屋子里拿书包了,说是书包倒不如说是妈妈用一些破布给他织成的布包。
“花姨早!”
为首的孩子兴许是等不及了,跑了过来,不忘礼貌道。
这孩子妇人认识的,而且是她的外甥,也就是谢道蕴的表弟,叫严昊。
“啊昊,每天都来这么早啊,老样子,嘘。”
妇人姓严名梅花,每次严昊到来,她都会偷偷塞个苹果给他,为什么要偷偷,因为成群结队来叫谢道蕴的孩子实在太多了,刚开始还给一人一个苹果,长期下来实在熬不住,只好作罢。
“花姨,不用了,我来叫蕴哥的。”
严昊小小的脑袋抬起来,笑的眯上了双眼,露出洁白的牙齿,他比严昊小了4岁,今年刚刚读一年级。
谢道蕴背起书包,看到严昊的整张脸都是温暖如阳。
“走吧。”
谢道蕴拍了拍严昊的后脑勺,这些孩子大多都是和严昊一个年纪,都是一个班里的同学,他们都对这个抓鱼捉虾掏鸟窝无所不能的表哥很是敬仰,再加上他家是卖水果的,时不时谢道蕴还会带一些好吃的水果给他们。
“走咯!”
严昊趾高气昂地走了出去,告诉他的朋友们,看着吧,这是我表哥!
谢道蕴明显比这些孩子高了不止一截,这些孩子都有很多问题问他们的蕴哥,把他放在了最中间的位置。
“蕴哥,什么时候我们去抓鱼啊?”
在谢道蕴左边的小孩抬着头,双眼都是冒着星星似地崇拜,他叫谢超。
没等谢道蕴回答,另一个小孩跑到他们身边:“是啊是啊!上次抓到的那些,都被我爸拿去做下酒菜了,气死我了!”
“我爸爸就不会,我的鱼还在我家后面的水缸里。”
这是这群孩子中唯一一个女孩子,她叫谢灵芝,当时带他们一起去抓鱼捉虾的时候,谢道蕴还担心这个女孩八成会哭,他哪知道这个小女孩是这群孩子中,手脚最为敏捷的。
镇上的小学在他们的一问一答中渐渐显现,路上的学生慢慢地多了起来。
“谢道蕴这么大了,怎么还跟一群一年级的玩在一起啊?”
对于这样的疑问以及相关的言语,谢道蕴早已见怪不惊,这些人大多是他的同班同学,都说他是幼稚鬼,可就是这样的幼稚鬼是他们班的第一,平时总喜欢一个人默默地坐在自己的桌子上,翻看那早已看了不止一遍地泛黄的盗版书。
“你们去上课吧,中午放学我在来接你们。”
这样的习惯在这些孩子们上了一年级后慢慢地形成。
“好!”
谢道蕴目送他们进了教室后,才上了二楼,因为一楼是一年级的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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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们都照常来学校上课,学校外面的小镇上渐渐地出现了络绎不绝的人流。
严梅花看着人来人往的男男女女,心心念念的还是自己那在学校里念书的孩子,她希望这孩子将来有出息,不要学那狠心的爹。
严梅花年轻时生的一张好看的脸庞,在镇里是很有名气的年轻姑娘,不知道是看走了眼还是吃错了药,最后和谢道蕴他爹那个负心人结了婚,还有了他。
“马戏团来咯,马戏团来咯!”
一个小孩在拥挤的人群里边跑边喊着,自然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包括严梅花。
“老板娘这苹果怎么卖?”
一个妇女打量着苹果,问了问坐在前边的严梅花,结果严梅花因为入了神,没注意到,这妇女只好悻悻然地转到下一个摊点。
严梅花在想什么,她在想刚刚那个马戏团的事情,心想谢道蕴一会肯定会被严昊那帮孩子拉去看,去看也好,回到家,以他的性格肯定要帮自己的忙,让他去看看好了。
......
中午放学的铃声响了起来,谢道蕴收拾好自己的书包,准备去接严昊那群孩子。
“嗯?”
谢道蕴刚到楼下,严昊他们四个人早已经站成了一排,按照往常,这些孩子肯定还在教室里追逐打闹着。
严昊从他爸爸那里,也就是谢道蕴的舅舅嘴里知道了马戏团的事情,只是早上其他的小伙伴一直问来问去,一时半会忘了和谢道蕴说,等他想起来的时候,都已经在教室上完了早上第一节课。
“严昊说有马戏团来咯!”
一时嘴快的谢灵芝说的这个马戏团谢道蕴听说过,之前来过小镇,但那时他在帮着母亲干活,没去看。
“所以?”
严昊嘿嘿笑着,挽起谢道蕴的手,一旁的谢灵芝哼了一声暼过头去。
“你带我们去看看咧。”
谢道蕴心心念念的是帮母亲干活,哪有这个心情去看那个马戏团,而且据说看那个表演还要收钱。
谢道蕴刚想摇头拒绝,结果看到的是三个眼泛泪光,急不可耐的小孩子。
严昊补上了一句话:“小孩子不要钱的!”
“那...走吧...”
“耶!”
三个小孩跳了起来,谢灵芝只是微微转过头,仍然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直到谢道蕴轻轻地揉了揉她的头发。
“看马戏团咯!”
他们这些孩子中看过马戏团表演的只有严昊,因为严昊是他们中,是较为有钱的孩子,所以对于什么是马戏团他们大多包括谢道蕴都是不知情的,好在他们在教室里听过严昊描述过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