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卿鸿嘴角拂笑,氤氲着寒霜的眸子轻轻地扫过在场的众人,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
“不知道在场的众位,同不同意小翠的话呢”只是一眼,卿鸿收回目光,玉手端起茶盏,微微的抿了一口,看似漫不经心的开口询问着。
玉妃在接触到卿鸿阴冷如死神一般的目光之时,整个人就同冰雕一般,僵硬的挺直着身子,她身后的小丫鬟听到卿鸿的问话,一双惊恐地眼眸凝视着身前没有半分言语的玉妃,心中一急,冒着不敬的危险,轻轻地捅了捅玉妃的香肩。
感受着身上传来的刺痛,玉妃一下子回过神,僵硬的转过头,木讷的眼眸对上小丫鬟惊恐的目光,心中的恐惧瞬时间占据了她所以的思想,身子猛地一颤,本就略显风尘的脸此时变得煞白,害怕至极而颤抖的声音从她的口中流出:“是了是了,小翠说的没错,这淑妃太不像话了,竟然敢辱骂皇室血脉,真是罪该万死”
“玉妃,你……”被碧儿扇着巴掌的淑妃怎么也没有想到,一直跟自己姐妹相称的玉妃竟然为了保住自己,而说出这样的话。
不顾着脸上的疼痛与嘴角溢出的鲜血,淑妃一双充血的美目死死的凝视着一脸惶恐的玉妃,娇艳的容颜此时此刻变得煞白,狰狞的模样如同夜叉,仇视的目光更似恨不得将玉妃碎尸万段一般,比起卿鸿,她更狠这个她一直视为朋友却在此时在她背后捅刀子的玉妃。
“好了”冷酷却威严无比的声音响彻在整个屋中,“咚”的一声,茶盏狠狠地敲击在木桌之上,那清脆的声音听在屋中众人的耳中,却是让她们的心咯噔一声,就连大气,也不敢多喘一声。
“碧姨,五十下可有打完”平静到没有任何波澜的银眸缓缓地抬起,卿鸿仅仅是扫了淑妃一眼,便将视线放在了碧儿的身上。
“回公主,已经打完了”碧儿微垂的眸子氤氲着一抹寒霜,口中虽是回着卿鸿的话,可手却一把抓过淑妃刚刚指着卿鸿的那只手,红唇微微的上扬。
“咔嚓”让人头皮发麻的声音蓦然而起,随即,一声悲惨的大叫从淑妃的口中发出,众人听到这因为疼痛而失真的叫声,心中皆是一颤。
碧儿狠辣的笑着,一手死死地禁锢着淑妃颤动的身体,一手大力的揉捏着淑妃无骨的小手,直到淑妃整个玉手上的骨头尽碎,她才松开手,不顾着她惊恐哭求的目光,一把攥住她的小脸,迫使她不得不张开红唇。
“公主,是不是让我带她去屋外执行”碧儿禁锢着她的下巴,转过头,眼眸温和的凝望着卿鸿,目光有意无意的扫过卿鸿依旧平坦的小肚子,略显迟疑的问道,毕竟卿鸿有孕在身,不宜看到这血腥的一幕。
卿鸿淡然拂笑,玉手,在众人没有察觉的时候,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无碍,以后他也要习惯这样的场面,这次,就算让他提前预习了。”
“咳咳”听到卿鸿这话,一直微垂着眼眸不做言语的佘妃,差点被自己的一口口水呛死,他这个女主子还真是…无与伦比,他还真没有听过一个母亲会说让孩子适应这般场景的呢。
同样,知道她话中含义的碧儿也不由得抽了抽眼角,看着卿鸿面带笑意目光笃定的模样,也没有再说什么,狠狠地瞪了卿鸿一眼,碧儿便转过身子,冷酷彻底目光让淑妃感到深深的绝望。
疼痛与恐惧深深的淑妃囚困在其中,豆大的汗水顺着她惨白的俏脸留下,惊恐的泪水肆意的滑过她妩媚的大眼睛,楚楚可怜的模样,即便是女子都会为之动容,可惜的是,在她面前的这两个人,冷血到让人发指,是绝对不会对她动恻隐之心。
“拔舌”卿鸿垂着眼目,凝视着自己肚子的银眸缱绻着如春风般温暖的笑容,可口中说出来的话,却是冷酷的宛如执掌着众人生死的阎王,要人生便生,要人死,便不能活。
碧儿闻言,脸上浮现着一抹笑意,氤氲着武气的玉手顺势一划,鲜血便从淑妃的口中喷涌而出,“啪嗒”一声,类似血块的舌头顺着妖冶的血液,掉落在地上。
“呜呜呜”深入骨髓的疼痛一瞬间传遍淑妃的整个身子,她的身子不自主的痉挛着,想要放声大叫,可吐出的都是咿咿呀呀的语音。
随着碧儿的放手,淑妃就好像是失去了支撑自己的力气,身子狠狠地摔在了地上,血,阴湿了她白色的衣裙,曾经风光无限的淑妃,此时却是宛如乞丐,狼狈的趴在地上。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气,她们只觉得,眼前这个慵懒的倚靠在软榻上的少女就是来自地狱的鬼魅,仅仅是接触到她的目光,便觉得自己好像是置身在阿鼻地狱之中,耳边仿佛传来一声声痛彻心扉的鬼泣,一声一声的敲击着她们的神经。
看着卿鸿平静的模样,佘妃只觉得身上像是有千百万只小虫子在肆意的爬动一般,寒毛一根根的竖起,全身上下都笼罩在一片寒冷之中,真是狠啊,佘妃暗自嘀咕着,即便是见识过她无数的手段,此时此刻,还是依旧的为之惊颤。
一直安静地站在佘妃身后的蕙兰,一双杏仁美目再看向卿鸿的时候,透露着崇敬的目光,她之前一直想不通,主子为什么会如此的爱她,现在她算知晓了,因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女子能够与她媲美,甚至是男子,也没有几人能与她齐肩,只有这样的女子才配的上主子,也只有主子才能征服这样的女子。
“淑妃,你是在瞪我吗?”卿鸿凝视着腹部的目光一顿,感受着那一道充满仇恨的目光,抬起头,便看到淑妃泛着恶毒光芒的美目,嘴角扬起一抹冷酷的笑容,卿鸿平静的问道。
淑妃怎么了没有想到,一直低着头的卿鸿竟然会突然的抬起头,慌乱的掩下心中的恨意,淑妃的目光中换上了一抹楚楚可怜的神态,听到卿鸿的问话,她慌忙的摇着头,虽然失去舌头她无法说出话来,却依旧努力的开口:“呜呜(不是)呜呜(不是)”
“是吗?可是本宫突然觉得,你的眼睛好漂亮”卿鸿看向淑妃的银眸突然变得温柔,尤其是再看向她那双眼眸之时,眼中闪过的光芒却是让淑妃吓得肝胆俱裂。
“呜呜(不要),呜呜呜呜(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饶了我吧)”淑妃拼命的摇着头,名贵的发簪从她的头上滑落,她那本是一头乌黑的长发,此时却疯乱的披在肩上,整个人就像是疯子一般,完全没了平日的妩媚动人。
“碧姨”卿鸿没有理会淑妃的求救,仅仅是递给碧儿一个眼神,碧儿变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刚刚返回卿鸿身边的她,再一次的向着淑妃走去。
看着在场众人惨白的面容,卿鸿娇艳的红唇勾勒出宛如魔鬼般的笑意,她今日这么做就是想要杀一儆百,虽然离她大婚的日子没有多长时间,可是为了防止在有心怀不轨的人挑衅于她,索性这次就让那些人瞧瞧自己的手段,她虽然不怕事,却不想跟她们这些蝼蚁纠缠,浪费自己的时间。
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卿鸿诧异的挑着黛眉,看来她肚子里的这个小家伙还真随她,这屋中如此厚重的血腥之气,她竟然一点反胃的感觉都没有,可见,她肚中的孩子有多么的适应此时的空气,真是,不愧是我沐卿鸿的孩子。
卿鸿自己无限的YY着,脸上露出灿烂到明媚的笑容,她这一笑不打紧,却是着实吓坏了屋中的一干人等,尤其是佘妃,在看到她露出如此笑容之时,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那模样,似是恨不得马上离开这里一般。
“皇上驾到”就在碧儿的手将要接触到淑妃的眼眸之时,紧闭的房门外,突然传来太监的通报声,还未等屋中的人有所反应,身着一袭明黄长袍的秦天傲便推门而入,气势威严的走了进来。
一脸死寂的淑妃在听到皇上驾到这四个字时,空洞恐惧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希望的羽翼,瞥向卿鸿的目光更是露出狠毒的光芒,在她看来,皇帝如此的宠爱自己,如今看到自己这幅模样,一定不会轻饶了这狂妄狠毒的临天公主。
“臣妾(奴婢)参见皇上”看到秦天傲前来,屋中的众人恭敬的跪在地上。
“免了”一挥明黄的衣袖,秦天傲看都没有看跪在地上的众人,闻着空气中刺鼻的血腥之气,一双虎目微微的紧皱着,看着面前的场景,秦天傲担忧的凝望着坐在软榻上悠然自得的卿鸿,声音阴沉威严的说道:“鸿儿,你真是胡闹”
听到这话,躺在地上的淑妃眼眸之中闪过一丝欣喜,可是秦天傲的下一句话,却是彻底的将她打入了地狱:“你不知道自己最近的身子是怎么样吗?再说了,过不了多久就是你的大喜之日,如今怎么能见血呢,要是你想惩治谁,大可以让下人在屋外行刑,自己怎的在一旁观看。”
在秦天傲进入屋中的那一刻起,卿鸿便一直注视他的神情,再看到他对自己没有责怪只有担忧之时,心中一股血浓于水的亲情将她紧紧的环绕着。
亲昵的叫了一声父皇,卿鸿倾城的俏脸上扬起一抹浅笑,她刚要起身,却被向她走来的秦天傲一把按住。
“鸿儿,你老老实实的坐着,不用起身了”
“好啊,父皇,来,坐在这里。”卿鸿一把抓过秦天傲的手臂,一手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
“好,好”女儿第一次对自己如此温和,秦天傲一双虎目喜得微眯成了一条细缝,口中连忙说着好,心中更像是抹了蜂蜜一样的甜,眼中心中便只有卿鸿一个人,完全忽略了屋中的一干人等。
“父皇,今个您怎么想起来来我这了”卿鸿脸上洋溢着浅笑,心中却冷酷的如同一座万年不化的冰山,今日秦天傲的到来如果是偶然方还罢了,如果是有人通知,那么,哼……
心中虽然如此想着,可卿鸿的脸上全然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破绽。
“哦,对了,鸿儿,你什么时候又养了一只让人头疼的大雁啊!”说起自己为何到来,秦天傲的脸上就一脸的憋屈,他在御书房中矜矜业业的批改着奏章,一只雪白的大雁却突然冲进御书房中,一把抓起他放在桌子上的玉玺,转头就跑,气的他当场便跟随着暗卫追了出去,却没成想最后追到了这里。
如果是一般的帝王,自己女儿的宠物偷了玉溪,依照帝王的戒心,都会怀疑一二,可是秦天傲却一点也没有往这个方面去想,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女儿如果想要这江山,不过是勾勾手指一样的容易,其实,就算是她真的想要,秦天傲也会无条件的将江山交给她,只不过在近日的接触中,他却了解,自己的女儿是一个很怕麻烦的存在,能懒就懒,自己的江山在她的手中不过是烫手的山芋。
“那只大雁啊,她是凌风送给我的纳采之礼。”卿鸿想了千百种可能,可就是没有想到这点,她疑惑的看着秦天傲,半响,似是想起了那雪雁的某种特质,脸上挂着灿灿的笑容:“父皇,是不是它偷了你的什么宝贝”
秦天傲点了点头,心道不愧是自己的女儿,真是聪慧异常。
“呲”卿鸿在得到秦天傲肯定的回答之后,额头之上瞬时间涌起了几道黑线。
“咳咳,它偷了什么?”卿鸿的银眸不好意思的望向秦天傲,弱弱的问道。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它偷了朕的玉玺”秦天傲冲着卿鸿微微一笑,可说出来的话却是让卿鸿差点口吐鲜血,没什么?偷了玉玺还叫没什么,父皇啊,那在你的心中它偷了什么才算有什么啊!
而在场的众人,此时此刻,才从刚刚的错愕回过神来,她们怎么也没有想到,看到如此一番场景的秦天傲竟然没有责怪卿鸿,反而还为她担忧,而现在,她的宠物偷走了象征着皇帝最高权力的玉玺,秦天傲竟然只是如此,她们现在才明白,原来,在沐卿鸿的面前,她们什么都不是。
“内个父皇,那个大雁它有一项特殊的本领,就是但凡哪里有宝物都逃不过他的感知,所以对于它来说,您的玉玺是个宝物,所以……”卿鸿擦了擦头上的冷汗,自顾自的解释着那大雁这样做是因为什么,自从那次秦天傲有意将自己的江山交给她以后,她就极力的摆脱着这个麻烦,今日,她可不想因为雪雁的事,而把自己给绕进去。
“父皇知道,鸿儿不必担忧,你不喜欢做的事,父皇是不会勉强你的”看着卿鸿极力辩驳的模样,秦天傲心中一叹,这至高无上的皇帝之位在自己女儿的眼中怎么就像是洪水猛兽一般,让他这个做父亲的情何以堪,不过虽然是这么说,但秦天傲却从来没有想过逼迫卿鸿,在他的心中,只要她好,便什么都好。
“恩,父皇最好了”卿鸿看着秦天傲的眼中闪过一丝特殊的情感,她此时终于知道什么叫做亲情了,饶是自己性格如此淡薄的人,在父亲的面前却依旧像个孩童。
不过,这种感觉貌似也不赖……
“你啊”秦天傲威严的脸上露出一抹柔和的浅笑,他看向卿鸿的眸子充满了溺爱之情,凝视着这张同玉儿相似的俏脸,秦天傲不由得再一次的看痴了。
感受着秦天傲感情的波动,卿鸿心中微微一叹,她是不是应该告诉秦天傲母亲没死的事实呢,虽然她觉得火熙很好,可是毕竟秦天傲才是自己的父亲,况且他到如今还对母亲一往情深,如果不告诉他,未免有些残忍了。
比起让他一辈子的挂念,一辈子的自责,卿鸿倒是觉得,还不如让他知道真相,最终,母亲是否会选择他,都比现在这样,要强得多。
打定主意,卿鸿心中反而轻松了不少,她还真是期待两男争妻的狗血剧情,就是不知道母亲会选择哪一个了,是曾经的挚爱还是不变的追随,真是好期待好期待,不得不说,卿鸿有的时候真的…很邪恶。
“呜呜(皇上)呜呜(救我)”轻轻呜咽之声在秦天傲的耳边响起,一阵拉扯,让秦天傲回过神来,随低下头,看着那张与卿鸿有两三分相似的俏脸,秦天傲的虎目微微的皱起,伸手一拽长袍,看着淑妃再次摔在地面上,秦天傲锐利的目光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惜。
“鸿儿,不是父皇说你,就算再怎么看她不顺眼,也不用亲自动手不是,你看看弄得这满屋子的血,这可是你大婚出嫁的闺房啊,沾上血,多不吉利。”淡淡的扫了一眼狼狈的淑妃,秦天傲略带责备的眸子紧紧地凝视着卿鸿,虽是责备,可话中的溺爱却是让众人的心中狠狠的一颤,都说帝王无情,岂知帝王也有深情。
“父皇,鸿儿没有亲自动手,是碧姨”卿鸿指了指一直站在自己身边,面色阴晴不定的碧儿,随后道:“父皇,谁说婚前见血不好啊,我倒是觉得只有血才会将如此妖冶的红表现的淋漓尽致,比起屋外悬挂的红灯笼,这血不知道好看了多少倍。”
“就你歪理多,父皇说不过你”秦天傲的目光中闪过一抹浅笑,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温热的大手抚了抚卿鸿如银河般璀璨的银丝,目光却总是有意无意的向着站在一旁的碧儿扫去。
“鸿儿,她…”顺着秦天傲的视线,不用多问,卿鸿就知道秦天傲想要说的是什么。
点了点头,卿鸿倒是没有一丝隐瞒:“碧姨是母后的贴身丫鬟啊,父皇应该见过她才是。”
“你母后的贴身丫鬟,是了是了,难怪朕看她如此面熟”秦天傲锐利的虎目再提起玉儿的时候,慢慢的变得阴暗沉重了起来,看着曾经那个在玉儿身边的小丫鬟,脑海中如潮水的记忆似惊涛拍岸,狠狠地敲击着他心中脆弱的角落。
“父皇”看着秦天傲有些湿润的眼眶,卿鸿的心微微的一酸,伸手抓过秦天傲的大手,用自己无骨的小手,温暖着他疼痛的心脏。
“父皇没事,鸿儿不用担心”秦天傲感受着从手上传来的温热,心中一下子被温情填满,是了,他还有一个如此有本事又聪慧懂事的女儿,上天对他不薄,不薄。
看着秦天傲此时的模样,碧儿心中的一口恶气却是没来由的消散而去,这个男人是她小姐深爱的人,当年的事,也不怪他,虽然自打小姐失踪,他又纳了很多的妃嫔,不过看着她们都酷似小姐的脸,碧儿也知道,在这个男人的心中小姐所占的分量。
罢了罢了,以前的一切都随风散去吧……
碧儿想通了之后,看向秦天傲的目光倒是友善了许多。
趴在地上的淑妃,看着软榻之上,共享天伦之乐的二人,心中除了深深的痛恨之外,还有一种将她淹没在其中的恐惧感,她不明白,平日里对她宠爱有加的皇上,为什么看到她如今的模样,一点也不心疼,难道,她自认为的帝爱,不过是一场笑话吗?
卿鸿在余光中,看到淑妃伤痛愤恨的目光,殷红的唇瓣微微的翘起,缱绻着笑意的银眸微微的转动着,凝视着倒在地上的淑妃,轻言巧笑:“淑妃,你是不是在想,为什么父皇会如此对你,是不是在恨,父皇的无情?”
看清了帝王之爱的淑妃,早已知道了自己会有何等下场,她锐利如刀的眸子没有任何躲闪的凝视着卿鸿的银眸,目光中的寒意表明了她此时此刻的心情。
“知道为什么吗?”卿鸿淡淡一笑,声音温和的就如四五月分的太阳,可话中的含义,却是让淑妃觉得自己身处在寒冷刺骨的寒潭:“你应该感谢生你的父母,让你拥有了一张有着母后二三分模样的容颜,这,就是父皇宠爱你的原因,说起来,你应该感谢本宫的母后才是,可是你却胆敢骂本宫贱人,胆敢挑拨本宫与驸马的感情,甚至是胆敢侮辱本宫的母后,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听到卿鸿的一番话,不仅淑妃面如死灰,就连颤抖的坐在椅子上的玉妃脸色也同样的凄惨,原来她不受宠爱的原因不是因为她无所出,而是因为自己的这张脸,长得不似卿鸿的生母,回想着秦天傲宠幸的妃嫔,玉妃的脸上挂着惨然的笑意,是了,她就一直觉得这个临天公主面熟,原来,真相竟然是这样,可笑,真是可笑至极,在这一刻,玉妃倒是为那些以为得到皇帝之爱的妃嫔感到悲哀。
“贱人,是谁给你的胆子,竟然敢怒骂公主,还敢亵渎皇后”秦天傲暴虐的一把囚禁住淑妃的沾染着鲜血的俏脸,如野兽一般骇人的眼眸死死地凝视着眼前的淑妃,寒冷彻骨的声音一字一句的顺着秦天傲紧要的牙关中挤出,凛冽的煞气席卷着屋中的众人。
淑妃氤氲着泪光的眸子凝视着眼前,这个让她备感陌生的秦天傲,苍白的脸上挂着惨然的笑意,原来,自己一直认为的情深,不过是别人的替代,可笑的是,自己还以为得到帝王的爱,到头来不过是笑话一场。
看着淑妃半死不活的模样,秦天傲厌恶的撤开手,心中的风暴却是有增无减,任何人都不能说他的鸿儿,更不能说玉儿的半句不是,既然这次有人不知道死活,那么他变成全了她。
“来人,将淑妃拉下去,送入军妓营”冷酷到没有一丝情谊的话语从秦天傲的口中流出,好似倒在地上的女子不是与他同床共眠几年的妃子,而是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那没有半死波澜的神情,更是让玉妃的心深深地疼痛着。
待到淑妃被侍卫拖走,秦天傲一直阴沉的面目这才微微的疏解,锐利的眸子凝视着坐在椅子上的玉妃与佘妃,最终,秦天傲将实现放在了玉妃的身上:“玉妃,今日之事,朕要让全后宫上至妃嫔下至宫女全都知道,让她们瞧瞧,这就是敢辱骂公主,不将皇后放在眼中的下场,如果谁还敢再犯,朕,一定不会轻饶了她们。”
“臣妾遵旨,定然将皇上的意思,传于后宫。”玉妃强打着精神,手扶着椅背,缓缓地站了起来,冲着秦天傲恭敬的欠了欠身。
“好了,你们下去吧”秦天傲挥了挥衣袖,玉妃佘妃应声跪安。
看着远走玉妃,秦天傲的虎目中闪烁着刺目的寒光,转过头,眼眸在看向卿鸿之时,变得温和如水,余光撇到地上的血渍,秦天傲深深地皱着剑眉:“鸿儿,你要不要换个地方住?”
“不用了父皇,这里不错”卿鸿微笑的摇了摇头,不过是一点血而已,想当初,她曾经还在死人堆中睡过觉呢。
“哎,算了,鸿儿,随父皇去御书房如何,这里,让人好好收拾收拾”秦天傲微微的一叹,既然他的鸿儿喜欢这里,那么他也不勉强她搬去别的院子,只是这地面上的血还是早清早好。
“好”卿鸿愉快的点了点头,毕竟关于母亲的事,她也想尽快的告诉秦天傲。
御书房内,卿鸿将所有的人都遣了出去,就连躲在暗处的暗卫也不例外,直到屋中只剩下卿鸿,碧儿与秦天傲三人时,卿鸿才开启殷殷红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