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出现boss怪,大多时候也是联合会诊,急诊则是居中纽带。
当然,小周老师也不会好高骛远,只专注于难度术式……
大师赛段玩腻了,虐黄铜难道不香嘛?
更别提,其实周一生的术式积累并不多,有些断层的意思,急诊的情况正好弥补缺失,而周县那边时不时来一场飞刀,也算劳逸结合。
周一生确诊的稳定性就不用说了,旁人在等待结果时,他已经开始考虑如何做好这台手术。
阑尾怪不难,但与幼儿情况结合,又勉强算是一个稀有精英怪。
手术配合,刘婧来自儿科,肯定要上……
李威威、白明明从中挑其一也就足够了,作为二助;不过苏权也嗷嗷待哺,且诊室这边需要执业医师照看,周一生心里有更倾向于带苏权试试水。
二助打打杂,所起到的作用不大,但是对苏权本人的知识汲取有很大帮助。
四点半。
家属带着孩子回来了,白明明也送来了检查报告单。
孩子的哭闹不止,愈发令家属焦心,从来时便疼痛哭喊,刘婧等人相视一眼,心中自然也有了相应判断……
对成年人来说,急性阑尾炎带来的疼痛都不太能忍受,也就更别提孩子了。
如果是其他病症,小孩子哭了这么久早该困倦了。
刘婧接过报告单瞅了一眼,又看了看腹腔造影,神色陡然凝重,周遭人也同样投去目光,李威威冷不丁开了口:“有粪石,异物梗阻。”
家属一听陡然色变,“大夫,那现在怎么办?”
刘婧道:“得手术了,你们看这里,阑尾腔被堵塞,粪石还有下坠突出的趋势,已经造成穿孔,不取出粪石是不行了。”
“可,这么小的孩子,能手术吗?会不会有危险,我家俊俊从小就体质弱,我们怕啊……”孩子奶奶哭得哽咽,隔代亲的老人最见不得孩子受罪了。
孩子妈也道:“除了手术真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成年人的体质都要尽早手术,小孩子更不能拖,穿孔溃烂化脓,真要到了坏疽的地步,手术切除难度倍增,具有极高的感染风险的,所以必须尽早处置。”
话落。
家属面面相觑,皱眉沉思考虑,一个‘必须’已经击溃了他们的心理防线,如今只是出于担忧的犹豫而已。
“手术风险怎么样?”
“所有手术都存在风险,但阑尾炎切除,术式相对成熟……”
“手术要多久?”
“预计两个小时。”
“能找专家吗?”
“你觉得切个阑尾而已,大半夜的专家能亲自跑过来?我们小周老师是副组长,手术能力是急诊排的上号的。”
最终,目光落在周一生身上……
家属的思绪早已纷乱,虽然一直觉得他年轻,但被白明明几人一阵烘托,加之外面墙上的展示牌,周一生副组长的名号,他们还是选择了信服。
“那,那就做吧!”
“大夫,我家俊俊可就交给你了,您一定要竭尽全力啊。”
周一生点头:“你们放心,手术风险是可控的,只要进行手术治疗,孩子会很快康复,我们怕得只是不抓紧治疗,耽误了病情,导致恶化。”
“那赶紧做吧,不能……不能让病情恶化了啊!”就算那暴躁老哥,这时候也急了,声色中带着几分祈求。
众人对他的反应早已不放在心上。
“那就安排手术室吧。”周一生发号施令,又看向刘婧,“婧姐跟我上?”
“行!”刘婧当仁不让。
随后还有一个位置的空缺,立即引起了剩余几人的情绪波动。
白明明笑眯眯得默不作声……
他肯定想上,但作为‘老前辈’却不好主动开口,更何况只是一个阑尾怪而已,挑战性不高,机会也可以留给年轻人。
李威威面无表情,倒是看不出什么反应。
剩下就是苏权,跃跃欲试,也不好表态。
再者。
展依依、杨凯等人也有些眼神发亮,虽然也知道大概率轮不上他们,但心中难免有所希翼,这可是手术啊,医学僧迈出第一步的机会就在眼前。
周一生一时间不好表态,刘婧上是理所当然,其余人水准差不多,叫谁不叫谁,难免让人心理不平衡,他更倾向于叫苏权。
但问题是大家都清楚,小苏跟小周是同学,有这层关系在,周一生就不好开口了。
看似沉寂,实则只是三五秒的功夫,刘婧就站出来解围了,她也知道周一生面皮薄,不太好张口,且数次眼神停留的方向都是苏权。
“还是让小苏上吧,白明明跟李医生还得留下接诊,不然可没有执业医师压阵了。”
想法与周一生如出一辙,也说得合情合理。
“对,小苏去吧。”白明明心气一泻,心里的争斗欲本就不算强烈。
李威威也点点头,“我去后楼输液厅盯着……”说着,人就走了,一副佛系作态。
两位执业都表态了,展依依等实习狗自然乖巧的默不作声,只想着以后的机会还多的是……
准备手术室,与家属讲解手术风险后签字。
手术通道。
三人消毒准备。
苏权脸上明显兴奋难耐,也带着紧张。
他也不是没跟过台,但大多时候都被骂的狗血淋头,周一生肯定不会说重话,婧姐也算温柔,但偏是这样,对他造成的压力就更大了,万一行差踏错,在熟人面前就更觉得尴尬。
刘婧当然明白苏权的状态,带教骂街是常有的事情,在手术台上可没有容错率来给实习生犯错,牵扯到患者健康,与医生的行医责任,你要做不好,犯了错,一次可以理解,第二次就决不能容忍了,在这里可没有事不过三的说法……
毕竟面前的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而并非大体老师。
“小苏啊,放轻松一点,多看多学,主要工作我们去完成,你只需要打打下手就好了,不用有那么大压力,反而是我啊……被咱们小周老师压了一头,心里压力才大呢,就怕在他面前露怯。”
自嘲一句,也算缓和了气氛。
苏权还真就松了口气,“呼,我知道!”
宽慰的话,在二组时可很难听到,术前的交流全是各类注意事项的提醒,反而让人头皮发麻,心生慌乱。
但也不得不承认,带教的严厉,所起到的作用也是巨大的。
至少在初期给所有医学僧打下了一个牢牢的概念……
对生命敬畏,对工作严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