栎阳是雍州一处咽喉,而白家就是嬴战在这里埋下的一枚钉子。代表地方的士族和代表雍州的嬴氏家族有着共同利益的同时又有不可调和的矛盾。如何把握他们微妙的关系并且为自己所用,还要看嬴战以后的手段。
嬴三少爷的走狗吕不办砸了差事,在孟家覆灭的当天就明白事情不好,吓得抛下细软,火烧屁股似地离开了栎阳。白老头征询过嬴战的意见,嬴战摆了摆手,并没有对吕不赶尽杀绝。毕竟吕不虽然是仆人的身份,可真论起来,也是吕氏家族的子弟,算得上沾亲带故。
嬴战并不知道自己这具身体中另一半血脉是姓楚,还是姓吕,所以无法对吕不下手。
通过白家,嬴战得到了黑龙山的资料。这些士族对于雍州境内的大小贼匪势力都有详细资料,而且密切观察,毕竟这些都关系到他们的身家性命。
对于黑龙山,白家资料上显示,是雍州最顶尖的几伙贼匪势力。无论基层的成员还是高层的战力都不缺乏,而且队伍行进严密整齐,不像普通贼匪那样乌烟瘴气,很有行伍的风貌。
黑龙山匪众的实力已经不仅仅局限于打家劫舍匪贼,他们可以随时摇身一变,成为攻城略地的匪军,像栎阳这种大城,要是没有众多炼气期强者坐镇,面对黑龙山匪众也只能陷落。
不过黑龙山匪众并不活跃,基本上是三年不开抢,开抢吃三年的那种,平日里都窝在黑龙山老窝里,不引人瞩目,而那些试图靠近营寨探索的人都会一去不回,所以,并没有更加详尽的消息。
正准备启程赶往黑龙山的时候,嬴战突然感觉功力的积累完成,隐隐触摸到了第二层的瓶颈,于是又在栎阳住了三天,三天里每日修炼,终于成功突破,进入到炼气三层。太阳下山的时候,嬴战便和夜依若告辞离开,白老头受过嬴战叮嘱,并没有做出送行的动作,而是埋头于丹药的销售工作中。
“主人,如果这个丹药真的很能赚钱,你为什么不自己做呢,反而要分出去一半的利益。”
夜依若对嬴战与白家的合作很是不解。毕竟,嬴战让出去的利益太多了,如果自己做的话,顶多是支付店面,人手薪水,刨除这些,剩下的不都是自己的。
嬴战笑了笑,“你以为这是地球呢?即便是地球,那些国际企业想要立足中国也是千难万难。这个世界的情形和中国很像。如果想在一个地方打开销路,官府的势力、士族的势力都得交好,上下打点,疏通关系什么的可是非常繁琐的。并不是有货就能赚到钱的,官府一句话或者士族一个态度,咱们恐怕还得卷铺盖走人呢。”
“难道这里的法律不保护商业发展么?”
嬴战觉得自己和一个蛮夷谈中国国情是一个很不明智的事情。
“你只需要知道,虽然只拿一半利润,但是我们不用操心销售的各个环节,只用坐着数钱就是。而且,我需要的不是银子,而是灵石和药材,我可没功夫去慢慢收购,而这些,也是他们做的,就当是花钱雇佣他们卖货买货吧。并且,和白家的合作并不仅仅是赚钱,我还有其他计划。”
白家想要在雍州打开销路,那么必然得疏通各处的关节,这对白家的影响力就是一个考验,所以,白家无论自愿与否,都得扩大自身的影响力,而这个,正是嬴战希望看到的结果。他对雍州有一种莫名的感情,只是他在雍州没有半点基础,只能着手拉拢培养。
与白家的合作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白家要借助嬴战的资源增强家族势力,而嬴战则要借助白家的势力左右雍州。
两人就这样一路说说笑笑的走着,终于在一周之后来到了黑龙山的范围。就在两人踏入黑龙山的时候,一个骑牛的女子和一个骑马的男子也到了栎阳城。随后两人在城内漫无目的的转了一圈,又从另一边城门出去,也往黑龙山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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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到黑龙山范围,嬴战便把坐骑收进了祖龙金人。不声不响的摸到了黑龙山营寨外围。
黑龙山营寨选址非常高明,在一处三面环山一面临水的山谷中,山体就像天然的城墙,流经的河流就是护城河,绝对的易守难攻。而且,山谷内可以开辟耕地,饲养牲畜,又有河流可以随时取水,即便被围城一百年,也不会有粮尽的危险。
而且,嬴战暗地里观察了营寨外山头上那些彼此呼应,检查范围没有半点死角的哨塔,心中很是奇怪,“能有这么高明的军事素养,他们完全可以出去攻城略地,占据一方城池做土皇帝了,为什么要窝在这当野人?”
夜晚,两人又近一步深入到营寨边缘观察。
临水的这一面有巨石堆砌的城墙,这绝对不是普通匪贼能有的手笔。若是寻常匪贼,顶多也就是砖坯墙,甚至直接砍一些木有堆成木栅。原因不必多说,匪贼们受到围剿的时候可以随时舍了老窝跑路,老窝修那么华丽干嘛。而能够花费心思修筑城墙的,就只有正规的军人。
“像是永久的工事,看样子他们在这里很久了,而且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会在这里。看样子,他们似乎是在等待着一场战争。”
嬴战喃喃自语的说着。随后,两人又攀上城墙向城内眺望。虽然城墙上不时有士兵巡逻,可是嬴战与夜依若实力高明,想要收敛自己的气息再容易不过。
向城内望去,却见一处点着篝火的营地,同时能听到阵阵呼呼哈哈的声音。嬴战的实力还达不到黑夜视物的地步,而且,距离实在太远了,他顶多就能看到星星点点的火焰。可是黑暗对夜依若没有半点阻碍。
“主人,前方有几十排砖石结构的建筑,看上去是住房,而那个点着篝火的地方是一个广场,有很多人在那里锻炼……”
通过夜依若的描述,嬴战终于知道,那些所谓的贼匪正在演武修炼,脑海中不由浮现出正规军队操练的场景。
“寻常匪贼,平日里就是纵情酒色,即便修炼也不会这么卖命。大夜晚的还挑灯夜战,这伙匪贼真是奇怪。即便是正规军士也没有这么卖力的吧。”
而就在嬴战自言自语的时候,突然感到颈后汗毛倒竖,一种危机的感觉浮现在心头,同一时间,夜依若身上暴起强烈的黑暗力量,向背后发出攻击。
“砰!”
巨大的声光在夜空中炸响闪现,虽然夜依若防守及时,可是对方的实力太过强横,所以夜依若被打得鲜血狂喷。不过血族对于血液的控制力几乎达到完美,那些喷出的血液如同时光倒流般再次回到夜依若身侧,变成血液力量汇入体内。
嬴战心中暗骂,自己真是太大意了,以为自己真的可以天下无敌了。现在,被敌人摸到背后都不知道,要不是夜依若挡了一下,只怕已经被打得身首异处了。
受到攻击的余波,嬴战被打得五脏错位,可是在那一瞬间他也看到了对方的样子——一个身着选黑色甲胄的武将,最重要的是,这个武将漂浮在空中,很明显,他是金丹期的修为。
刚才的交手让嬴战明白,这个对手很强大,比那些易水的刺客更加强大,实力的差距根本无可抵御,于是拉着夜依若的手臂,口中大叫一声:“万里神行,乾坤遁术。”随即两人突兀的消失不见。
那个身着甲胄的武将正要继续攻击,却猛然间失去了气机的锁定,不由一阵错愕,迷茫的看了看左右,仔细搜索半晌,仍旧一无所获。
“怪事,分明已经锁定了他们,怎么突然消失了。还有那乾坤遁术,到底是什么玩意?刚才分明没感觉到法力的波动啊。”
不死心的搜索了即便,仍然是什么也没发现,那个武将终于放弃,落到地上向城内踱去,“前段时间有个金丹期的小子在外面窥视,现在两个炼气期的小子也来摸索,是什么人盯上了我们?”
此时,嬴战正坐在祖龙金人的空间中大口喘气。他当然没学过什么乾坤遁术,之所以那么喊,只是为了不暴露祖龙金人的秘密。
方才那个武将让嬴战感受到了生命的危险,那种生命尽被敌人掌控的感觉是如此清晰,让嬴战有一种感觉,似乎只要那个武将再次出手,自己就会被杀死。所以他才会生不起半点反抗的心思,而是直接拉着夜依若进入到祖龙金人的世界。
夜依若脸色有些苍白。她生受那武将一击,已经受了些轻伤。而那一击也让夜依若体会到了对方的实力。
“是很强,不过那是他偷袭占了便宜。如果单打独斗,他也未必能胜得了我。我需要时间,继续熟练先祖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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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昨天的第二更,又可耻的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