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行暂时不理会老实跪伏在地上的荣七,提着染血的大刀便朝那两名躺在地上痛苦呻-吟着的两山贼走去,步子很缓慢,长刀刀尖在地上划过,那种金属摩擦的声响,就像是死神的催命曲,让人心惊动魄,让人毛骨悚然。
“求求你……放过我吧!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其中一山贼颤抖着身躯,不断的哭诉道。
“有些错误既然犯了,光认错可没有用!”任天行森然冷笑,缓缓举起大刀。
“不!!”
大刀毫不留情的斩下,一声凄厉如地狱出来的惨叫戛然而止,鲜血四溅,又是一颗鲜活的头颅滚动到了那些山贼的脚底下,死不瞑目,那张惨白的脸因为痛苦和恐惧而极度扭曲,宛如正在地狱受着酷刑的鬼魂。
龙虎寨的山贼们看得全都已经腿软,此刻视人命如草芥一般的任天行在他们眼中就如同魔鬼般可怕。就连唐寅都产生了浓浓的寒意,仿佛有一股冰冷刺骨的气息从天灵盖灌输而下,冰冻了他整个身躯,他只从唐鼎天的口中听说四海帮全帮上下被屠和太守盛学林一家被斩杀是任天行所为,他原本还有些怀疑,但是此时亲眼见到杀伐决断的任天行后,他心中的那一丝怀疑便荡然无存。
平常的时候放荡不羁,毫无个正形,在这个时候却又杀气森然,这个家伙简直就是天使和魔鬼的化身,唐寅心中难以平静的想道。
西门浩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血腥的场面,可让他自己都惊诧不已的是,他居然没感觉到半点不适,就好像那些鲜红的血水和普通的清水没什么区别似的,根本对他毫无影响。
而在这时,任天行已经将地上另一个惊恐不已的山贼脑袋给砍了下来。
“小崽子,老子跟你拼了!”
荣七惊惧到了极致,骤然起身向任天行袭杀过来,他的手里,正是从唐婉儿那夺下来的小刀。那锐利的刀尖绽放出耀眼的寒光,划过长空,直取任天行的后背。
“小心身后!”西门浩大骇的叫道。
其实不用西门浩提醒,任天行已经察觉到荣七的动静,嘴角不由露出一道讥嘲的冷笑,一个侧身便躲闪开小刀的攻击,紧接着右手抓在荣七持刀的手腕上,五指骤缩,强大的握力让荣七发出一声痛叫,小刀亦是脱离了手的掌控自由的落下,恰好落在了已经任天行将大刀丢弃的空手之中。
“唰”
闪电般的出手,冷冽的刀锋蓦然抵在了荣七的脖子上,只轻轻的抵在那里,锋利的刀刃就将荣七的脖子割开了一道血口。
“刀鞘?”任天行双眸凝视着他,冷冷的道。
荣七哪还敢有丝毫忤逆的心理,浑身冷汗如瀑涌,左手抬起,将刀鞘递呈到任天行的眼前:“给……给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任天行就像是没听到一般,将小刀在他的衣服上擦拭了一番,待得没有一丝丝血迹之后才插-回刀鞘之中,这是他送给小辣椒的刀,他不会再用它来杀人,更不允许被这种垃圾山贼的血给污染。
“看在你如此听话的份,那就……”
荣七听着任天行说这话,顿时大喜,以为要放他一条生路了,可是在下一刻,任天行的左手骤然锁在了他的咽喉上,五指一缩,伴随着“喀嚓”一声,食道和气管被捏爆,荣七刹那间毙命,从任天行的手上像摊烂泥似的滑落在地。
“那就给你个痛快!”任天行低眼看着荣七的尸体淡淡的补充道。
杀掉了五个抓走唐婉儿的山贼,任天行的目光抬起,在其余的山贼身上一一扫过,被他的目光扫到者,无不惊恐的低下脑袋,丝毫不敢和他的目光有所交错。任天行轻哼一声,淡淡的道:“都听好,我只说一遍。”指了指大堂内龙虎寨用于惩罚犯了寨规的山贼的铡刀,“想活命的,就走上前自行切掉一只手,是要手还是要命,你们自己想清楚。”
众山贼一听,脸上全部毫无血色。
“这位小兄弟,你刚才不是说要放我们一条性命的吗,你……你不能说话不算数啊!”雷傲脸色涨得猪肝红,就像是要病了似的声音沙哑。
“规则是由我定的,想活命就切下一只手,否则我不介意把你们所有人都抹除!”
任天行面无表情的走到那铡刀的面前,伸手将铡刀拉起,那锋利的刀刃散透出恐怖的白色寒光,慢慢拉起时候所发出的声音,就仿佛是恶魔的尖笑,让所有人牙齿跟着打颤。
“我数到三,你们没人上来,我就一个一个帮你们切,我要是切,可就不是切你们一只手这么简单了!”
任天行的话,就像是来自地狱的声音,让众山贼灵魂都在打颤,心中忍不住想:他们这是招惹了一个怎样恐怖的存在?
“三……”
“二……”
“不,我不要死啊!!我不要!!救命啊……”
当死亡倒数响起时,一个山贼终于是忍耐不住,疯狂的大叫着冲向门外,可他忘记了,门口有庞千风守着。庞千风的长剑出鞘,剑光就像闪电般短暂一闪,那山贼的双手和双腿都被瞬间砍了下来,剩下的躯干轰倒在血泊之中,庞千风上前一脚把他的脑袋给踩爆,杀气凛然的冲其余的山贼冷喝道:“踏出这里半步者,死!”
这一刻,庞千风身上的气息无比的冰寒,就像一只恶鬼般森然恐怖。
众山贼全都吓得腿软倒地,看着满地血腥,恶心到了开始大口呕吐,连逃跑的心都不敢有了。整个大厅,也就只有任天行、庞千风和西门浩面无表情,唐寅和其带来的驻军亦是感到了心惊胆寒。
任天行发出一声冷哼,继续数道:“一……”
“我切!”
雷傲忽然起身,歇斯底里的沙哑喊道,现在的情况他看得清清楚楚,如果他们不切手,那就得丧命,他不想死,他要继续的活下去。
“很好!”
任天行淡漠的看了他一眼,随后退开铡刀一定的距离。
雷傲双目满是血丝,就如同奔赴刑场一般走到铡刀面前,深吸了一口气,右手握住铡刀刀柄,左手伸到了铡刀的刀刃之下,但是,他始终没敢把铡刀用力的铡下去,身躯在不停的颤抖。
“看来……你需要我帮忙?”任天行那如同恶魔般的声音,在他的身后响起。
雷傲看了一眼地上四肢被砍断,脑袋被踩爆的同伴尸体,就跟发狂了似的一咬牙,猛的将铡刀压下。
“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过后,雷傲将手臂奋力的撤出,这一下似乎拼尽了他所有的力气。一只手掌已经被切落,他的手腕上鲜血如同泉涌。雷傲似乎两眼一翻白,直接倒头昏迷了过去。
任天行并没有管他,而是朝着其余山贼勾了勾手,面无表情的道:“下一个!”
恐惧,笼罩在所有山贼的心神上!
有了雷傲领头,其余山贼哪敢不从,遇到有胆小之人,任天行便毫不吝啬的帮着压下铡刀。画面血腥、残忍,众山贼的痛苦哀嚎连在龙虎寨外等候的唐立三兄弟和唐婉儿都听得见,那声音让他们忍不住产生一股恶寒。
……
半个时辰之后,龙虎寨的山贼没有一个是完整的正常人,都是被切掉了一只手,那些被他们掳来的女人也被解救出来。
当任天行在龙虎寨的洗浴房里将全身洗得干干净净再换上一套干爽的衣服走出来时,正好发现唐寅在等他,其余人都被唐寅给支开了。在唐寅看来,任天行是个杀伐决断、手段狠辣之人,他身为军人,敬佩这样的人,但同时他也异常的担忧,为他的女儿唐婉儿担忧,因为他的女儿喜欢上了一个杀人如麻的魔鬼。
“寅叔!”任天行咧嘴笑了笑道。
“聊聊?”唐寅缓缓道。
任天行愣了愣,知道唐寅要跟他聊聊唐婉儿,遂轻笑着点头:“可以。”
两人走出了龙虎寨,来到一处悬崖边上,此时太阳西落,还有不到两个时辰就要落山了,阳光未免比正午柔和了很多,悬崖边上的风裹挟着暖暖的温度吹来,就像是一双女人的手,细滑而温柔。
“你很特别!”
唐寅背对着任天行,看着悬崖外的景象,像是自言自语的道,旋即又转过身,看着任天行,“知道吗?一直以来我都把你只当做一个上不了台面的纨绔看待,直到你率领十万边军威临帝都城,我才重新对你有了新的认识。而今日你的所作所为,更是让我对你刮目相看,任天行,你真的很特别,也很神秘,但是,我必须要告诉你,我不会答应我女儿跟你在一起。”
在见识了任天行铁血杀伐的性格后,他害怕把自己的女儿交给任天行这样手上满是鲜血的人。
任天行愕然了片刻,随后突然带着一抹讥嘲笑了起来:“寅叔,你是过来人,应该很清楚,爱情一旦产生,它就像是扎根在土壤里的种子,总有一天会成长为一棵大树,就算外人再怎么干涉,终究阻挡不了它成长的脚步。”针锋相对,意思是说,你唐寅答不答应又有什么关系。
可此言一出,任天行就不免愣住了,他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说出这句话?而且在唐寅说不答应自己和唐婉儿在一起的时候,为何心情会变得很急躁?难道真如胖子所言,自己心里已经有了小辣椒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