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天觉得自己是成功的,很有成就感,看着数千名的武道学院学员弟子在自己的指挥下分散成各个小队伍进行狩猎,这些可都是圣天皇朝内的jīng英,假以时rì,十年光景就会成为栋梁之才,二十年间即可在各自领域内执掌一方,想想rì后,欧阳天雄心万丈。
带领着一支十几人的小队一路向山区内部前行,一阵兵铁碰撞妖兽吼叫的声音传来,待到他带着人转过弯看到现场时,欧阳天的双眸紧了紧,神sè略显不自然。
疯子剑正在擦拭手中宝剑,郭破天正在溪水中洗涮狼牙棒上的鲜血和碎肉,呼延无敌收割着地面上一只死透的妖兽荒牛身上值钱之物,力大无穷的荒牛是血野猪的升级版本,皮糙肉厚防御惊人,要是没有特殊手段,即便是多人围攻也很难以建功。
三人,从听到战斗开始的气息碰撞到结束,不过半炷香的时间,三人竟然在不刻意配合的状态下,毫发无损的击杀一头成年荒牛,欧阳天能够感觉到身后的队伍中传来浓重的呼吸声和微微议论声。
欧阳天没有上前打招呼,静静的看着三人再次分散离开,城府修炼的还不够,如是真小人,刚刚会选择笑脸迎上前道喜三位师弟实力不俗,以疯子剑三人的xìng格定然是一样的表现,肯定是给欧阳天冷脸子看,如此一来,欧阳天大师兄的大度与一些人的傲气就会在不知不觉间,一次次的接触中慢慢传播开来,好名声越来越大,一言一行给人的可信度也会越来越高,就如在这武道学院当中,院长狄生要是出面说谁是卑劣之徒,肯定会得到多数人的拥护。
冲天而起的强大气息与怒吼声传开在整个山区,欧阳天脸sè一变,扔下后面的队员,身子一纵飞速前行,前往怒吼声所在的区域,距离很远容不得他有片刻的迟疑,那声音他太熟悉了。
胡方,他的师父。
刚刚散开的疯子剑三人也都是皱起眉头,略加迟疑之后各自向着怒吼声响起的方向飞驰。
四面八方能够听得到为数不少的破空之声,越靠近那片区域,破空之声越多,一道道身影以最快的速度从四面八方赶了过来,一片空地之处,胡方怒眼圆睁,捂着胸口咳着血,单膝跪地脸sè苍白,显然受了很重的伤,盯着前方密林的yīn暗处,露出愤怒与不甘交织的情绪。
“师父,这……”
“胡长老,可是遇到了强大的妖兽?”
“大家四散开来找一找,是否有可疑人士,会否是有凶徒潜进了这一片区域,打伤了胡长老。”
现场反应很快,能在武道学院担任长老导师的,无一不是在兽战中活着回来的强者,战斗经验非常丰富,尽管多年安逸的生活磨平了一定棱角,但在处理突发事件时,各自的经验还是起到了主导作用。
“不必了,是正常的切磋。”胡方撑着站起身子,避开了欧阳天的产妇,脸sèyīn沉得让人觉得恐怖。
“胡长老,究竟是怎么回事,切磋?难道是院内哪位长老?”有人提出了质疑。
似被触及到了伤疤之处,胡方本就yīn沉得吓人的脸颊变得更加yīn沉,完全一副生人熟人都勿进的感觉,浑身上下充斥着暴虐因子。
“哼!长老?咱们学院能人多的很。”胡方不想再说下去,他有他的尊严,之前那颜面尽失的一幕,他可不想现在就让这么多人知晓,为自己保存最后一点脸面。
不少人都从胡方的话中听出了点意思,难道是某位导师?没几个人敢往弟子身上想,能够击败后天大成境界的弟子,学院内根本没有。
欧阳天与胡方相处多年,彼此之间也更熟悉一些,他看出了胡方那曾经澎湃的野心似乎受到了严重的打击,什么样的打击能让他如此,似乎除了他根本不会相信的层面,就再无第二种可能。
两道身影的骤然出现,让现场处于困疑和某种悲哀的气氛,顿时化为乌有,胡方远远的望着那两道身影,眉宇之间更见凋零之黯淡。
欧阳天也是大吃一惊,一直未曾突破的呼延卓长老和卢俊峰长老,竟然一同突破至先天之境,这怎么可能?究竟发生了什么?难道与前几rì那突来的能量大碰撞有关联?
“天儿,忍字头上一把刀,看你能做到多少了。”胡方重重的叹了口气。
“师父,就算他们的都晋级了又如何,假以时rì您也一定可以晋级到先天武王境界。”胡方一直以来都是欧阳天的引路人,他的颓废对后者产生了相当程度的影响。
胡方摇了摇头,恨恨的咬着牙,却又露出淡淡的无奈之sè,盯着远处的密林,重重叹了口气:“聂空。”
二字一吐出口,欧阳天脸sè剧变,完全是不敢相信的神情:“不可能,不可能的,他刚刚踏入武宗不久,怎么可能打伤师父您,您说,是不是他使用了什么卑劣手段,是不是?”
胡方能够明白欧阳天如此大反应绝不仅仅是因为自己被打上了,而是他根本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他不会相信在这是真的,胡方可以说是欧阳天身后最大的靠山,这些年自己经营的圈子背后固然有更为强大的存在,如岳宁的背后是端武王,可那些毕竟是建立在自己足以让他们产生信心的基础上。
靠山师父败了,败给了一个自己还在思量怎么对付的对手身上,这就像是什么,你觉得他是你的对手,却突然间发现他已经能够与你仰视的存在平起平坐,这种落差,让欧阳天很难接受,无法接受。
“武师巅峰,有着一些特殊的手段,我虽是有所不备,但也不得不承认,其实力已经足以与后天大成相抗衡,甚至我怀疑他还有所保留,天儿,把握住人心,否则你在这里,将不会再有立足之地。”胡方伤势并不太重,心里的挫折才是最重的,摆了摆手示意不需要欧阳天搀扶,孤寂走向归路的背影,显得那么苍凉,那么无奈,一场惨败,让心有天下的枭雄还未曾真正涉猎天下,便已经黯然退场。
欧阳天呆愣了许久许久,聂空这两个字就像是悬在自己头顶的刀剑,随时会落下来,随时会对自己的生命造成威胁。
战败胡方却不来找自己,聂空,你是在吓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