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那碧波荡漾的湖面,聂空满是唏嘘,如今这富庶一方的天水湖,谁又曾想得到三百年前,这里与几公里之外一样,皆是平原耕地,而这天水湖,两位强者一战,惊天动地之余,也让这平原耕地变幻成为深陷坑地。
湖水清澈,湖鱼肥硕,一方湖,造就了一方水土,造就了一方富庶。三百余年的自然更迭,让这里再也不复当年的模样,当事人之一的海吞江还是需要靠着地图与城镇的对比,确认这里为当年那惊天一战的战场。
一叶扁舟,荡于湖面之上,聂空双手枕在脑后,静静的躺在小船上,聆听着微风吹过湖面的声音,眼望着清澈的蓝天,难得没有进入自修状态。
这里,就是聂家最为光辉的地方吗?
海吞江虚影立于船头,满是回忆之sè,久久未曾有任何动作和言语。
至于苦儿,一个在夹缝中生存了数载,又终于找到了目标的心智坚强者,此刻除了修炼还会做什么,她在这里可没有回忆,她甚至期待今rì能够战胜状态不好的聂空,完成心理和身体内外两重障碍突破。
三招!
当夕阳西下黄昏降临时,聂空与苦儿的‘例行功课’展开,当苦儿的掌很轻易的砸在聂空肩头后,不仅没有喜悦,连恐惧的情绪都还没有完成,聂空手中的剑便完成了进攻,仅仅用了三招,更为犀利更为实战流的招式,以最简单最快捷的方式让敌人失去战斗力,负一些轻伤换来战斗的速度,对于实战流的武者来说,无疑是最佳选择。
触景生情的聂空,不免想到了当年先祖的辉煌,作为聂家的后代,聂空也不是冷血动物,辉煌成功是任何人为之奋斗的目标,享受万人敬仰傲立于众生之巅,挥挥手之间天地变sè,抬抬腿之时天下臣服,当初的一腔热血,似乎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消散,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势。
苦儿沉默了,不再有任何速成之不切实际的想法,面对着永远深不见底的聂空,她知道自己还有更远的路要走,在没有踏入先天武王境界之前,还是不要有任何不切实际的想法。
自这一rì起,苦儿不再挑战聂空,整rì就似一陈暮的老者,除了赶路之外,所有的时间都用来自修。拥有着目标的年轻人总是充满动力,身边再有一个值得你效仿的对象,苦儿一rì千里,却丝毫不敢妄谈追的上身边这个更为刻苦的男人。
黑煞寨。
当聂空再一次返回滁州,踏入东运城地界时,身体内开始迸发的杀意,愈发浓郁。连带着苦儿都受到影响,本就具有狂暴的兽xìng,如今再受到聂空的感染,苦儿的一双眼眸,逐渐开始充斥红sè的血丝。
堵不如疏,聂空一项在面对是堵还是疏的问题上坚定选择后者,人是情感类的动物,总是在各个方面压制自己的情感,迟早会出毛病,已经学会了隐忍,便不要在能够选择的时候继续隐忍。
终于踏进了黑煞寨的势力范围,聂空没有选择强势进攻,他需要的是让自己十几年的积攒全部发泄出来。
清风口,是黑煞寨的门户,能够在此处将几十公里的范围尽收眼底,也能够对东运城进行监控,虽说朝廷对于各路势力都不予清剿,但做了亏心事,自然是怕鬼叫门,在整个黑煞寨的势力范围内,类似于清风口这样的据点,不下十数个。
“来来来,老九,别光顾着娘们,出来整两口。”清风口的寨寮中,光头大汉**着上身,端着大海碗咕咚咕咚喝酒,在他身旁同样有着彪悍气息的男子数人,此时都是面红耳赤,显然酒没少喝,吆五喝六划拳饮酒,听得光头大汉带有些微调侃意味的呼喊,纷纷响应。
“对啊,老九,别弄了个娘们,就整rì钻人家裤裆。”
“呵呵,我想老九现在早已经腿软了。”
随着大家的调笑,寨寮的一脚挡帘内,床来吱嘎吱嘎的响动和女子想要隐忍又无法隐忍的声音。
“靠,你们等着,老子这一火弄完马上出去,喝死你们。”
“哈哈哈……”光头大汉的笑声嘎然而止,面带惊恐之sè望着对面门口处,一闪而过的惊恐过后是谨慎的彪悍,站起身抽出桌下的大刀,点指对方:“你是什么人。”
整个寨寮内一片慌乱,慌乱之中夹杂着一声:“取你们xìng命的人。”
剑影闪过,所有人皆是四肢中剑,大动脉内咕咚咕咚向外涌着鲜血,挣扎着扭动着想要活着,一地痛苦哀嚎声中,满载着鲜血的颜sè,快速的血液流失让寨寮内的黑煞寨匪,一边感受着生命的的流逝,一边又只能无奈的等待。
苦儿掐着一个枯瘦男子从挡帘后走出来,对方一丝不挂那本是作恶之物早已萎缩回去,看着一地的鲜血,满脸的惊恐,淡淡sāo气从两腿之间冒出,吓得小便失禁。
剑光一闪,眉心一道剑痕。
挡帘后的尖叫,聂空视若无睹,被强占了不可怕,可怕的是连反抗逃生的念头都没有,这样的人,也不值得救,值得救那些,见此场景会自行逃离。
遂,该救的人无需救,不该救的人也无需为其担忧。
清风口寨匪十七人,尽数被屠。
紧接着,在新年的伊始,在黑煞寨准备休息月余好好过年之际,从清风口开始,连续十rì,整个黑煞寨势力范围内的所有零散据点,尽数被屠。
马跳坡,黑煞寨的后大门,背靠着山林,再远则是滁州与并州的交界处,十rì的屠戮让黑煞寨上下皆兵,马跳坡这里,二寨主金枪范进南在暴怒之下亲自带人镇守,这里可是黑煞寨的粮食储备仓库,不容有失。
黑夜中,马跳坡灯光通明,三寨主锦豹子花凯断言,对方肯定是不死不休的仇人,以这般方式来报仇,必然会应战,一定会将黑煞寨除中营大寨外的所有据点拔掉,马跳坡,对方必来。
“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三头六臂。”二寨主金枪范进南半步先天的境界,在这东运城一亩三分地,乃至在滁州境内,那都是数得上的强者,若不是得罪了转轮崖的强者,也不至于在这小小的黑煞寨一窝就是几十载。
“可还记得,十三年前,东运城官道,聂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