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释陇很快就回过神,微微蹙着眉头道:“你可是彦天国的王妃,说话却是这般不经大脑、毫无规矩,看来你们彦天国——”
“皇上,人非圣贤孰能无过,难道您连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温筱晴怎会听不出袁释陇想说什么,便出声截断他的话尾。
袁释陇的脸色变了再变,对温筱晴愈发不喜了。这女子实在惹人厌,这般大胆,难道不怕惹怒了他,他一气之下,便不让他们活着离开景云国?还是说她有所依仗?
难道她是认为卿贵妃会保她,所以才这般无状?想到这里,袁释陇眸色更冷,他不允许任何人利用他心爱的女人。
可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要是再以袁绯色的事来刁难温筱晴他们有些不妥,她的话虽然粗、但是理不粗。
他们认定是温筱晴是谋害袁绯色的凶手,却缺少实质的证据,全是靠袁绯色的指认。
袁释陇自然是相信自己的女儿,可温筱晴毕竟身处景云国,他表面上定要做出公正之态,不然会给人留下诟病。
对于袁绯色欲抢彦澈轩为夫的事倒没什么,毕竟他中了移情盅,曾自愿说要娶她。
等等!就在袁释陇纠结于要如何对付脸皮过城墙的温筱晴时,突然想到彦澈轩这事。
呵呵!差一点就让温筱晴糊弄过去了,袁释陇在心里寻到突破口之后,便扯唇扬笑。
温筱晴乍见袁释陇原本紧绷的怒容,突然化成一抹难窥其意的笑容,心里当即拉响了警报,他明显是不怀好意,难不成想出什么阴谋诡计了?
彦澈轩注意到温筱晴身躯一颤,走近她身边,紧握她的手,无声的安抚她。虽然方才一直都是她出言应对袁释陇,那是因为袁释陇一上来的目标就是她,他需静观其变,万不可意气用事。
“轩王爷,你可是向朕求娶过绯色,朕也同意了,婚期已定。如今绯色伤重,你怎不去照顾她?和轩王妃厮混在一起,成何体统?”袁释陇先用了挑拨之策,让温筱晴和彦澈轩不合,再逐一击破会更加容易。
袁释陇此话一出,众人神色各异,唯一相同的便是幸灾乐祸,皆暗道他们皇上这招高,无人觉得这般举动太过卑鄙。
唯独温筱晴很不给面子的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哈,皇上,您有没有搞错?”
“你这话什么意思?”袁释陇的怒火又被挑起,温筱晴居然敢当众笑话他?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皇上,您这话实在是太好笑了。您既然知道他是轩王,我是轩王妃,我们夫妻在一起,怎么能叫厮混?还有啊,你说他和绯色公主的婚期定下了,可有婚嫁证明?若没有婚嫁证明的话,他们便什么关系都没有,凭什么要他去照顾绯色公主?难道你们景云国没人了?”
温筱晴原本因不想把袁释陇得罪死,还打算退让几步,可他却提出彦澈轩与袁绯色的婚事,彻底将她惹毛了。
在她眼里他什么葱都不算,还敢当着她的面,想将她的男人和他女儿绑在一起,真是不要脸!
好在这里定亲、乃至定下婚期,不管是平民百姓,还是王公贵族,都是需要走过几道复杂的程序,并且立下嫁娶证明,身份越高,越是复杂。
呃?躲在金屏后面的卿贵妃差点忍不住就冲出来帮温筱晴教训袁释陇了,她亦是火大了,亏他妄想拆散她女儿和女婿,帮他另一个女儿夺她女儿的夫。
袁释陇此时并不知道他已经被最爱的女人怨恼上了,恐怕又有很长一段时间得受她冷眼相待。
“大胆!”袁释陇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的,并不是他辩不过温筱晴,更不是他暴躁易怒。
而是从未有人敢如此公然挑衅他的龙威,将他的话一一辩驳了,他实在是恼得过度了。
温筱晴不知为什么,袁释陇再生气,她都没有一点危机感,好似认定他不会拿她怎样。
“父皇,景云国任何事都由您说的算,何需什么婚嫁证明?再则,轩王爷是受俘于我朝,更不用虚礼以待。”说这话的是一名与袁定峰关系不错的皇子,排行为六。
六皇子言下之意彦澈轩不过是俘虏,没有人身自由权可言,可以由袁释陇随意处置。
彦澈轩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冷冷地扫射向六皇子,将他的面貌给记下了。
六皇子恰巧望向彦澈轩,这一望,便被彦澈轩的眼神骇得浑身直发软,急急别过头,不敢与彦澈轩对视。
没用!彦澈轩勾唇冷笑,暗下伸出手指对着六皇子虚指一弹,只听到他啊的一声,整个人摔趴在地上,当真如狗吃屎。
“把六皇子拉下去!”袁释陇气得让人直接把六皇子拉下去,省得丢人现眼。
袁定峰也恼六皇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又对离他不远的四皇子递了个眼色,对方当即会意。
毕竟他们应召来此之前,可是先碰过面、通过气的,别看袁定峰被鸾风几招便打落门牙。
可他确实有些手段,趁着鸾风不在景云国,暗中收拢了不少势力,拉了没有资格争夺皇位的兄弟站于他这边,许以好处。
“父皇,请恕儿臣斗胆一言。”四皇子出列,站到殿中。
“说!”袁释陇目光扫过一众人,在六皇子出言那一刻,他便猜到事情已经不单单是要如何处置温筱晴了,甚至让他的儿子们动了心思。
到底是皇帝,很快就将众皇子的心思窥破,连带着情绪也渐缓,心里也起了算计。
当袁释陇的目光移到面上波澜不惊的鸾风,心里倒多了一分满意。
“父皇,儿臣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既然轩王爷与皇妹婚期在即,便也不好随意毁了这桩美事。至于轩王妃,也不可置她不顾,听闻太子皇兄对轩王妃有意,不如——”四皇子说出他的提议,但他的话还没有说话,便被鸾风怒声打断了。
“闭嘴!”鸾风岂会听不出四皇子的意思,顿时大怒,不仅仅是他,在场的人哪个听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