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道黑影携着温霆与绿意等人掠出人群,像扔垃圾一样扔到温筱晴跟前,便又隐去身形。
“温筱晴,不!我应该叫你袁筱晴,你这个野种,没资格跟我姓。”温霆面目狰狞地瞪着温筱晴,充血的眼珠子似要突出来一样,极是可怕。
“哈哈哈哈!”温筱晴放声大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你闭嘴!闭嘴!有何可笑的?”温霆被温筱晴笑得恼羞成怒,要不是被侍卫押住,定会冲上去掴打她耳光,迫使她闭嘴。
“我、笑、你、可、怜!”温筱晴一字一顿讥讽道,笑意愈大。
“我有何可怜?有何可怜?是你娘这个贱人太可恨了,骗得我好苦。”温霆恨恨道,要不是莫翡告诉他,他还不知道原来那个夺走他的心的女人还活着,不仅没死,还成了景云国的贵妃。
可笑他那么爱她,只是她利用的工具,帮她养了十几年的女儿,她却与别人恩爱缠绵。
据说景云国的皇帝极宠卿贵妃,捧若心尖宠,风光无限。愈想,温霆愈恨,他把这恨直接转移到温筱晴身上,恨不得在她身上讨回来——母债女偿!
“我娘若是贱人,你以为她死了,还对她念念不忘?我若是野种,你也不见得高贵!”温筱晴秀眉轻挑,声音冷如覆冰。
温霆确实可怜,也可恨!老侯爷说温霆未遇到玉卿蓉之前,算是品性极佳之人,自玉卿蓉‘死’后才逐渐秃废、最后越来越让老侯爷失望。
纵使老侯爷没有说,温筱晴也知道温霆会走到今时今日这种地步,说实话,一部分是老侯爷和玉卿蓉造成的,另一部分则是他自己放不开。
今日要杀他吗?杀了他,老侯爷一定会伤心,他再对不住老侯爷,老侯爷定也不忍心让他去死。
可是不杀他的话,以他这执拗的性格一定会与她不死不休。温筱晴突然陷入了两难之境,她可不是良善之人,只是顾及老侯爷的感受罢了。
“我要杀了你、杀了玉蓉这个贱人………”温霆死命挣扎着,想要扑过去杀了温筱晴,那股恨意浓烈得可怕。
“别说杀了我娘,即便我现在就站在你面前,你也奈何不了我。”温筱晴讥诮道,脑中刚涌出了两全之策,手里便现出了一根百淬金针。
既然不想让老侯爷伤心,就留温霆一命,但他连老侯爷都敢背叛,何况是对她?他与莫翡联手,将老侯爷推入险境,上次要不是老侯爷侥幸逃出,定会死在莫翡手上。
这种人已被蒙蔽了良知,为了避免日后会带来更大的麻烦,她也不能心软。她闪身到温霆面前,以百淬金针飞快地在他身上几处穴道扎去。
那几处穴道可封闭人的灵窍,她所用的手法也复杂,除了她,恐怕再也无人能解开。
人的灵窍一旦封闭,形若失魂,便会讽疯癫不正常。温霆疯了也好,至少他不会再痛苦,她可以养着他。
“住手!晴儿,不要杀他!”温筱晴方起针,不远处便传来老侯爷的惊喊声,他被几名侍卫护卫着隔开百姓,往她这边疾行来。
“爷爷!”温筱晴心头一震,老侯爷来了,以为她要杀了温霆,她未经过他同意,就如此处置温霆,他会不会怨她?毕竟温霆是他唯一的儿子。
她望了软软倒在地上的温霆一眼,心里憋得慌,她这么做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可是该怎么向老侯爷交代?
就在她纠结之时,老侯爷已经来到她身边了,望着她,目光很复杂,久久才颤声道:“晴儿,你、你杀了他?”
老侯爷似一下子老了很多岁,要不是被侍卫扶着,他恐怕连站都站不稳。
“爷爷,对不起!可他连您都——”温筱晴刚要开口解释,老侯爷摇头打断她的话。
“爷爷不会怪你,是这个逆子罪有应得。”老侯爷眼中明明闪烁着泪光,还是没有说出半句责怪温筱晴的话。
他让侍卫放开他,缓缓蹲下身子,抬手抚过温霆的脸,满脸痛色、又恨铁不成钢道:“我劝了你多少次,你怎就执迷不悟?即便是死在晴儿手上,也怨不得她,是你咎由自取、咎由自取啊…………”
老侯爷说着说着,便老泪纵横,他以为温霆死了,如何不痛心?他一生久经沙场,与妻子聚少离多,导致子嗣不旺,仅得温霆一子,又无暇管教温霆。
呃,温筱晴几次要开口告诉老侯爷温霆没死,都被老侯爷打断了,“晴儿,你不必自责,他死有余辜,你也不必安慰我。”
“爷爷,他没死!只是会、小心!”温筱晴叹声道,想说的话还没说完,便见温霆突然睁开眼睛,猛地将老侯爷推开。
待温筱晴与侍卫手忙脚乱地把老侯爷扶起来时,温霆已经跑出了好远,嘻嘻哈哈地狂笑着、极是癫狂,大嚷着:“我是晋阳侯、我是晋阳侯、我有钱,我有权,我还有闲……………”
“快捉住他!”老侯爷急忙命人捉住温霆,可是温霆跑入人群中,一下子就不见了人影。
“晴儿,他这是怎么了?可是疯了?”老侯爷震惊地望着温筱晴,将她的手握得紧紧的。
“对不起,爷爷,我把他弄疯了!”温筱晴深吸了口气,定定地望着老侯爷,此时她心境突然平静了下来。
老侯爷摇头道:“你没错!”话是这么说,还是忍不住叹息,依旧派人去寻找温霆。
温筱晴心有愧疚,却知道眼下还有更多的事要做,彦澈轩已经在安抚百姓,混在百姓中的逆党随时都有可能爆发。
就在温筱晴把注意力转移到彦澈轩那边时,绿意突然发狂了,她咬了侍卫的手,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竟把侍卫撞开了,用头部向温筱晴撞了过来,并厉吼着:“温筱晴,你害得我们母女好惨!还把我爹弄疯了,我要杀了你!”
太过突然了,又离得极近,温筱晴根本就来不及避开。她便抬起脚,准备将绿意踹开,但有一个人快了她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