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怪本王没有告知你,便将那贱婢交由他处置?说吧,要怎样,你才肯帮他取出银针?”彦澈轩瞥了痛嚎不已的今禅一眼,将手掌放在他臀部上,并没有按下去,掌中却迸出一股无形的气流。
这股气流直压向今禅被银针扎中的位置,无人发现他这不起眼的动作,剧痛中的今禅更是毫无所觉,却不知银针被压得更深入肉里了。
“告知?我何须你告知,即便告知了,我也不可能让人伤她分毫。至于取银针一事,也并非没有商量的余地。”温筱晴唇角微扬,勾出一抹冷漠的弧度。
“条件!”彦澈轩自然知道她不可能会轻易帮今禅取出银针,定会大肆刁难一番。
“我只有两个条件,第一、你一次性饮下十碗壮阳补药,第二、我要将紫钥所挨的板子连本带利讨回。今禅、行刑之人,当时在场对我不敬者皆不能错漏!”
温筱晴缓缓说出她的条件,若单算紫钥一事,便有些过了。原本杖责了一个婢女,让下令的今禅受惩,还之便可。
搭上那些侍卫,不过是因为对温筱晴不敬。而要彦澈轩喝下十碗壮阳补药,实有刁难之意。
不然他堂堂王爷之尊,何需因为一个婢女被杖责,而受自己王妃的惩罚?要真的依她所说那般,传出去,岂不是要让世人笑掉大牙?并更让人看不起他。
温筱晴冷瞪着他,她倒要看看他能为自己的男宠做到何种程度,他若不答应也无妨,今禅便要继续遭罪。
即便答应了,她不仅可以令今禅更加痛苦,又可连着他一道惩罚。连喝十碗补药,那肚子装不装得下都是一个问题,何况补药喝多了,体内遍生火气,他要是假断袖,定会找女人发泄。
就在所有人都认为彦澈轩不可能答应之时,他却冷冷道出一个好字。
人人皆震惊得无法置信,身为王爷,居然肯为一个男宠做到这种地步,传出去,只会让人骂他荒唐。
“那可是你说的!来人,快帮王爷煎十碗补药。”温筱晴没有预料中高兴,蹙紧秀眉狠瞪着他,她没想到他还真的会答应,这个男宠真的那么重要?
“王爷,不、不要!为了今禅,不值得。”今禅也震惊不已,万万没想到彦澈轩会为了他而答应温筱晴的无理要求,心下不禁感到动容,又涌出几分愧疚。
“今禅,本王又怎舍得让你饱受银针入肉的折磨?”彦澈轩抬手轻抚今禅的脸,轻笑道。
他眼中的柔意让温筱晴看了觉得刺目,两个大男人如此浓情相对,让她有种作呕的感觉。
“药已命人去煎,我便先帮他取出银针。”温筱晴说罢,便亲自去拿了自己自制的医疗工具箱。
里面有她让铁铺打造的手术刀,多种型号,都是依她画出的图纸打造的,全仿造现代手术刀的样子,不同型号编号分类放好。
当手术刀展示在彦澈轩面前时,他眼中难隐惊奇与疑惑,而今禅却吓惨了,结结巴巴道:“王、王妃,您、您要用这些刀、刀——”
“割开你的臀部。”温筱晴不等今禅说完,就阴测测地接口道,笑得很不怀好意,用而且还拿了一把尖长的手术刀在他眼前比划着。
“不!王爷,今禅不、不敢劳烦王妃。”今禅一看温筱晴那架势,吓得差点魂飞魄散,哪里还敢让她帮他动刀啊!
她一出口就说要割开他的臀部,光是想想便觉得可怕,而且割完还要被杖责,紫钥受了二十大板,若他真的要双倍受之,岂不是要四十大板?简直就是活生生的折磨,堪比凌迟啊!倒不如一刀了决还来得痛快。
“今禅莫怕,本王要饮下十碗补药,便是与你同甘共苦了。”彦澈轩温声安抚道。
呜!喝补药算哪门子的同甘共苦?那他宁愿喝补药,今禅本就惨白的脸,如今更是毫无人色。
今禅现在是后悔莫及,早知如此,他便不会下令杖责紫钥,更不会故意与温筱晴作对,不将她放在眼里,可是世上哪里有后悔药可吃?
“堂堂王爷肯为了你一个男宠,肯连喝十碗补药,也算抬举你了。”温筱晴一句话,将他们两人都讽刺了。
说完,连招呼都不打,就直接扒开今禅的裤子,在场的人无不倒抽一口气,哪里想得到温筱晴会大胆到扒开男子的裤子都面不改色?
她还是女子吗?到底知不知羞耻?懂不懂得矜持为何物?
彦澈轩见了,俊脸一沉,心里涌起了滚滚怒火,手握成拳,紧紧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气?他为何要气?为何极想将她望向今禅白花花的臀部的眼睛给遮上?
温筱晴却是以为他喜爱的男宠被在场这么多人看光了,他心里不痛快,才怒意暴增。
不仅是她这么想,其他人也都这么以为,都纷纷别过头,不敢再继续看今禅的臀部,可心里却憋得难受,极好奇温筱晴会如何动刀,亦或不敢真的动刀,只是吓唬吓唬今禅而已。
当裤子被当众扒下的瞬间,臀部一凉,今禅只感到前所未有的屈辱,心知事情已无力回转,便心如死灰地闭上眼睛。
偏偏彦澈轩又似极为担心般说了一句话,一句足以加重他心理压力的话,“王妃可要好好割,莫把今禅的*给割下了,不然,本王饶不了你。”
听到彦澈轩这话,温筱晴心间一动,愕然地望了他一眼,难道他不知这句话只会加重今禅的心理压力吗?莫非他是故意的?
呵!管他是故意,还是无意,她照割不误,一刀对准银针所在的位置周围狠狠划开,刺红的鲜血汩汩涌出,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
“啊!”今禅爆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原本有淬过麻药的银针在臀部,多少缓解些许疼痛,奈何温筱晴下手太过重了。
“吵死了!”温筱晴不耐烦道,竟脱下自己脚下的丝履,直接塞进今禅的嘴里,当即令他消声。
其实她有自制的麻沸散,可偏就不给他用,并非她心狠手辣,是今禅该死!当时要不是她及时赶到,恐怕见到的就是紫钥的尸体了。
果然够狠!这是彦澈轩在心里对温筱晴的评价,疑色更重了,她究竟还是不是晋阳侯府的嫡女温筱晴?变化怎会如此大?
虽说在她嫁入王府之前,他便已经收到她突然懂医的消息,可远不如亲眼目睹还要来得震撼。
每个人此时的想法各异,除了彦澈轩以外,皆对温筱晴惧怕不已,暗暗告诫自己绝对不能惹她。
温筱晴可不理会别人会做何感想,手持手术刀,继续割开今禅的肉,速度极为缓慢,如凌迟般折磨人。
她发现银针更深入了不少,银针是她扎下的,用了多大的手劲,该深入几许,她心中有数,更把控得极好。
突然,她心里涌出一个不怎么可能的想法,抬目望向彦澈轩,却对上他探究的眼神。
狠狠剜了他一眼,便继续手中的动作,待生生取出那根血淋淋的银针时,今禅早已晕死过去,嘴里还咬着那只丝履,看起来极其凄惨。
银针已取出,她用白色布帛擦净了手上的血,暗想先前忘了让人缝制手套了,改明定要让人缝制几双。
“你不帮今禅处理伤口?”彦澈轩见温筱晴将手术刀擦干净后,就收了起来,一点也没有要管今禅伤口的样子,便不满道。
“我只答应取银针,可没说负责帮他处理伤口。”温筱晴冷漠道,不再多看今禅的臀部一眼。
“你!”彦澈轩竟被堵得无话可说,她确实只答应取出银针。
无奈之下,只能命人将早就侯在外面的大夫请进来,好在他早就料到她一取出银针,便会放任今禅的伤口不管,才命人请了大夫侯在外面。
“等下!何必麻烦!”温筱晴出声阻止大夫为今禅治疗。
“麻烦?治伤如何叫麻烦?”彦澈轩心下一阵咯噔,暗想莫非她还有什么惊人之举?
“伤口处理好,还要杖责,裂开后又处理,岂不是又麻烦一次?还要白白浪费伤药,何不等杖责完再一并处理了?”温筱晴笑得何其冷寒,她可没有忘记杖责一事。
众人听之无不打从心里同情今禅,可怜他饱受割*之痛,还要被杖责,温筱晴也因此落了个毒妇之名,此后,王府中人私下皆称她为毒妇。
“不行!再杖责,今禅的性命难保!得饶人处且饶人,你既已严惩过他了,何必紧揪着不放?”彦澈轩一口拒绝,笑话!几棍下去,今禅可不就是屁股开花那般简单了。
“很难想象能从王爷口中听到‘得饶人处且饶人’这句话,果然是爱护男宠心切,银针一取出,就翻脸不认账。”温筱晴只当自己听到了极为好笑的笑话。
“本王就是不认账又如何,反正银针已取出。”彦澈轩无耻道,将自己不认账的话说得理直气壮。
“你是王爷,我又能将你如何?”温筱晴一点都不意外他会出尔反尔,目光瞥了今禅一眼,竟不再坚持要杖责今禅。
“你当真肯放过今禅?”彦澈轩很怀疑她话中的真实性,心道她何时变得如此好说话了?
温筱晴唇边漾着一抹喻意不明的笑意,正要回答他的话,十碗补药已煎好,被专以凉却至合适的温度送来了,而在墨阁对她不敬的侍卫也被杖责完毕。
“王爷,这回可不会再耍赖了吧?”温筱晴接过其中一碗递到彦澈轩手中,讥讽道。
“哼!喝便喝,难道本王还怕了这区区几碗补药不成?”彦澈轩暗瞥了眼皮微微颤动的今禅一眼,心一凛,牙一咬,才接过药碗。
他仰头咕噜咕噜,很快就将一碗又苦又难闻的补药饮尽,颇有壮士断腕之势。
“难得王爷痛快一回,继续!”温筱晴又递了一碗给他,其实心里有些惊讶他这一次当真说话算数,真的肯喝补药,真是奇了。
不止是她,所有人都觉得奇怪,彦澈轩肯因今禅出尔反尔,要自己喝补药,却守信而饮。
补药再难喝,彦澈轩都面不改色,直到他准备拿起第三碗时,他垂在身侧手手指微曲,无形的气流往那个端托盘的婢女的膝盖上一弹。
那婢女双膝一阵剧痛,一时站不住,整个人跌倒在地上,剩余七碗药全都砸翻了。
无人发现彦澈轩的异样,只有那名婢女大惊失色地跪地、不断地磕头求饶,却不敢说自己是因何而跌倒,怕是说出来,也只会让人觉得她在推脱责任。
“起来吧!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彦澈轩难得大发善心,没有怪罪这名婢女。
温筱晴淡漠一笑,亦难得没有紧揪着彦澈轩未喝足十碗补药的事而不放,因为她知道即便他只肯喝下一碗,便是很难得了。
他面上已染上一抹绯红,凤眸亦变得无比晶亮,她心知药效已开始挥发。那些补药是她写单命人所购,每一种药效都极佳。
为图煎药之便,她故意将之混合在一起,要煎之时,只需要按量而抓便可。而这十碗药,她特意交代多加了份量,别说喝了两碗,即便只是一碗,都非常人所能忍受的。
正常的男人喝多了,火气直冒,便会找女人发泄。若真的不举,体内燥热难受,又无处可发,更是一种折磨。
温筱晴开始提出这条件时,存着刁难之心,却没想过他真的会喝,果然不能以常理去猜测他的所做所为。
“今禅是皇兄的人!”就在温筱晴不解彦澈轩的做法时,他突然欺身逼近她,以仅有他们两人听得到的声音,对她说了这句话。
她有些错愕地看着他,还未反应过来,他便退离她身边,俊美无铸的脸庞如裹上一层绯红的薄雾般,美得迷离、而惊心动魄。
这是温筱晴第一次觉得用美来形容一名男子并不为过,也是最恰当的。
“王爷!”见他转身离开,脚步有些轻浮,温筱晴心里竟生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之感,又多了一分担忧。
她没有多想,便紧追了出去,但才出了门口,便已不见了他的踪影。
脑中回荡着他离开前那句话,她想不通,他为何要告诉她今禅是皇上的人?欲意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