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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母后竟然那样逼欧阳宇凌,太子吓出一身冷汗,要是惹怒了他,他也不用做什么,只要甩甩手,不管这一摊子事,自己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太子之位易主,自己搞不好还会被推上断头台。
太子还能不劝告皇后吗?
不过,太子并不知道,当初欧阳宇凌给皇后的震撼程度,一点也不比他在听到区区一个皇位几个字时差。
现在,欧阳宇凌来到朝堂上。
满朝的文武或多或少都受到一些影响,独独太子,觉得十分的安心。
有五皇弟在,他的身后就有一座稳稳的靠山。
这种感觉很可笑,身为太子,本当是最有能耐最厉害的一个,可是他这个太子,却要靠自己的弟弟。
因为欧阳宇凌站在朝堂,今天的早朝结束得特别快。
快到让人有些不相信。
甚至,皇上在宣布退朝之后,一个退字出口,拖了长长的音,朝字才吐出来。他在等待欧阳宇凌说等等。
欧阳宇凌没有说等等,他轻松适意地,眉开眼笑地和各个大臣打招呼,十分的亲切有礼。
皇上走下龙椅,十分的纳闷,不禁道:“宇凌,既然你没事,又何必辛苦这一趟呢?”
欧阳宇凌眉眼含笑地道:“本王是没有什么事,不过,本王想知道父皇什么时候散朝,本王好再次去提亲!”
别人提亲失败这种事,一定是不愿意让人知道,毕竟,那多丢脸。可欧阳宇凌不但没觉得丢脸,反倒还浑不在意,轻松自在得很。
听了这话,很多双眼睛自然而然地投向了顾柏杨,顾柏杨昨天接到消息,心情烦闷了一晚,忙碌了一晚,今天早上看见欧阳宇凌时,他就一直在观察,一直在想到底会不会是他做的。
但是他什么也看不出来,谁做的脸上也不会写着字。
现在,看见欧阳宇凌轻松一句话,众人都把目光投向他,他心中顿时万般的无奈。
欧阳宇凌第一次这么说的时候,别人不知道他要求娶的是谁,不免猜测更多,好奇更多。现在没有什么悬念,都知道要求的是他威远侯府的嫡女,不看他还看谁?
顾柏杨正想把三个月前放出的风声拿来搪塞,欧阳宇凌却笑容满面,光风霁月地道:“有道是精诚所致,金石为开,本王求亲越难,越证明本王的眼光不错;本王求亲越不容易,本王以后才会越发珍惜。我未来岳父大人心疼女儿,本王是十分理解的。”
他笑眯眯地走向顾柏杨,拱手一礼,礼数十分周到,道:“未来岳父大人,您该怎么决定就怎么决定,可千万别勉强,本王只会愈挫愈通,屡败屡战。上次是本王准备不够充分,一百抬的聘礼的确太少,所以这三天里,本王又精心准备了一回,让聘礼达到两百抬。未来岳父大人先走一步,本王随后就到。”
顾柏杨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欧阳宇凌的笑意十分的意味深长,他说的话透着一股子怪异。
你说他在耍无赖吧,他却是在表诚心。
你说他是表诚心吧,他的话里偏生带着那么一股子无赖的味道。
只不过,英王人中龙风,清俊峭拔,潇洒飘逸,仿若谪仙在凡尘,哪怕他用无赖的口气说出一件事实,却让人无法反驳,也无法生气。
当然,顾柏杨是生气的。
只是这气他也只能闷在心里生,表面上还不得不挤出一丝苦笑来,还了欧阳宇凌的礼,道:“英王殿下折杀老臣了,若非老臣有难言之隐,又岂敢拒亲,还请英王殿下高抬贵手!”
欧阳宇凌悠然笑道:“顾侯言重了,是本王要请顾侯高抬贵手。”
顾柏杨说要欧阳宇凌高抬贵手的意思,是在试探他的铁矿山是不是欧阳宇凌安排人封的。
欧阳宇凌却不接他的茬,只说求亲的事。
虽然已经散朝,却因为欧阳宇凌的这一句话,没有一个人离开,连皇上都站在原地沉默了一下,深深地看了顾柏杨一眼,方才走入后殿。
顾柏杨没能探听到什么,心中悻悻地,表面上却礼数周到地虚揖一礼,转身离去。
欧阳宇凌摇着折扇,似笑非笑地站在原地。
欧阳锐奇笑道:“五皇弟,依为兄看,你完全不必如此,父皇刚才就在这里,只要父皇一道旨意,顾侯断没有不允之理!”
欧阳宇凌笑道:“二皇兄此言差矣,权势什么的,又脏又龌龊,我可不想让那龌龊的东西污了我家小汐汐的眼睛。”
欧阳锐奇眯眼,眼里精光一现,别有用心地道:“五皇弟的意思是,赐婚圣旨又脏又龌龊?”
欧阳宇凌惊讶地转回头来,道:“二皇兄,佩服,佩服,没想到你心里竟然是这么想的。二皇兄的胆量和勇气,实在叫人佩服不已,冲着你这句话,皇弟我就得给你揖一个!”说着,他还真拱手为礼,揖了下去。
欧阳锐奇脸色大变,赶紧道:“你胡说什么?这不是我的意思,我也没有这么想,我是问你是不是这个意思!”
说赐婚圣旨又脏龌龊,那岂不是找死,立马就能被砍头了。刚才欧阳宇凌的话让他心里惊喜交加,原本想坐实了欧阳宇凌的意思,请圣意治他个对圣旨不敬之罪。所以他才这么急迫地紧盯着问一句。
可是欧阳宇凌虽然表达的是这个意思,却没有像他一样宣之于口,才两句话的工夫,他瞬间就被欧阳宇凌给带到沟里去了,不得不赶紧给自己澄清。
那些个大臣们更是吓得一个个低头噤声,赶紧出了大殿,这两个王爷之间说的话,他们可千万不能听。
什么圣旨又脏又龌龊这样的话,只要听听也是掉脑袋的。
王爷之间开玩笑也好,闹真的也罢,他们可不想拿命来看热闹。
欧阳宇凌看他们吓得脸色都白了,一个个跑得比兔子还快,不禁好笑。侧头一看,欧阳锐奇的脸色也没好多少。
这话可不禁传,传到皇上耳中,即使是王爷,那也是斩首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