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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顾柏杨的猜想,第二天,欧阳宇凌的第三次求亲队伍又出了英王府,这次的求亲聘礼不是一百抬,也不是两百抬,而是足足一千抬。
仍然是琉璃碧云锦裹着箱笼,根本不需要绕城六圈了,那队伍实在太长,长到街道上的人们自动让到两边,让这千抬的大队过去。
人人都惊讶又羡慕地看着英王的马车经过,都在讨论威远侯府的嫡女真是好福气,能得英王殿下这么锲而不舍的一再态心求娶。
这一千抬的聘礼,实在是太霸气,太抢眼,太财大气粗了。
就算是国库,出了这一千抬的财物,也该空去四分之一了吧?能得这样一个有心人的深情对待,此生何求?当然,也有人在想,这次,威远侯府会不会又拒亲呢?
顾柏杨在等着皇帝派他去南疆,但是一天下去也没有消息,第二天他故意托病没有上朝,他想,若是英王要来求亲,他应该以怎样的态度来面对欧阳宇凌呢?
他原本把顾汐语当成手中可以利用的棋子,现在才发现是个烫手山芋。他得赶紧的把这烫手山芋扔给欧阳宇凌才是。
可是,欧阳宇凌,你什么时候来?
如果你今天不来,本侯就亲去去英王府里求你娶她,本侯不要面子了,本侯只想保住自己的家底。
当求亲队才出英王府时,从昨天就派了下人在英王府外看动静的顾柏杨接到传回来的消息,老泪纵横,无比欣慰地想:终于来了!
他的两万八千兵马保住了,他的那些暗中经营的产业保住了。
更重要的是,这个烫手山芋马上就能交出去了。
而且,上官昊那里有了商量,欧阳锐奇那里有了交代。
这次,求亲队伍没有绕城,一圈也没绕,但是,那一千抬的长队,仍是引起无数人的围观。
欧阳宇凌坐在车内,仍是悠然惬意,车帘掀起,清俊峭拔的身影,渊亭岳峙的威仪,从骨子里散发的天然尊贵,还有英俊容颜上的淡淡浅笑,不知道一路迷倒多少女子。
可是,她们都清楚,英王殿下心有所属,看中的是威远侯府的嫡小姐,而且,英王殿下说过,一生只一妻!她们是此生都无望了。
虽然那些女子芳心碎成片片,但是,仍然缀在车后,能多跟一会儿是一会儿,能多看看那么英俊帅气,神龙见首不见尾,只可远观不可近望的英王殿下,也够一辈子回忆的了。
今天赶车的是王万,周显和梁丰在后面打赌。
周显问梁丰:“你说咱们主子今日是失败还是成功?”
梁丰鄙夷地看他一眼:“你傻了吧?直接问主子不就得了。主子想成功就成功,想失败就失败!”
周显撇嘴:“马屁精!”
梁丰撇嘴:“白痴!”
周显耐不住又道:“我看王爷的心情不错,但是他前两次心情也都不错,所以,实在看不出端倪。”
梁丰给他一个白眼:“过程有什么可以关心的,咱们只要知道结果就好了。王爷的王妃就顾家大小姐一个,主子的主母也就是顾家大小姐一个。不管求亲多少次,不管怎么求亲,最后的结果,就是这个结果,你明白?”
周显翻白眼:“我自然知道,能配上主子的除了顾家那小丫头呃,顾家那大小姐之外,再不会有别人。这不闲着也是闲着吗,咱们赌这一次呗!”
梁丰道:“我赌成功!十两银子。”
周显道:“那我就赌失败,一两银子!”
梁丰正要奚落他两句,前面马车里的欧阳宇凌突然悠悠地道:“我赌成功,三千七百零三两五钱银子!”
周显脸色煞白,哀叫道:“王爷,你怎么知道我总共就三千七百一十三两五钱银子?王爷不带这样的,你不能让我输得精光呀!”
欧阳宇凌诧异:“不是给你留了三钱吗?你明明有三千七百一十三两八钱银子。”
周显的眼睛快瞪掉了,在王爷面前,他还能有点秘密吗?
“不赌,我不赌了。”那不是要输个底儿掉?他的全副家当啊,老婆本棺材本都在里面。
欧阳宇凌漫声道:“不赌也行,去北疆放羊!”
周显脸色煞白,哭丧着脸,又郁闷又无可奈何,赴杀场一样梗着脖子:“赌就赌,输光总比去放羊好!”
梁丰闷笑,周显这下血本无归了。王爷已经说了,会成功,那就肯定会成功。哎哎哎,他怎么就不狮子大开口一些,赌上个一千两?
此时,英王的求亲队已经在路上的消息,也由瞑钥传到了春霖阁中,顾汐语听了,抿嘴一笑。
瞑钥道:“欧阳宇凌这次可没闹腾,竟然直直的就来了,也不知道绕城两圈显摆显摆,看这架势,顾柏杨还得拒亲。”
顾汐语道:“准备准备吧,下午出府去玩!”
瞑钥撇嘴:“你这是要叫我和瞑炫用轻功带你偷出去?”
顾汐语笑道:“何必这么麻烦,我要自然是光明正大地走出去。”
瞑钥提醒:“你被你老爹禁足了,你忘了?”
顾汐语不在意地道:“很快就会解除了!”
瞑钥有些后知后觉地道:“你的意思是说,欧阳宇凌这次不会被拒绝了?”
顾汐语笑而不语。
瞑钥又撇嘴,道:“真是女生外向,长泽山山谷的那三千兵马,可是真言阁出的力,就没见过拿老爹的兵马反过来威胁老爹的。”
顾汐语白他一眼:“这三千兵马,以后可能造成三百里地血流成河,三十万人民不聊生。真言阁既然接到了这样的案子,原本就该解决处理。他是我老爹没错,他的野心却绝不能放纵!”
瞑钥举双手作投降状:“懂懂懂,运筹帏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就你和英王两个小变态!”
想到自己嘴上画的长长的墨迹,还被逼着一夜之间狂奔十里,然后又在天亮时狂奔回来,瞑钥就牙疼。
顾汐语丝毫没有因为他说自己是小变态而生气,现在她也的确觉得自己有些变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