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汐语气结,是的,现在她的命运还真是被他掌握着。
这人很邪性,也够无耻,可他还不掩饰他的无耻,让顾汐语都不知道该骂还是该恨。
在这个世界太没安全感了,她有些后悔,当初还是该向爷爷学一些分筋错骨手之类的近身博斗之术的。
见顾汐语还没动,玉观公子立刻倾近一些,笑道:“小美人儿,我就知道你对我的英俊潇洒不是无动于衷的,你想要我抱你就明说呀,本公子会非常乐意效劳的。”说着,他便伸出手来。
顾汐语丝毫不怀疑她若不下车,只怕这人就会来抱她下车。就算她是二十一世纪来的人,也没有开放到让人随便抱下车的地步。
所以,即使不情愿,人在屋檐下,却不得不低头,只得悻悻地下车了。
玉观公子见顾汐语服了软,十分得意,一偏腿跳下车,紧走几步和她并肩,笑着介绍道:“美人,你知道这是哪儿吗”
他时而叫她汐语,时而叫她美人,时面叫她小美人,顾汐语全当耳边风,过了就过了,甚至对玉观公子这么个人站在面前,也是直接给无视。
但是玉观公子一点儿也不在意,他笑嘻嘻地道:“这是西越京城郊县的最后一个镇子,下一个镇,可就是原州地界了。也就是说,现在咱们已经要离开京城,往原州去”
顾汐语暗暗心惊,快到原州了那就是说,她只感觉到马车在动,其实马车跑得很快,只是冷七的技术好,没有让她感觉到颠簸,而他们一个早上,整整跑出了两百里。
照这速度跑下去,半个月时间,就得跑出西越国界,到时候,她就更加被动了。
这个距离要追也不大容易,何况,她那便宜老爹还未必去追呢。就算便宜老爹不去追,吕嬷嬷一定会想到办法,或者告诉顾桓,顾桓的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如果他知道,他一定会追来。
可是,顾桓不会知道是谁动的手,更不会知道玉观公子到底是走的哪个方向。
另外,如果顾桓追过来,他是玉观公子的对手吗
顾汐语是迫切希望能够脱困,但绝不想用顾桓的命来换,她还没这么自私。
她有一种无力感,尽管她来自二十一世纪,可是,她还是只是一个弱女子,面对玉观公子这种人,她连反抗也做不到,这种任人宰割的感觉可不好。
当顾汐语和玉观公子走进店里时,几乎所有的店伙和客人都行起了注目礼。
实在是太引人注目了。
玉观公子一身蓝色织锦,金色外衣,贵气外显,又不失沉敛,更要命的是,他那张脸,唇红齿白,俊秀非凡,带着三分笑意,那笑意在唇边,又透着几分似邪似魅的感觉,让人看一眼就有些挪不开眼睛。
光是有这么个人也就罢了,难得的是她身边那个女子,看起来才十四五岁,脸庞上还带着几分稚嫩,可是那眼神却清澈如泉,既明净又幽深,她的容貌清丽秀雅,用美不足以形容她的出众,用丽不足以形容她的雅致,用清不足以形容她的脱尘,用姣不足以形容她的明艳
那男子已经是俊美得颠倒众生,可这个女子和他比更是丝毫不逊色,更重要的是,那男子眼眸之中,笑容里面总透着几分邪魅之气,可这个女子眉眼之间却是清丽端方,正气外显。
这两个人走在一起,让人感觉特别奇特。
好像他们应该走在一起,这么出色的两个人,女子不会因为男子的俊美而失色,男子不会因为女子的美貌而黯然,这简直是相得益彰,相辅相成,相映成趣。
可是,两人一个显得邪魅而散漫,一个端庄而清肃,反衬得对方原本的特色更加明显。
所以,他们是既和谐又怪异,既怪异又奇特,在奇特中透着几分理所当然,在和谐中却又透着几分格格不入。
总之,是让人一见难忘,一见错愕。
玉观公子在其中一张桌上坐下,拍拍身边的凳子,对顾汐语笑眯眯地道:“来,坐这里”
那迎客的小二也呆怔了一下,才上前倒茶,殷勤地道:“两位贵客,要点什么”
顾汐语却是看也没看玉观公子一眼,走到对面坐下来。
玉观公子也不生气,对小二道:“精细一点的早点,上来一些,我们吃了要赶路”说着,他还看看顾汐语,笑着征询她的意思:“你想吃什么”
顾汐语看着那小二,道:“我要虾饼,牛骨汤,糯米鸡,奶黄包”
小二听得一怔一怔的,挠着头道:“请问姑娘,那虾饼是什么糯米鸡是用糯米煮鸡还是用糯米煮鸡蛋还有奶黄包又是什么”
顾汐语拍了拍桌子,哼道:“是你开的店还是我开的店难道你还要叫我教你做吗我今天就吃这几样,要是你们做不出来,我就不走了”
小二一脸难色,那些东西他听也没听过呀,看这一男一女气派不凡,那个侍从都显得高高在上,要是做好了,打赏肯定少不了。
至于她说的东西,想来厨房的师傅应该会,他得去问问,于是忙道:“稍等,稍等,我这就去厨下问问”
说着连忙去了。
玉观公子一直似笑非笑地听着,这时候凑近一些,笑道:“汐语你不乖哦,你这是故意找碴要为难店家拖延时间这手段可不高明哦”
顾汐语挑衅地道:“你说对了,我就是故意找碴,你要是不让我吃这几样,我就不吃了,大不了我把自己饿死,你信不信”
玉观公子一脸笑意地道:“信,我当然信。所以我绝不会让你饿着,你想要的他们要是做不出来,我就拆了这家店再说,你说的这几样我也很感兴趣呢,一会儿我也尝尝是什么味道的。”
说着,他竟丝毫也不着急地坐在那里,饶有兴趣地笑看着顾汐语,好像能从她脸上看出花来。
顾汐语被他一双眼睛盯着,终于受不了地道:“你能盯着别的地方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