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夏锦瞬间想到,他还没醒的时候,抓住她的手腕,口中叫着小汐汐,想必是自己听错,叫的是小习习?
欧阳宇凌道:“她叫习语!”
果然和自己的猜测一样。
苏夏锦对顾汐语的印象很不错,听了之后立刻道:“你说的那位姑娘,我认识,本来我也是想去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后来遇见你,见你中毒很深,所以也顾不上这些了。你放心,我会托人去寻找的。那位小姑娘聪明机灵,我想她一定没事的。”
欧阳宇凌一想也是,他的小汐汐聪明机智,而且还有一身好医术。
瘴毒于他来说,是难解之毒,要命之毒,但是小汐汐一定不怕。
有了苏夏锦的安慰,欧阳宇凌的心定了一些。
其实不定也没有办法,他的身体实在太虚了,刚才他就权衡了一下,他必须要恢复一些力气之后,才能去寻找。
他看着苏夏锦:“有没有东西吃?我很饿!”
苏夏锦忙道:“有!”她走到边门唤道:“粒儿!”
粒儿道:“姑娘。”
苏夏锦道:“先前叫你熬的粥可好了?端一些来吧?”
粒儿冲着房间里瞄了一眼,道:“他醒了?”
苏夏锦微笑道:“嗯,快去吧!”
粒儿一想,这个人终于醒了,姑娘终于不用****面对他了,姑娘的清白名声也不会受到影响了,立刻脚步轻快地去端粥了。
只是白粥。欧阳宇凌连喝了三碗,并没有听从苏夏锦的话躺下休息,而是盘坐在床前,一遍一遍地试运内力。
他必须马上恢复自己的内力,哪怕只是恢复一两成,这样,他就可以立刻动身去寻找小汐汐。
这么多天没有小汐汐的消息,他心中还是不放心。
苏夏锦答应了欧阳宇凌,见他专心练功恢复,也没有阻止,而是出了自己的院子,去探问消息去了。
她虽然身在南山别院,但除了治病救人,平时于那些俗务从来没有了解,更是一无所知。此时,她要去打听,自然是要去问别人。
所以她去找了张建华。
南山别院之中,苏夏锦的身份极为特殊,她是二岛主,也就是南山别院主人东方慕卿的徒弟,在南山别院里地位超然,然而,她却又是一个只习医,和治病救人的大夫,对于南山别院的事务既不了解也不参与,她的世界只有大夫和病人。
因此,南山别院之中,说她身份尊贵是事实,说她毫无地位,也同样是事实。
尊贵是说她是二岛主徒弟,谁都会给她三分面子,而且,她本身的医术,也让人尊敬。
毫无地位,是针对南山别院里的事务而言,她一窍不通,毫不知情,在南山别院事务之中既插不上嘴去,也发表不了意见,岂不是毫无地位?
她是一个超然于南山别院的存在。
东方慕卿对这个徒弟很满意,虽然她从来不参与他的事务,还不肯学习他的毒术,但是她于医道的天赋极佳,一点不比云老头的孙子差。
这也是很给他长脸的事。
所以,对于苏夏锦立志要把医术精进,立志要用自身所学治病救人,他更是表示了大力的支持。
要不然,也不会到十年后的今天,苏夏锦才知知道试练是拿别人的命在不当一回事了。
其时,张建华正在给他手下的几名弟子训话,这次的试练由他负责,各关负责试练的人员也是由他安排,他可不想被王文清给比下去。
和王文清同样身为头目,他觉得王文青更得管事兰锦深的喜爱,他使出了浑身解数,也要压过王文清一头。
听说苏夏锦找他,他怔了一怔,苏姑娘可得罪不得,这是南山别院的神女啊,他有自知之明,自然不会觊觎,但是仰望是有的,倾幕是有的,那份仰望和倾慕在面对她时的自卑结合在一起,使他对苏夏锦的任何要求都不会有丝毫的拒绝。
何况,苏夏锦平时有事也不找他。
要不是这次一同去陆地的机会,怕是苏姑娘都不大记得有他这个人吧?
因此,张建华立刻道:“你们赶紧下去做事!”自己去迎苏夏锦去了。
其实苏夏锦也不过是抱着试试看的心理,她并不确定张建华是不是知道具体情况。张建华迎了出来,抱拳道:“苏姑娘,让你久等了,请,请进!”
苏夏锦微微一礼,随他走进厅堂。
张建华道:“苏姑娘请坐!”
苏夏锦开门见山地道:“张师兄,我是来向你打听一件事的!”她此来目的明确,而且她也没有绕圈子的习惯。
张建华心中一动,苏姑娘可是从来不会对南山别院的事务有丝毫关心的,现在竟然来向他打听什么事?他既是意外,又有些受宠若惊。
苏夏锦对人客气,对他称师兄,但他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这声师兄是万不敢当的,就算是大总管令狐傲天,也是十分客气地叫她苏姑娘呢。
他忙道:“姑娘要问什么事,直接吩咐就好了,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苏夏锦道:“那谢谢张师兄了。张师兄,请问半个月前咱们从陆地上招回来的十名弟子,现在在哪里?”
张建华眸光闪动,十分意外地道:“苏姑娘怎么对这件事关心起来了?”
苏夏锦默了一下,道:“张师兄是不是不方便?”她以前两耳不闻岛上事,一心只认病与医,张建华的疑惑她一点也不意外,但是,她绝不能直说,其中有一半原因,是因为她救了一个偷偷上岛的外人,替那个人打听的。
张建华讪声笑道:“倒也没有什么不方便,只是姑娘以前都不会关心,建华有些奇怪而已。苏姑娘,那些人应该是在试练吧!过几天姑娘就能看见他们了。”
苏夏锦道:“试练?有危险吗?”
她是善良,是不问外事,但是不表示她是傻子,张建华在回答的时候目光有些闪烁,这一闪烁也让苏夏锦的心略略一沉,有一种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