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武卫此时的首领彭浩中听到欧阳锐奇的声音,立刻开了宫门,看见欧阳锐奇狼狈而来,挟持太子,便知道内里事情有变。
他道:“殿下,眼下该如何?”
欧阳锐奇道:“自然是打进去!”
欧阳华林道:“皇兄,只怕不妥,京畿卫并不是全在我们控制之中,现在内三重宫门有顾桓的五千精兵,咱们不可能速战速决,这边的动静一大,咱们要离开可就不能了。”
顾柏杨也道:“现在情况于我们不利,还是赶紧出城要紧。”
欧阳锐奇自然也明白,若是京畿卫来到,皇城兵勤王,他们就成了瓮中之鳖,再也跑不掉了。为今之计,反倒是趁着机会,赶紧出城。
他思前想后,虽然不甘,也只能咬牙道:“既然如此,出城吧!”
欧阳华林道:“那太子怎么办?”
欧阳锐奇道:“现在他还有用,有他在,欧阳宇凌不敢造次,留他一条命,让他继续做人质吧。”
一万虎武卫,护着他们往宫外而去。
此时,皇宫之变还没有泄露出去,欧阳锐奇想让这件事只在皇宫之内消化,兵不血刃地达到篡位的目的失败之后,消息也没有传出来。
出了皇宫,顾柏杨便道:“齐王殿下,咱们就此分路吧!”
欧阳锐奇这一败,再也没有翻身的余地,顾柏杨自然明白,他的私兵,是不可能借助给欧阳锐奇的,他所说的分路,就是分道扬鏣的意思。
欧阳锐奇冷冷道:“既然如此,顾侯便自求多福。”这合作关系并不牢固,他知道顾柏杨另有野心,他一失势,顾柏杨便要弃他而去很正常。 щшш¤ tt kan¤ co
他却无法分出兵马来杀顾柏杨,他得赶紧出城。
南城门守城将是他的人,他立刻带着一万兵马往南城而去,太子还是被他挟持,有太子在,他也算有一个保命符。
他到了南城门,回头一看,没有看见欧阳华林,他沉声道:“六皇弟呢?”
窦浩权道:“他随顾侯一起走了!”
欧阳锐奇咬牙切齿,终归无可奈何,只是让他无奈的是,本是他控制之中的南城门,此时戒备森严,早已经换防,而且城门紧闭。他的人身影不见,那个新的将领他根本不认识。
事已至此,他也不想再浪费时间了,直接把太子往前一推,手拿霹雳火球,令守城将领开门。
守城将领既不敢开门,又不敢不开门,一时僵持,后面有人飞速而来,人还没到,声音远远传来道:“英王殿下有令,放他们出城!”
那个飞奔而来的,是英王身边的侍卫周显。
守城将领这才开了城门,欧阳锐奇觉得有太子在手中还真是好使,欧阳宇凌投鼠忌器,是不得不放他离开的。
顾柏杨只有留在二重宫门处的三百府兵,欧阳华林道:“顾侯,咱们现在去哪里?”
顾柏杨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道:“六皇子殿下,咱们若都在一起,目标太大,不如分头而行。我会带人从北城门出城。”
欧阳华林惊讶:“你要撇开我?”
顾柏杨淡淡地道:“六皇子殿下,咱们原本就只是合作关系,现在形势这么恶劣,你觉得还有合作的必要吗?”
欧阳华林看他们直接往北而去,不禁道:“你连家人也不要了?”
顾柏杨只是皱了皱眉,他是成大事的人,家人,他此时还顾得上吗?不过,顾桓那个逆子,不是已经向皇上讨了免死牌吗?想必他不会让顾家所有的人都死于非命的。
欧阳华林见顾柏杨头也不回而去,自己竟然成了孤家寡人了,他身边的侍卫急道:“六殿下,咱们怎么办?”
欧阳华林略一沉吟:“我去接了妙珠,咱们再走!”
那侍卫有些着急:“这个时候,带着顾二小姐,是不是不太合适?”
欧阳华林猛地回头瞪视着他:“那是我的妻儿!”
那侍卫不敢多说,护着欧阳华林往威远侯府而去。
欧阳华林急速赶往威远侯府,带着顾妙珠离开。
此时,顾府里还不知道顾柏杨的情形,赵琴心略有所知,但是顾桓在出门时交代过她,今天不论发生什么事,都在桂园里不要出来,不要理会。所以,欧阳华林算是畅通无阻。
得知父亲和齐王的计划竟然失败,现在要逃命,顾妙珠吓得花容失色。欧阳华林对她信誓旦旦温柔地道:“妙珠,你放心,虽然你爹不管你,但是我不会不管你的。我会保护好你们母子的。”
顾妙珠被感动了,在这么险恶的情形下,欧阳华林还跑来救她走,不让她死于满门抄斩之下,原来欧阳华林对她的心,真的这么这么真诚。
她立刻收拾了一些细软和衣服,但是欧阳华林只要了细软,把她那些漂亮的衣服都抛掉了,他道:“妙珠,咱们是去逃命,你这些衣服都要不得。听我的,只带银子,等出城之后,我们往越州走,我在越州有生意和势力,我们从越州逃到北楚,到时候我会百倍千倍补偿给你。”
顾妙珠顺从地点了点头,惊慌地收了些东西,在欧阳华林的要求下,他们了。
欧阳华林扮成一个仆人,顾妙珠穿了一套粗使婆子的衣服。本来顾妙珠是极委屈的,她什么时候穿过这么难看又这么粗糙的衣服?但是看到欧阳华林的眼神,她又觉得,再委屈也值得。
南城门西城门东城门都是紧闭戒严,北城门竟然畅通无阻,不过,没有去过另三个城门的顾柏杨和欧阳华林,先后从此门混出去时,都以为是他们运气好,皇帝急于处理宫中的一切,还没顾得上城门,又或者是怕了那里面霹雳火球。
皇宫之中,皇帝的确在处理那些从欧阳锐奇叛乱,却又抱着侥幸心里的臣子们。
三皇子欧阳盛津没有跟着欧阳锐奇一起跑,他跪在地上,把欧阳锐奇所有的计划,所有的野心,他所知道的一切,都和盘托出,又极力地撇清自己,气得欧阳禹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