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叔却是看着顾汐语,道:“大小姐是说他们只是想劫持你,没有想杀你?”
顾汐语冷静地分析道:“应该是这样,但是不排除他们把我劫持到别处杀掉的可能!”
秦叔看向紫竹,道:“姑娘,那他们应该不是杀手!”
这句话的意思很明确,如果是杀手,执行的就是杀人命令而不会是劫持命令;既然不是杀手,那就可能是一些家族和府第的死士或暗卫。
不论是哪方面,好像都不是什么乐观的答案。
紫竹道:“秦叔,既然是这样,那就没有问的必要了。”
秦叔点了点头。
董翰宇皱着眉想了想,道:“咱们还是连夜走吧!”
紫竹点头:“也好!”
于是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下来,董翰宇去叫人起来,秦叔却是看了顾汐语一眼,那一眼里,有几分敬佩,也有几分惊奇。
两个身受训练的暗卫,用上迷药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竟然还被一个不会武功的小姑娘给放倒了,还被捆成了粽子。这小姑娘是怎么做到的?
董家的护院行动倒也迅速,不过他们本来担的是护卫之责,也没有睡着,立刻便收拾了东西,也没叫醒掌柜的,只留了银子在房中结房钱。
还免费奉送了两只“粽子”!
好在安陵府只是个极小的地方,又极少受到战火波及,所以没有城门关上不能出城的麻烦。等到离开人群密集之地,在董翰宇的催促下,马车赶得飞快,即使是秦叔这样的赶车技术,顾汐语和紫竹坐在车中也是颠得像坐在摇篮里一般的晃来晃去。
足足走了两个时辰,车夫们都累了,董翰宇一众也因情绪高度紧绷而困意上涌,他们在旷野中休息。
马车内有被子,五个护院和秦叔一起分成两班守夜,其他们便在马车里睡了。
大概是他们临时离开客栈让人始料不及,休息的过程中并没有什么事发生。休息了一个时辰后,天色已经亮了,董翰宇又让车夫启程。
顾汐语感觉到舅舅的情绪好像越来越急切似的,不知道是因为那两个人的缘故,还是他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纠结着。
但是在路上,她心中虽然充满疑惑,却不方便问。
行程在董翰宇的安排下明显快了很多,他们在中午的时候就到了高庆县,他们没有下车打尖,只是着人去买了些干粮和一锅热馒头和一些熟牛肉来当食物。
董翰宇道:“此去吉州路途遥远,为了早点赶到,路上大家且辛苦一下,到了地头,我再请你们在福聚楼吃十天好酒席!”
这干馒头就牛肉,虽然不至于难以下咽,毕竟不是什么好的,那几个护卫啃得嘴里没味,听了董翰宇的话,立刻笑着道好。
秦叔送了馒头牛肉来给顾汐语和紫竹,顾汐语没有在意,随手拿起就吃,紫竹也是十分随意,她们都明白,昨天夜里的事,不会是最后一次,这一路怕是没那么顺利,等到了吉州,才算一切安定。
晚上仍是没有在客栈住宿,还是露宿旷野,这么走了三天,便来到了高庆县,这已经是走完了一半路程,虽然不如当初顾汐语欧阳宇凌一路骑马两天到地头那般的快捷,可也着实不慢,已经走完一半路程了。
要知道,坐马车的正常路程,怎么也得半个月。
由此可见董翰宇催得有多急。
到高庆县后,众人都很疲惫,这三天里吃没吃好,睡没睡好,露宿荒野,挨饥受冻,精神还高度紧张的,好在一路无惊无险。
这么一来,董翰宇也不禁放松了一下,当天中午便让大家在高庆县好好吃顿饭,但是不能喝酒。
连吃三天馒头的他们终于吃了顿正常的。
饭才吃完,董翰宇又催着赶紧赶路了。
有这顿好的垫底,护院们倒是没什么怨言,秦叔和紫竹一路跟随,更是绝没有露出丝毫不满,董翰宇看紫竹姣滴滴的样子,倒是颇能吃苦,不禁刮目相看。
不过更让他刮目相看又欣慰的还是顾汐语,他不知道紫竹是什么出身,但是,顾汐主他是知道的,那可是威远侯府的嫡小姐,京城的大家闺秀,就算行事有些不按常理,可这一路,竟然也是安之若素。
这让他心中甚是满意,这个外甥女,倒不是那些被惯坏的娇小姐。
早知道是这样,他又怎么会等了这么多年,才来京城看她啊。
马车的速度仍是快速而平稳,顾汐语的马车仍是在最前面,前面还有两个护院开路,顾汐语被马车这么摇着颠着,颇有些无奈,连瞌睡都摇出来了,这种情况下看书当然也是不可能的。
紫竹已经靠着车壁睡着了。
其实这几天,紫竹也没能好好休息,经过三天无惊无险,所有人的情绪都松驰下来。
就在顾汐语也准备靠着车壁闭目养下神时,突然听到“嗖”地一声,有什么东西破风的声音传来,跟着,便是“夺”的一声,像是被什么东西挡开了。
马儿一声长嘶,秦叔的怒喝响起:“光天化日之下,哪里来的毛贼?”
顾汐语无奈地叹了口气,该来的还是来了。而且,听声音那似乎是袖箭或是暗器之类的东西,确地对着她所乘坐的马车,虽然被秦叔挡了下来,但不难看出对方的目标。
是孙芳玥还没放弃?
要真的是如此,那怪她太手软了。
这时候,又是几声暗器破风的声音,秦叔从车座下拔出一柄剑来,把车壁护住,顾汐语一动,紫竹忙道:“在车内安全一些!”
顾汐语道:“我是要去堵车窗!”虽然在马车内似乎暂时安全,但是谁也不能保证那些暗器会不会从车窗射进来,顾汐语抱起被子,把车窗堵了。
这样,即使暗器射进来,也只会射在被子上。
这边的变动早就惊动了后面的马车,但董翰宇才探出头来,两枚本来只冲着顾汐语这边的暗器顿时也向他招呼了去。
董翰宇从车内拔出一把刀来,把暗器拍开,喝道:“何方鼠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