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霖阁珊瑚众人也都行礼道:“大小姐!”
顾汐语摆摆手叫他们不必多礼,对吕嬷嬷笑道:“嬷嬷,我可饿死了,咱们小厨房里可还有饭菜么?”
吕嬷嬷连声道:“自然有,自然有,大小姐,我这就叫厨房准备!”
赵琴心忙道:“汐语,大厨房里已经准备了。一会儿侯爷下朝回来,正好一家人一起为你接风洗尘!”
顾汐语微笑道:“不知道爹什么时候回来,我先吃一点儿。”
赵琴心听她提到顾柏杨,目光似乎微微闪动了一下,便不再多说,转而道:“大小姐,那等侯爷回来了,我再派人来叫你!”
顾汐语道:“好!”
“那大小姐你先休息休息,去去尘,我去前面看着!”
一直跟在她身后的顾颖珠眼珠一刻也不安定,不知道在想什么,又或者在打什么主意,此时见赵琴心要离开了,她跟在赵琴心后面,突地转过头来,道:“顾汐语,我哥是不是给你去信了?”
赵琴心脚步一顿,显然她原本也是想问,但是不知道怎么开口,既然顾颖珠问了,那正是问到她心坎上。
顾汐语道:“没有!”
顾颖珠道:“怎么可能?我哥过继到你娘的名下,成了你哥了,他不给你写信还给谁写信?”
顾汐语看了她一眼,淡淡地道:“三妹妹,莫非你觉得哥哥在军营里能有你在家里当三小姐舒服,可以想写信就写信么?”
赵琴心忙回头拉住颖珠,沉着脸道:“颖珠,不可对大小姐无礼。大小姐还能骗你不成,快,跟我回去!”
顾颖珠还想说什么,被赵琴心拉了回去。
那一帮子随着赵琴心而来的婆子丫头们自然也全都离开了。
杨一诚没有跟着进内院,顾汐语让他去找外院管事。杨一诚立刻去了,他稳重少言,并不是一个多事的人。不过,顾汐语总能感觉到他眉宇间的一份掩饰不去的沧桑感。
想一想他腿上的残疾,顾汐语知道这个杨叔,一定是个有故事的人。
不过,有故事的人并不可怕,命运如果给予一个人不幸,撑过去了,这个人变成有故事的人,没有撑过去,这个人便变成死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与别人无关。
顾汐语对杨一诚的故事并不感兴趣,紫竹让杨一诚来找她,她便收留,至于紫竹有什么想法,她也不会过问。
回到内院,顾汐语回去自己的卧房,珊瑚笑眯眯地给顾汐语沏了一杯茶,兴冲冲地道:“小姐,我去叫人给你准备热水沐浴!”
顾汐语冲她一笑,道:“好!你叫吕嬷嬷来一下。”
珊瑚响亮地应道:“是!”转身脚步轻快地出去了。
其实不用她叫,吕嬷嬷只是去小厨房里吩咐了一下,就立刻转身回来了,这时候正与珊瑚迎面而来,珊瑚道:“嬷嬷,大小姐请你过去!”
吕嬷嬷道:“知道了!”
脚下不停,直接向顾汐语的房里走来,顾汐语收好董静萍给她的荷包和锦囊,回到桌前,才喝了一口茶,吕嬷嬷便进门来了。
吕嬷嬷道:“大小姐,听说你是一个人回来的,发生了什么事?舅老爷家一切可好?”
顾汐语道:“舅舅家一切都好。是顾雄去吉州传信,说爹爹病了,我才随着欧阳宇凌一起回来的!”
“侯爷病了?”吕嬷嬷怔忡了一下,才道:“侯爷前几日没上朝,宇清院里消息封闭,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侯爷病了。”她听说顾汐语是和欧阳宇凌一起回来,顿时放了心,若是别人,她也许会替她后怕,但英王殿下对大小姐的好,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她们只会乐见其成!
顾汐语皱了皱眉,没有上朝,消息封闭?到底是掩人耳目,还是封锁消息?
看来,一切得等到她见到顾柏杨才知道。
原本以为顾柏杨此时必然是在病榻上,但显然不是,还能上朝,总是差不到哪里去。
今天孙芳玥没有露面,显然她不可能没有得到消息,只是不想出来而已。她若还是以前的她,孙芳玥自然会迎出门去,以展现她这个主管中馈的威远侯贵人的温厚体贴,亲和爱护,但既然已经知道她并不是以前的她,知道这一切都会被她看破,这面上的功夫,她便懒得做了。
顾汐语自然不在意,她不来,耳根更清静。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看穿孙芳玥的真面目之后,她就对这个虚伪阴险的女人没什么好印象。
至于王秋月,她似乎一直游离于威远侯府这几个姨娘之外,而且,她心中似乎藏着一份深深的恨意,哪怕她表面上表现得多么云淡风轻,顾汐语也看得出来。
她第一次见王秋月时,还有几分探究的兴趣,现在,她是半分兴趣也无了。甚至对威远侯府,她也并没有多少感情。
若不是因为原身是出身在这里,那个便宜爹毕竟是原身的亲爹,她也不会回来。
她可以认娘,这个爹嘛,不认也罢。
顾汐语道:“这两个月,有什么新鲜事么?”
吕嬷嬷道:“倒也没什么新鲜事,有一件事,小姐大概不乐意听,关于齐王的!”
顾汐语淡淡地道:“什么?”
吕嬷嬷道:“齐王殿下原本应该十天前大婚,娶吏部尚书家的小姐和礼部侍郎家的小姐,不过,婚期推迟了!”
顾汐语挑了挑眉,道:“为什么?”
吕嬷嬷道:“听说是齐王殿下请求的。太子和英王殿下出使北楚,一直无音讯,齐王殿下对皇上说,兄弟生死未知,他无心大婚。皇上见他如此顾念兄弟之情,准了他的请求。”
“是吗?”顾汐语不在意地笑了笑,这个欧阳锐奇,在外是一副风流王爷的形象,诗酒风流,游戏花丛,一直很好地掩饰着自己。
如果不是他的势力渗透到吉州,想吞了董家,他的手段和野心也许仍然好好地藏着,这人一边暗地里动作,一边明面上在皇帝面前卖好。若说他无所图,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