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顾汐语收了银针,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站起来走到门边。
云洛轩心中充满了惊奇和佩服,他明白,顾汐语银针直接将雷婆婆的经络疏通,让他的内力可以温养雷婆婆的经络,达到真正为她疏通治病的目的。
又过了半盏茶时间,终于冲开了那道经络,云洛轩收回内力,顾汐语走过来,帮他扶雷婆婆躺下。
雷婆婆年纪大了,经过这么一番折腾,已经是累得眼睛也睁不开了。
云洛轩看向顾汐语,道:“谢谢你,汐语,多亏……”
顾汐语截断他的话,道:“该谢的是你,现在雷婆婆的病已经好了大半,都是你的妙手回春!”
云洛轩道:“不是……”
顾汐语笑道:“什么是不是的,你的医术谁不知道。好了,我去看看芊叶药煎好了没有!”
云洛轩两次被截住话头,也知道顾汐语不想居这个功,既然她不愿意,他不想违拗她的意思,便也不再说了。
顾汐语走到门口,正看见云芊叶端了药碗走过来。
她笑道:“你来的可真是时候,你哥刚刚给雷婆婆治完。正等着你的药呢!”
云芊叶高兴地道:“雷婆婆的病治好了?”
顾汐语笑道:“你还不相信你哥的医术吗?”
云芊叶十分开心,与有荣焉地道:“我哥最厉害了!”
看她脚步轻快地走进屋来,手中的药碗都几乎洒掉,云洛轩无奈地摇头笑道:“小叶儿,还是这么毛毛躁躁的!”
云芊叶把药放在他手中,摇着他的胳膊,兴奋地道:“哥,你终于把雷婆婆的病治好了,我就知道你行的。哥,你真棒!”
云洛轩下意识地就去看顾汐语,他心里清楚,他今天是莽撞了,如果不是顾汐语在一边及时伸出援手,雷婆婆会因为他的错误治疗而死,而他也会元气大伤,至少一年不能恢复。这个后果,他承担不起。
那是一条人命。
在一定程度上来说,其实顾汐语是救了一条命,也帮了他大忙,让他没有因此铸成大错。
但是,当他看过去时,却见顾汐语对他摇摇头,她不想让人知道这件事。云洛轩虽然觉得掠夺他人之功,终究还是把要说的话吞了进去,只是笑道:“小叶儿,你要肯多用点心,你的医术早晚超过哥哥!”
云芊叶把头靠在云洛轩肩上,不以为然地道:“我爷爷是鬼医,我哥哥是神医,已经够啦,我可不想成天和医术打交道。”
云洛轩**溺地道:“疯丫头,药都凉了,快帮我把雷婆婆扶起来,把药喂她喝下去!”
云芊叶道:“哦!”立刻放开他的手,手脚麻利地去扶雷婆婆,动作极轻地道:“婆婆,来,起来喝药了,喝过药好得快!”
雷婆婆虽然疲累,也支撑着睁开眼睛,露出一个疲倦的笑容,道:“谢谢云公子,云姑娘,辛苦你们了!”
服侍雷婆婆喝完药,又拜托婆婆隔壁的邻居帮忙照顾之后,云家兄妹和顾汐语便一起回了南山别院。
这一路,云洛轩看着顾汐语,心中柔情涌动。他一直以为自己的医术已经极高,但是今天看了顾汐语的针灸之术,感觉那真是一种神奇的医术。
但是,他又对顾汐语充满了怜惜,一个年纪这么小的姑娘,习得这么一身好医术,那得多用功多刻苦。她的医术这么高,尚且治不好她的娘亲,这于她来说,又是多么残忍的一件事。
他希望能帮她早日找到治疗她娘亲的方法,让她眼底的那一抹深藏的隐忧消散,让她露出真正开怀的笑容来。
云芊叶虽然直率天真,颇有些粗枝大叶,但是云洛轩看向顾汐语的次数实在太多,连她也感觉到了哥哥的异样,不禁眨巴着大眼睛,好奇地道:“哥哥,你看了汐语一路了,还没看够么?”
云洛轩本来黑发如缎,白衣如雪,温润如玉,清俊潇洒,是一副翩翩佳公子模样,此时却被妹妹说得大窘,轻咳一声,不自在地道:“疯丫头,又在乱说什么?”
顾汐语只笑了笑,道:“你哥哪里是在看我,他在想问题呢!”
她想,自己在他为雷婆婆内力疏通经络的时候大胆用银针相助,必然给云洛轩的震撼不小,他需要一个心里接受的过程。
可怜的孩子,自己应该先跟他商量一下的。至少不会让他这么震撼。所以,他这么看她,应该是因为心中太震惊了,一时难以接受吧?
顾汐语觉得以后应该更加低调一点,针灸之术,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需要用了。
在医岛,能让她出动针灸之术的病,应该很少了。
雷婆婆这种是意外。
接下来的日子,顾汐语也偶尔会随着云家兄妹去西山别院。
经过这些天在北山别院的医书之中寻找,以及她多年的行医经验,加上那本青阳医录中的记载,她心中有几条不太成熟的治疗方案,但是一来那些方案需要极为珍希的药材,其中有些还很难找,二来这些方案她并不知道效果怎么样。
娘亲不是小白鼠,容不得她用来试药,不是确保能治病的药,她是不会给娘亲乱用的。
这时的南山别院里,通过五关试练的,竟然有三人之多。苏逸尘和秦玉茗一路顺利通关到最后,还有一个,却是善于用毒的欧阳骏杰。
至于肖莫贺封,都在后面几关里殒落。
苏逸尘和欧阳骏杰是一路辛苦闯关过阵,但秦玉茗一路过来就太轻松了。
除了第二关她是以自己的能力,赖上苏逸尘,让他伐木造筏过河,其他几关,她都是无惊无险,一路顺利。
毒瘴林里,有张建华之前给的无毒解药,第三关时,张建华见她居然还活着,也是十分意外,而秦玉茗竟然在这时候遇见张建华,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立刻黏了上去。
张建华对每一关的凶险都一清二楚,有这么大一个作弊器,秦玉茗想不顺利通过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