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榜当天,便是八月十五,皇帝自然是按照惯例邀请了一榜二榜的诸位进士。
不过这次,董萩灵没有去参合,毕竟是前朝的事儿,并非真正给皇子庆生,她完全可以不凑这个热闹。
让董萩灵意外的,莲瑢璟竟然也没有进宫,反而带了不少东西,来跟她一起赏月了。
“你不去,真的好么?”董萩灵咬着真正的果酱月饼,微眯着眼说道。这味道自然好,完全不似前世那种甜腻得喉咙发紧的所谓果味儿。
“每次都一样,不去,还能落个清静。”莲瑢璟尝了一个,便开始剥干果。
他又不是学子,去不去又有什么关系?到现场,还不是被人盯着像块肥肉啊!
“哦,是挺清静的……”董萩灵嘀咕,私下只听得见虫鸣,显得夜晚更安静了。
这个时候,盛京城的大街上都不怎么热闹,全托儿带口的回家团圆了。
“话说,我们不进宫,苏雅岚也不去了,这姑娘倒也洒脱。”董萩灵觉得好笑,今天一大早,苏雅岚竟然会打发人来直接问她进不进宫,一听她说不去,立刻也决定不去了。
“后宫的宫宴,是太后特意办的,只是为了给贵女千金一次相看的机会,毕竟是众金榜题名的进士,前途都不错,每次也有不少人看对眼。”莲瑢璟淡淡的说道:“有些人想找靠山,这也是一种途径,双方都有心,这就简单了。”
董萩灵动作一顿,忍不住错愕,也就是说,这次宫宴,实际上是一场大型相亲会?还是太后主办的?
难怪苏雅岚问过她之后也不愿意去了,她对这些进士又没有想法,去了也没意思。若是有目的一致的朋友还可以聊聊天,一个人的话,只会格格不入。
中秋节,就这么安安静静,舒舒服服的过了,董萩灵表示挺满意,有时候惊心动魄太多了,总是很累心的。
比如去年的中秋节,可是好多人都没觉得省心过啊!
好不容易彻底解放了,董晗轩也难得疯狂一把,每天早出晚归的,多了不少应酬。
因为知道自家姐姐会担心,所以每天再晚,董晗轩都是要回家的。
想到董晗轩自己知道分寸,董萩灵倒是没管他,都要出去当官的人了,该清楚自己要做什么,又不能做什么……
本来有些人还期望着县主府会办一场董晗轩考中探花的贺宴,然后各家可以带着适龄女儿上门拉拉关系,混个脸熟。
虽然董晗轩小了点,可家里也有小的姑娘嘛,若是能成,几年后那也是个让人眼红的归宿。
可惜,县主府从头到尾都没有动静,还让好些人觉得失望。
本来,董萩灵也有这想法的,不就是请客么?县主府现在怎么也不会缺了这点银子,貌似好多考中的人家都办过的。
但是董晗轩不愿意,还拿出了个好的理由,堵住了有心人的嘴。
他上面还有状元和榜眼呢,这两位都没有办,他有什么好炫耀的?
闻言,众人皆默。
状元和榜眼都是外地人好不好?而且家境不好,又没什么背景,这上哪儿请客去?一般世家会给面子么?
请个客就是炫耀了,那前面好些人只是二榜进士及第呢,这不是该脸红吗?
偏偏董晗轩这理由又让人挑不出错来,让人扼腕不已。
不过,董晗轩出门,很明显的发现,自己碰见贵女千金的机会多了不少,忍不住黑脸。
当董萩灵知道这点后,很不厚道的笑了,董晗轩居然很受贵女千金的欢迎,她多多少少也有点成就感的不是?
这天,莲瑢璟被皇帝召唤进了宫,董萩灵就觉得有些无聊,在花园里看了看自己的花草,拍了拍手准备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正当董萩灵想着回去以休息的名义进空间时,却看到董晗轩的贴身小厮走了过来:“县主,二少爷说,他有个朋友想见见您,不知道县主有没有空?”
“朋友?”董萩灵纳闷,董晗轩还真的是第一次这么特意的给她介绍朋友,倒是让她有点好奇了。
“现在就可以,请过来吧!”董萩灵转身,走向花园的凉亭:“幽梅,去泡一壶好茶。”
幽梅领会的得令下去,她知道,自家主子口中的好茶,便是自制的。说真的,那些贡茶,也未必比得上自家主子的收益。
幽梅默默在心里崇拜着主子,现在不仅是世子,就连秦汝王王爷,也喝主子的茶,其他不屑一顾的来着。
坐着等了一会儿,果然见董晗轩带着一个魁梧的人进来。
“董兄,我这样,会不会太唐突了?”跟着董晗轩的人有些拘谨,忍不住再次问道。
“放心吧,我姐姐很好说话的。”董晗轩忍住笑,淡定的安慰着。
这么大块头的一个人,居然有这样的反应,看起来实在有些扭捏。
看着来人有些坐立不安的样子,董萩灵只得先开口,解了来人的尴尬:“你是南无药吧,可是找我有事儿?”
居然会是南无药,他跟自家弟弟成朋友了?艾玛,果然世事难料。
“姐,南兄是想找你看看身体,他以前不是这样的。”董晗轩开口说了一句。
“那个,县主,我以前其实也挺瘦小的,跟一般的书生一样,有些弱不禁风,不过五年前,我突然感觉到身体有了变化,慢慢的,就变成这副摸样了。”南无药无奈的说道,他这外表实在有些不合时宜,从参加科举考试以来,收获了无数异常眼光。
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他该参加的,是武科举。
“哦?看过大夫的?”董萩灵扫了南无药好几眼,觉得他的胡子还真不是一般的茂密。
络腮胡,几乎遮挡了整张脸,还真看不出他以前瘦小的痕迹来。
“看过,只要是稍微有名点的,我都拜访过,甚至,前些日子,皇上还请御医帮忙瞧了瞧,可是,都说我没病。”南无药说到这,不由得更无奈了,难道他真是庸人自扰?不甘心自己身体的奇怪变化才以为自己患了什么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