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自生了一阵子闷气,终于回过神来,咬牙道:“不管那贼人断根没断根,死了没死,都将他剁成肉泥,在剁成肉泥之前,一定要先将他阉成真正的太监!”
萧逸是一口气直接抱着沐之秋跑回凌霞殿的,没有回到布置成洞房的寝殿,却直接将她抱进了浴室。
不知道是不是萧逸早就吩咐好要准备好热水,浴池里热气腾腾的,如同人间仙境。虽然没有下人伺候着,但瓜果酒菜桌上应有尽有,沐之秋最喜欢的那张软榻之上,还铺着大红色的被褥,连悬挂着的纱幔都是大红色的。
这样的颜色,这种地方,怎么看都觉得暧昧。不知道是不是被周围环境感染,体内的催情散像是突然苏醒过来,竟让沐之秋觉得身子越来越烫。
“怎么会来这里?”
“洞房今晚脏了,不要了!待明日我让夜袭和冬果将后殿的厢房整理出来,依然布置成婚房的样子,以后,我们就住在那里。只是今晚,就要委屈秋儿跟为夫在这里共度良宵了!”
“在这里?”
“不行么?秋儿瞧见了,为夫早都安排好了,想吃就吃,想睡就能睡。为夫渴望这场鸳鸯浴很久很久了!”
避开他灼灼的目光,沐之秋微微垂下头,“萧逸?你是如何发现新娘是假的?”
萧逸的身子一僵,却没有回避,轻声道:“我听见有人敲窗户,就跑过去查看。窗外虽然没有人,但我在窗台上看见了一片水渍。我知道,那是你的眼泪。”
心脏抽了几抽,吸着鼻子又问:“那你如何发现新娘就是沐之冬的?”
像是极其不愿意谈论这个话题,萧逸将头侧向一边,一直到沐之秋不乐意地嘟起嘴巴,他才皱眉道:“她易容成你的样子,眼睛里却都是贪婪和**。那样令人厌恶的眼睛,岂能和你眼睛里的清澈和纯净相比?如此东施效颦,当真愚蠢可笑!”
“沐之冬也是个美人儿呢!”吞咽一下口水,沐之秋的声音里已经有了淡淡的醋意:“我看见你抱她了,而且,你吻了她的脖子,你还摸了她的……”
“这个也要算啊?”俊脸一下子皱成了苦瓜,“为夫当时不是被她身上的药引魅惑住了吗?其实没亲上关键部位,也没摸到。”
“真的没有摸到?”
“是隔着衣物的!”
沐之秋倒抽一口凉气,嗓音一下子变得尖锐起来:“那她可摸了你的?”
“唔!”萧逸瞠目结舌,那个,算不算啊?能说么?说出来秋儿一定会生气,可是,貌似不说出来,她现在就要生气。
“为夫,为夫没有让她摸……”
“我是问她到底摸了没摸你的?”
“没摸上!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隔着裤子碰了一下!”话一出口,便赶紧接着说:“不过,我已经让暗卫挑断了她的手筋和脚筋,就如你将那王八蛋结扎了一样,沐之冬以后再也不可能摸我了!”
“萧逸!”鼻子一酸,终于含泪唤出他的名字,声音里都是浓浓的爱意和深情。
才唤出声,萧逸的头已经俯下来,吻住了她。他脚下未停,直接抱着沐之秋走入浴池中。
温热的水顿时漫过全身,驱赶走了身上早已麻木的冰凉,衣裳被萧逸解开,丢在一边,沐之秋与他紧紧相贴在一起。
“秋儿!我爱你!”
“我也爱你!”
修长的手指不停地撩起热水洒在她的身上,他的手指一寸寸游走在她的肌肤上,萧逸洗得很认真,也很仔细,不太像是在帮她洗澡,倒像是在给她验伤。
待全身污渍都洗干净之后,他才重重地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沐之冬没有伤到你,不然,为夫定要将她抽筋剥皮!”
“我不是被沐之冬掳走的,带我在洞房外观看的是害死你大哥的那个精神病,也是他给我服下了催情散……”
萧逸一下子紧张起来,“那他有没有碰你?”
“萧逸?”抬起头,沐之秋的目光很复杂。迟疑一会儿,她才说:“我觉得这个倭人以前暗恋过我娘亲!”
身体一晃,激起一层水花,下一秒,沐之秋已被萧逸紧紧抱入怀里,“别怕,有我在,谁也伤不了你,那个人若是想,我一定不会放过他。这种事情是不可能的,完全是痴心妄想,所以不要怕,他不会成功的,一定不会成功。这件事情交给为夫来办,秋儿只管放心好了!”
萧逸眸中滑过一丝阴狠,沐之秋环在他腰间的手臂登时僵住了,“萧逸?你是想?”
“若是没有更好的办法,我只能毁了你娘亲的尸身!”
“这不行,爹爹他……”
“你还惦记着这个爹爹吗?难道他心里算计的是什么,你真的看不出来?”
沐之秋低头不语,连萧逸都猜出来了,她如何会感觉不到,从在小岛密室里,看见“顶天”和“立地”时起,她就有了那个大胆而疯狂的猜测。一直到看见“守宫再生”,她都强迫自己忘掉那个猜测,她不停地告诉自己,这不是真的,不会是真的。可是,现实却那样的残酷。
可有些事情并非像眼睛看见的这样,有时候,眼睛是会骗人的。今日爹爹的表现虽说令人心寒,但她总觉得很奇怪,爹爹临走前看她的那一眼,她虽没有抬头,却能感觉到爹爹的心疼和不甘心。那样一个城府极深八面玲珑的爹爹,难道会当着皇上和萧逸的面儿弃自己于不顾?以爹爹明哲保身的性格,他今晚更应痛哭流涕地以死相护,方能打动萧逸的心,以此博得萧逸的另眼相待才是,怎地偏偏选择了人人不齿的做法?
脑子里滑过一丝想法,却怎么也抓不住。紧紧咬住下唇,半响,才抬起头,坚定地说:“我相信爹爹,相信他不会伤害我。”
捂住萧逸的嘴巴,沐之秋笑得有些勉强,“我知道今晚他舍弃我去追江晚晴和沐之冬让你对他最后的耐心也消磨光了,但是,逸!我相信爹爹有他的苦衷。他对我的心疼不是装出来的,这些年,他过得太隐忍太压抑,其实,他真的很苦。他对娘亲的爱让他变得疯狂,但我能感觉到他最后的良知并未泯灭。请你相信我,也相信他。”
凝眸看了沐之秋半响,萧逸才严肃地点点头,“我可以答应你不伤害他,但前提必须是他不伤害你。若是让我发现他有任何不轨之心,我都不会放过他。到时,你莫要怪我狠心!”
萧逸是认真的,认真的男人很迷人,但也很可怕。
沐之秋叹了口气,终于点了点头,“天作孽犹可恕,人作孽不可活。若是爹爹执迷不悟,别说是你,我也不会放过他!”
萧逸停下来的手指便重新落在她的背上,渐渐不安分起来,一点点往她胸前靠近。
沐之秋一把抓住他几乎得逞的手指,“萧逸?我还没来得及问你,冬果和阿绿……”
“那俩丫头,眼巴巴地跑去巴结父皇,连被人换了替身都不知道,当真该死。不过为夫知道秋儿心善,暂且让她二人戴罪立功吧!”
“还有烈焰,你不会把烈焰……”
“秋儿的脑子里怎地都是别人?就连烈焰也想得周到,那不过是一匹马!”不满地皱起眉头,温柔的大手立刻变成了魔爪,“这是我们的大婚之夜,为夫就在你面前,秋儿能不能专心一点,只想为夫一个人?”
“唔!可是,好事多磨!”
“难道磨得还不够?”俊美的剑眉拧起大大的疙瘩,“这样的磨若是再多来几次,只怕为夫就要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呸呸!才说是大婚之夜,怎地就说这般不吉利的话?”
“为夫说的是实话,秋儿可知催情散的药性是多久?沐之冬可是告诉我若是两个时辰之内不能与人阴阳交he,为夫就要精尽人亡!只怕,只怕秋儿也难逃此厄运。”
“啊?现在是不是已经一个多时辰了?”
“所以我们要抓紧时间才行!”
看着已红了眼满头大汗却又不得不分出心来与她交谈的萧逸,沐之秋一阵心疼,不由自主地轻咬了一下萧逸的下巴,萧逸便低沉地笑起来,“我的秋儿还在长牙吗?”
将她打横抱至软榻上,他静静地欣赏她,仿佛在欣赏绝美的稀世珍宝,萧逸的脸上一派虔诚。
红色的喜蜡照亮整个挂满大红色纱幔的软榻,连雾气腾腾的浴室中都被蒙上了一层喜色。烛光便像活过来了一般,跳跃着喜悦的火焰,打在俩人玉一般裸露的身体上,将萧逸满眼喜悦欢庆的颜色映衬得美奂绝伦。
“秋儿?我等这一天等得好苦!”
沐之秋张开嘴,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萧逸腾空抱了起来,身体在半空中快速旋转了一圈,便呵呵笑着一同滚到在柔软的纱帐中。
她的话变成了惊呼,身体已经被牢牢地锁在了萧逸的怀抱里,带着几分激情和狂野,紧紧地拥抱,仿佛一辈子都不会再松开。
萧逸的手指抚过她的面颊一点点落在沐之秋的嘴唇上。飞扬的黑发,流灿的眼眸,妖孽般的男人性感的唇在微笑,他的声音邪肆而充满诱惑:“我很开心,很快乐,秋儿,你可开心?可快乐?”
沐之秋咽了一口口水,“快乐倒是快乐,就是……”
话还没有说完,嘴唇就被萧逸吻住,轻柔的舔舐,若有若无的碰触,弄得沐之秋浑身都不对劲,仿佛人在半空中漂浮,双脚怎么样都无法踩到地,感觉极其不真实。
下意识地抬起手臂勾住萧逸的脖子,仰起头迎向他。萧逸的亲吻顺势落在她洁白修长,天鹅般优雅的脖颈上,细细的吻,夹杂着喘息和拥抱,带动着剧烈的心跳,和滋滋响起的火花。
沐之秋的声音开始变得细碎,像是在呜咽,又像是轻声呢喃:“逸!你!”话没有说全就被身体里难言的感觉所代替,微张的嘴里化作一阵低沉的喘息,沙哑的单音,像是先前在窗外听见沐之冬发出的呻吟。
这是怎么回事,她怎么可能会发出沐之冬那样淫荡的声音?虽然沐之秋知道滚床单情浓蜜意意乱情迷时是会忘我,是有可能发出一些自己都不知道的奇怪声音,但,她怎么可能发出沐之冬那样的声音?难不成,骨子里,她也和沐之冬一样无耻下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