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他的小‘女’人反应过来,萧逸又冷声道:“秋儿就是太心慈手软,依为夫之见,将那‘死亡谷’全部铲平便是了。
“你以为铲得平杀得光吗?谁知道除了猞猁和巨蟒之外,‘死亡谷’里还有什么?那样鲁莽行事要耗费多少财力物力,又会将好端端的生态平衡破坏成什么样子?”摇摇头,沐之秋叹道:“再说,这世上能有几人可以驾驭毒蛇猛兽的?那人也是个奇才,杀了当真可惜。而且,她多少也算是我的师姐,我岂能同‘门’自残?”
“这倒是!”眼睛一亮,萧逸道:“要不这样,秋儿?咱们做一回月老,替她和云清牵根红线如何?”
斜睨萧逸一眼,一听到有‘女’子爱慕云清这厮就两眼放光,他如此替云清恨娶,不是幸灾乐祸落井下石又是什么?唉!她这个掉醋缸里淹死人不偿命的夫君,怎么腹黑如此?只要冒出来一个爱慕云清的‘女’子,管他是人是鬼,立马就想将云清许配出去,萧逸什么人啊?
“我觉得他俩不合适,再说,云清好像也没有娶妻的打算。”
“此言差矣!秋儿你想想,自古以来成家立业,当是先成家后立业,我们成婚都这么久了,但云清至今仍是一人,实在孤苦可怜,如今有个知根知底的人爱慕云清,那不是正好么?云清素来与你亲近,你当‘成’人之美才是。若能促成她与云清,也算功德无量的好事!”
好么?她可不赞成萧逸这个想法。云清是什么人啊?倘若当年与他那小师妹情投意合,云清岂会离开“生死‘门’”?离开只能代表云清对他的小师妹避之唯恐不及好不好?萧逸这不是想做月老,这是给自己清除情敌呢!
说实在的,沐之秋真的不喜欢云清的这个小师妹。老顽童这辈子唯一干的好事,大概就是将云清养育成了一个思维干净,没有受到任何污染的世外之人。这样优秀完美的云清,值得任何好‘女’子去爱慕,怎能随随便便配给那样一个烂‘女’人?
并非她沐之秋霸道善妒,才如此诋毁云清的小师妹,而是那个‘女’人是害死清影的凶手,是间接帮助倭人的‘奸’细,就像裳云,即便以爱的名义那也是实实在在的杀戮,她沐之秋无论如何也不会觉得这样一个人能配得上云清。
“云清那样孤云野鹤般高洁之人,岂会喜欢像沐之冬……那种好赖不分‘阴’狠歹毒的‘女’子?”憋了一下,终是将裳云的名字又咽了回去,沐之秋蹙眉道:“便是她拥有倾国倾城之貌云清也不会喜欢的,云清要娶的,必须得是这世上最好的‘女’子。”
萧逸眉心轻跳,这世上最好的‘女’子乃是他的小‘女’人,怎么能让云清娶?必须要将这种念头从秋儿脑子里挖掉。若实在挖不掉,那就把秋儿也改造成一个坏蛋得了。
“那倒未必!秋儿也太断章取义了,到底是青梅竹马,有多少你我都不知的美好回忆?都说少时的记忆乃是最珍贵的,便是为夫这样的人,也对裳云小时候粉妆‘玉’琢的可爱模样记忆犹新,更何况云清那般温和的人,他怎么可能忽视他的小师妹?便是习惯也会久而久之成为自然的,或许到了最后,喜欢还是习惯,云清自己都会分不清。”
沐之秋一愣,话说,云清搞不搞‘混’跟他萧逸有一‘毛’钱关系吗?他便是现身说法是不是也找一个好一点的例子?裳云?靖王府的地怎么这么邪?她忍半天都不要提及裳云萧逸自己倒提出来了,而且还表现出这般如痴如醉的白痴样,今晚这厮的脑袋是不是被‘门’夹坏了?就算你想怀念青梅竹马是不是也该避着她一点?
确实,这世上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倘若一个男人照顾宠溺一个‘女’子,久而久之,便会把爱情和亲情搞‘混’吧?萧逸这只披着羊皮的狼,今日总算‘露’出了狡猾的大尾巴,原来他不但一直记得裳云,而且还记忆犹新?裳云小时候粉妆‘玉’琢的模样可爱?她沐之秋小时候粉妆‘玉’琢的模样就不可爱了?美好回忆?果然够美好,还有多少都是她不知道的回忆?是不是也有尔康和晴儿坐在屋顶上看星星那样的狗血回忆啊?
tmd!她怎么这么想飞起一拳把萧逸这张谄媚的脸打成烂桃‘花’啊?他还好意思用裳云现身说法,裳云算个什么东西?连沐之冬都比她强,沐之冬怎么说也算半个倭人,相助倭国情有可原,裳云可是正儿八经的静安王朝人氏,这样一个汉‘奸’、卖国贼,居然能让萧逸耿耿于怀念念不忘,萧逸的眼睛该有多瞎啊?
沐之秋这里已经面‘色’不愉,眸中含怒,偏偏萧逸今日忒没眼‘色’,宝贝娘子已然恼了他不但没发现,还趁热打铁又道:“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指不定云清就喜欢他小师妹这种心肠狠毒的呢?嘿!其实如此甚好,到底‘肥’水不流外人田,你师父的徒弟能差到哪里去?就算长年与毒蛇猛兽相伴,却也是个奇人,有这样一个厉害人物与云清携手终老,云清才不会被人欺负呀!秋儿你说是不是?”
这厮说的到底是云清还是他自己啊?若有所思地看着萧逸半响,沐之秋才闷声道:“也许吧!”说罢,再不多言,从萧逸身上下来自顾歪在美人靠上眯起了眼睛。
宝贝娘子突然像是乏了般聊兴全无,萧逸虽然有点奇怪,但想想自怀孕后,秋儿的脾气有些古怪,也没多想,只小心翼翼地扶她回内殿就寝。
待哄沐之秋睡下,萧逸在她额头上‘吻’了‘吻’,这才‘交’代冬果和暗卫们仔细保护,只身前往国医府。
国医府内灯火通明,上官云清、萧楠、萧寿早已等候多时,但见萧逸前来,忙起身行礼。
萧楠最是沉不住气,萧逸刚在主位坐下,他便脱口问道:“三哥?如何?夜袭他们可赢了?”
“‘死亡谷’的比赛乃是三日,岂有这么快便分出输赢的?”眸中隐有担心,上官云清问:“萧逸?两队人马可有受伤?”
看来三日前的拓展训练当真让云清将这些兵士们看成了自己的兄弟,只此一点,云清便配得上他萧逸的生死之‘交’。
“白队有几人受伤,赛广将军亦受了轻伤,好在夜袭带领黑队及时相救,所以目前尚未有人员损失。”
上官云清轻舒一口气:“那就好,果然之秋料事如神!”
萧寿听得一头雾水,忙‘插’嘴道:“三弟?详细说来听听可好?”
他错过三日前的拓展训练追悔莫及,这两日总听九弟眉飞‘色’舞地炫耀,直恨不得央求沐之秋再举办一次拓展训练,让他萧寿也好好尝试一下,也让众人瞧瞧他的本事,以免再有人觉得他二皇子是个无所事事的草包。
“唔!”萧逸点头:“早起,黑白两队赶到‘死亡谷’的雪山峭壁上,黑队利用长剑滑雪赢得先机,进入密林东面,赛广将军随后也走了东面,两队先后遭遇猞猁群偷袭,夜袭等人早有防范,赛广的白队却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幸而黑队及时赶到,白队得以脱险。现下两队合在一起继续前进。”
等了数十秒,但见萧逸已心不在焉地端起茶品起来,不像再要说话的样子,萧寿隐忍不住:“这就完了?”
“完了!”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掷地有声,直将在座其他三个人硬生生怄出血来。
上官云清还好,萧寿和萧楠却被气得七窍生烟,好么,他们整整盼了一天,光是想想就知今日的赛事多么惊心动魄,急得个个在国医府望眼‘欲’穿,总算等来了三弟(三哥),他却好,惜字如金,就这么百十个字就将他们打发了。那个长剑滑雪怎么个滑法,还有猞猁,那是什么东西?这么多疑问三弟(三哥)什么都没解释就不说了,这不是戏‘弄’他们又是什么?早知如此,就不该等他,直接找三弟妹(三嫂)去多好?
没等萧寿与萧楠将无名火发泄出来,萧逸已皱眉道:“本王都说完了,二哥和九弟怎地还在这里不走?夜深了,你们请回吧!”
好么,他们尚未不耐烦,他倒先不耐烦起来。这国医府又不是他萧逸的,怎么三弟(三哥)的架子比人家上官云清还要足?
腹诽是腹诽,萧寿和萧楠到底没有胆气敢和萧逸叫板,对望一眼,只好失望地站起身先后离去。
出了客厅,萧寿突然道:“九弟?我们去凌霞殿问问三弟妹吧?”
“不好,二哥!”一把拉住萧寿,萧楠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我虽然也想知道,但现在很晚了,既然三哥独身前来,想必三嫂已然睡下了。三嫂有孕在身,劳累不得,咱们还是明日散朝后早些来探视三嫂吧?”
九弟果然长大了,连无法无天的小霸王遇到沐之秋都能变得如此关心人,难怪老三和上官云清如此‘迷’恋与她,老三当真好福气。
点点头,萧寿遂与萧楠并肩而去。
他二人一离开,上官云清便淡淡笑道:“说吧萧逸!你今夜前来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哈哈!”萧逸干笑两声,侧身在云清肩膀上拍了两下:“云清果然是聪明人,和你说话不费劲,不费劲。”
上官云清不由抖了抖,萧逸这反应有点吓人好不好?赶紧嫌弃地离他远一点,道:“用之秋的话来说,我会被你吓成神经病的,你且直说吧,别这么一惊一乍的。”
秋儿这样评价过他?上官云清当真嘴毒,到底谁是神经病?
皱皱眉,萧逸已恢复了平常那副冰雕般的模样,“云清?你可还记得当年随你师父学习医术的地方叫什么?”
“是之秋让你问的吗?”
“唔!是,是!”
“我不知叫什么,那里百‘花’盛开,娘亲生前叫那里百‘花’谷。”
百‘花’谷?萧逸眉心一跳,“你娘亲也是你师父的弟子?”
“应该不是吧?”上官云清想了想,抠抠脑袋道:“我觉得不是!”
“什么叫应该不是?觉得不是?你师父到底有没有收你们母子为徒你不知道?你这样的回答要我如何回去跟秋儿说?”
“之秋为何要打听这些?”上官云清不解地问:“傍晚我去凌霞殿与她下棋,她都不曾问起。”
“哦!方才她突然想起来的。”面上一寒,萧逸不愉道:“难不成你还怀疑秋儿会害你?”
“我岂会怀疑之秋?萧逸你不要含血喷人!”
就知道一提秋儿你准急,瞧云清这幅模样,叫外人看了还以为他才是秋儿的夫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