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吵翻了天,似乎还动起了手,乒乒乓乓,听着煞是热闹。
屋外寂静无声,明明十几个人都在听墙根儿,却没有一个敢大口喘气。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王爷?您简直太有才、太彪悍、太奇葩了!
最后,*子总结性发言:“冷夜舅舅?你太了解我沈爹爹了……”
话音未落,*子已捂着嘴巴干呕起来。
随后,所有人都俯下身子干呕起来。
襁褓中的*宝和*宝大眼睛骨碌碌转了两圈,终于无奈地瘪起了小嘴,眼泪汪汪。
完了,他们明白了,摊上这么个极品爹爹,他们也是醉了。
沈墨白和肖慕的互掐终于因纪青灵的到来而打断,最后,在肖慕的提议下,双生子起了两个很有寓意的名字——沈修泽和沈歆怡。
修,身材高大,如竹般高洁,泽,乃广博的水源,意味着胸怀宽广,淡泊名利。
歆怡,心悦欢愉之意,暗指小歆怡将来无忧无虑,一辈子如同忘忧草般开开心心。
名字虽是肖慕敲定,让沈墨白有些不满,但他不得不承认肖慕取的这两个名字很有水平。
生在帝王之家,又都是男子,二十年后,煊儿和泽儿之间会不会存在一场权力之争沈墨白无法预测。
煊儿不过五岁,已有帝王之气,二十年后,他有没有称霸四海八荒的野心谁也不知道。
作为丈夫,沈墨白虽然很不喜欢自己的儿子和肖慕一个性子,但作为父亲,他却觉得这种淡泊从容的高贵与豁达千金难求。
所以,泽儿若是像肖慕这般性情高洁又毫无野心,自然是最稳妥的。
关于名字的争议终于过去,也算相安无事了几个月。
这日沈墨白与沈福临、凤栖等人商议完国家大事刚刚回到忏心阁,便听见屋内*子正在和宝贝娘子说话。
*子:“娘亲怎地光亲怡儿和泽儿,不亲我?”
纪青灵呵呵笑道:“你小的时候娘亲也天天亲你啊!
可是现在你都六岁了,继续和娘亲天天亲亲,别人瞧见会笑话你的。”
纪青灵本是一句玩笑话,看见*子吃醋故意逗他玩儿。
哪想,*子突然语不惊人死不休道:“肖爹爹比煊儿还要大,他都能和娘亲亲亲,煊儿为何不能?”
嗯?正要掀帘进去的某妖凤目突然瞪大了,跟狗仔队一样,变得比镁光灯还要亮。
迅速跃上屋顶,以极其猥琐又优雅的姿势掀开一块瓦,沈墨白瞧进去。
却见宝贝娘子正手忙脚乱地去捂*子的嘴巴,还低声警告道:“休要胡说!娘亲和你肖爹爹之间清清白白,什么时候和你肖爹爹亲亲过了?”
此时的*子可不是她随便就能摆弄的小豆丁,身子轻轻一旋,已逃离了娘亲的魔爪,嘴里兀自道:“就是亲了,煊儿在山洞里亲眼所见。
当时肖爹爹亲得好凶,恨不得将娘亲吃掉的样子。
煊儿看见他的舌头都被娘亲咬破了,流了好多血,肖爹爹都不愿松开娘亲……”
还有这种事儿?身子一晃,沈墨白险些从屋顶上摔下来。
纪青灵哪里能想到当日山洞里的事情*子会看到,早已惊得面无人色。
想去堵*子的嘴抓不到他,无奈下,只得连哄带骗道:“煊儿?儿子?这种事情不能乱讲。
你沈爹爹是个大醋缸,这种事情你知我知,就当你和娘亲的小秘密……如何?”
“好!”*子大大方方地同意。
凑到娘亲跟前,往娘亲怀里一钻,扬起小脑袋,撅起小嘴巴,*子笑得无比奸诈,“以后娘亲也像亲怡儿和泽儿那样天天亲我,煊儿就不说。
若娘亲不愿意亲,煊儿就去找沈爹爹亲亲……”
我勒个去!纪青灵眼前一阵发黑。
她养了个神马儿子哟!不但坑爹,居然还坑娘。
赶紧抱住*子的小脑袋,对着他粉嘟嘟的小嘴巴狠狠亲下去,边亲边把这个小祖宗在心里揍了一百顿。
泽儿和怡儿已经会爬了,一看娘亲和哥哥玩亲亲,赶紧爬过来,流着口水往娘亲身上拱。
哪能让哥哥一人霸着娘亲啊?娘亲是他们的好不好?
*子被娘亲亲得美滋滋的,很有大哥范儿地主动从娘亲怀里退出来。
将泽儿和怡儿放进娘亲怀里,狗腿地搂住娘亲的脖子,*子信誓旦旦:“娘亲且放心,煊儿什么都不告诉沈爹爹。
下回,娘亲若是还想亲肖爹爹,尽管把肖爹爹约到这里来亲,煊儿给你们把门!”
“扑通!”屋顶上的大妖孽终于一头栽下来。
冷夜、云威等负责保护忏心阁安全的人赶紧垂眸,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吓得连头都不敢抬。
但仔细观察,却不难发现他们一个个眉宇间隐藏着激动。
而他们的内心,皆在呐喊:“老天?你太给力了,终于让伟大的智亲王摔跟头了?
能不能再来一遍,让傲娇拽屁高高在上的智亲王摔得更惨一点?”
有人从房顶上掉下去,纪青灵和*子第一反应就是有刺客。
纪青灵连门都来不及开,*子已嗖地一声从窗户跃了出去。
下一秒,他又嗖地一声跃了回来。
二话不说,抱起榻上的怡儿和泽儿再度跃窗而出。
人都不见了,淡定稚嫩的声音才传来:“娘亲早些歇息,煊儿带怡儿和泽儿去肖爹爹那里上课去……”
歇息?纪青灵满脸疑惑,这会儿刚用完早膳歇息个甚?
不过她也打算去望烟楼找肖慕研究个药方,既然*子带着泽儿和怡儿已经过去了,那她轻松一点,自己慢慢走吧。
纪青灵压根就没想方才那个掉房顶的刺客,在她的意识中,刺客这会子应该早被云威他们擒住,悄悄押下去了。
所以她整理好衣物,做好心理建设,非常有女主人范儿地拉开了门。
山一般的男人正满脸寒霜地堵在门口,浑身散发出来的杀气与冷冽,足能冻死十只北极熊。
愣了半天,纪青灵才意识到这个摔得满头大包,鼻血长流的男人是沈墨白,顿时惊呼起来:“呀?墨白?你怎么了?
云威、冷夜!赶紧去望烟楼请肖慕过来,就说王爷他……”
“砰!”房门被重重关上,滔天的怒火和冻死人不偿命的寒气皆被关在了门内。
云威和冷夜不由自主摸摸鼻子,还好,没撞到鼻子上。
唉!小姐(王妃)?您自求多福吧!
很快,屋内便传来纪青灵惨绝人寰的哀嚎声:“啊?墨白?你要做甚……”
“墨白?快松开我,你手劲儿太大,勒死我了,喘不上气了……”
“啊?墨白?我的嘴唇被你咬破了……”
“唔……唔……我的舌头……我的舌头……”
“墨白?现在是白天……”
“救命啊……救命啊……”
纪青灵的惨嚎声连住在东院的阿文都听得到。
所有人都心急如焚地聚在忏心阁外,不敢硬闯进去救女主子。
唯独望烟楼内安安静静,素来敢于和恶势力沈墨白作斗争,对纪青灵关爱有加,连纪青灵掉根头发都会心疼半天的肖慕先生,却破天荒地都没有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