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桀坐在窗边,也不知道维持了这么姿势多久,犹如石雕一般。
两天后,在昏睡了48个小时之后,云诗诗终于醒了过来。
然而,醒过来之后,她却像是一个不会笑,也不会再哭的木偶一般,仿佛没有灵魂的木偶,不是呆呆的坐在床头,是静静地躺在床。
空洞的眼睛无木讷地朝着天花板看。
不吃饭,也不喝水。
也不知道究竟是在折磨自己还是在逼自己。
宮桀将装着米粥的碗端过来,坐在床畔,勺起一口,轻轻地喂送到了她的嘴边,喉咙口滑动了一下,随即,哽咽地道,“姐姐,你看看我,看看我好不好?喝一点粥,哪怕喝一点点也好!你已经四天四夜没有吃了!”
……
“星泽已经死了,可是他绝对不想要看到你这个颓废的样子!”
……
“姐姐,你醒醒,好不好?不要再这个样子!我想要你好好的,我想要你好好的!”
……
不管他如何劝慰,不管他如何哄骗,云诗诗总是一动不动地望着窗外,身子仿佛定住了一般,目光黯淡,不复任何光彩。
她也不知道究竟在看什么。
窗外,只有朗天白云,晴空万里。
可病房里,阴冷,黑暗,不见任何光彩。
阳光是那样灿烂,洒落进了窗台,却怎么也无法照射到她的心里。
她好像是死了,活着的只是躯壳一般。
她的心,在追悼会那一天,彻底地死了,难以复活了!
慕雅哲站在病房门口,背脊挺直而挺拔,背脊却浮几分寂寥与萧瑟。
她每天都是这样的状态。
醒过来,便躺在床一动也不动,不吃,也不喝,脸没有任何情绪的流露,除了生理需要,她绝对不会想到下床走动。
有时候,坐在一个地方,一坐便是整整一天,一动也不动。
慕雅哲也好,佑佑也好,小奕辰也好,甚至是宮桀,每个人都轮流喂她吃饭。
可是不管怎么哄,怎么骗,她至始至终都是无动于衷的地望着前方,目光仿佛所有的光都熄灭了,黑暗没有任何焦距。
慕雅哲也不是没有试着强行喂进去的。
然而,每当强行喂进去,不到十几分钟,总会一点也不落得呕出来。
无可奈何。
真的再也想不到任何方式,哄她吃饭。
有时候,她坐在窗边,看着窗外。
一坐,便是夜幕星辰。
宮桀见她始终不肯吃饭,将碗放到了一边,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轻轻地吻了吻她的手背。
“姐姐,你不吃饭,也和我说说话,好不好?我好久都没有听到你的声音了……”
“……”
“姐,你已经好几天不吃饭,也没有和我说话了!小时候我们约定好的,即便是吵架了,也不能打冷战的。你现在是在跟我们打冷战吗?”
“……”
云诗诗的睫毛轻轻地颤动了几分,似乎有了一些反应。
宮桀立即将碗端了起来,勺了一口小米粥,凑近了她的嘴边,哄骗说,“吃一点,吃一点点……”
云诗诗的唇瓣微微地张了张,却并没有什么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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