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人一口气说完这番话语,傲狂当即笑道:“无话可说?你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还能再说些什么?哈哈。”话音落下傲狂伸手解开此人的穴道。
此人先是活动活动了手脚,然后抱拳道:“多谢阁下,不知阁下名讳?”
看到这里,傲狂摆摆手道:“名字不能说,说了出来对你对我都没什么好处。你这人真有意思有缘再见吧。”
傲狂的话语又是引得这人的一阵思索,当看到傲狂的身影将要消失在巷口处的时候这人当即一边追上去一边大声道:“阁下还请等等,等等。我叫沈万三想与阁下交个朋友。”
沈万三?听见这人的名字傲狂不由的停下脚步等待这个自称沈万三的人跟上来。
匆匆忙忙的跑了几步之后,沈万三略有些焦急的拱手道:“今日我与阁下相遇,是真心实意的想要结交一番。此时已是正午不如我们找一家酒楼用些饭菜可好?”
傲狂听着沈万三阁下前阁下后的称呼实在觉得别扭,稍以思索之后傲狂道:“别阁下阁下的称呼了,我姓谢。”
听完沈万三一指右边街道上一家名为‘闲人酒家’的酒楼道:“谢公子,我看那家酒楼的门面却也干净,不如就那里了如何?”
腹中略有些饥饿的傲狂,看着沈万三真诚的神色再加上心里的好奇心点点头道:“好就是那家。”
片刻之间,傲狂与沈万三二人来到酒楼点了些饭菜对面而坐。等酒送来之后沈万三先是起身向傲狂前面的酒盅斟满之后,才为自己倒酒。此时傲狂心里颇为好奇面前的这个沈万三是不是自己所知晓的那个沈万三,于是开口道:“沈万三,你刚才说你从家乡出来做生意已有半年了,有没想家?”
傲狂的话语说完,沈万三不禁愣了一下而后道:“身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哪有不想家的道理。”这一句说完沈万三有些疑问的说道:“谢公子,好像多沈某颇为好奇的样子。不知道,”
不等他说完,傲狂直接说道:“的确是对你有些好奇,刚才我数了数你身上的钱财一共两万多辆白银,而你又说从家乡只出来半年。所以才想知道你是怎么经商的。”
“呵呵,我这也只是跑动跑西的赚点辛苦钱。谢公子既然想听,那沈某就说说了。”
抿了一口酒之后,沈万三道:“半年前我还是一个在乡下守着几亩庄稼的穷小子,我们周庄很穷,很穷,人人吃不跑穿不暖。在我们周庄每年都举行送穷神的仪式但是每年都是一样的穷,穷在我们那里都成了一种病,一种病入膏肓的病。半年前我被乡亲们推选成了穷神,我虽然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但也着实无奈,就这样被他们绑着当做今年的穷神举行了送穷神的仪式。可能是天见尤怜也可能是我沈万三时来运转,就在送穷神的仪式举行不久之后我遇到了一个奇人,他自号‘孤灯人’。
我与他一见如故在他的指点之下我从一个只知道种田,收成,种田,收成的庄稼汉渐渐的懂得了什么叫做生意。每年我们周庄收割庄稼的时候,河里的螃蟹都会上岸毁坏庄稼。我们世代种地一直认为螃蟹是个祸害,但‘孤灯人’老师却说这不仅不是个祸害反而是一锭锭长了腿的金元宝。开始我对这句话一直都不是很明白,直到有一天‘孤灯人’老师让我抬着两箩筐螃蟹跟他走,我依言照作之后,看着他将两箩筐螃蟹一转手卖出了五十两白银的天价。也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我有些明白了什么叫做交易,什么叫做买卖,什么叫做生意,什么又是商人。从这之后我丢下了农具,学着‘孤灯人’老师依样画葫芦的以卖螃蟹赚了一百两白银,而后半年时间我四处游荡成为了一个买卖东西的商人。”
听着沈万三的话语,傲狂一边喝着陈年老酒一边暗自感触。心道,如今这兵荒马乱的年代,一个走南闯北的商人却实不容易。
就在傲狂暗自思索着的时候,沈万三越说越来兴致的向傲狂问道:“谢公子你知道为什么人们把货物又叫做东西吗?”
话音刚落,傲狂一口干了酒盅里面的酒道:“我虽然不是个商人,但商人那一套理论我还是有所耳闻的。把货物说成是东西,有着很深的含义。有些货物在东边就如同一个废物,而在西边却必不可少。所谓东西,就是买东买西,东边买西边买。低价近高价出,从中赚个差价。不知道我这么说对不对?”
“对,很对。那生意二字谢公子又是作何解释?”沈万三有些急迫的说道。
看着沈万三想要印证什么的急迫眼神,傲狂在脑海中搜索着自己的记忆道:“生意?就是生长之意。我的理解就是跟东买西买差不多的意思。就跟你家乡周庄的螃蟹一样。在你们家乡一直认为螃蟹是个祸害要来无用,而到了另一个地方却成了难得的美味。所以按照这个说法就是,把没用的变成有用的,就是生意,有生机的买卖。有生机的买卖也就是生意。”
傲狂的话音一落,沈万三举杯敬酒道:“士农工商,我们这些生意人一直被人瞧不起,原以为谢公子也会瞧不起我沈某,但谢公子对东西,生意,两个词的理解正合沈某的思索。这杯酒敬谢公子。”
举杯之后,看着沈万三喝下之后傲狂先是笑道:“士农工商一样都必不可少。这个世界上有三种人永远不会缺少,沈万三你可愿意听听我胡言乱语几句?”一语过后傲狂干了杯中的酒看着沈万三好奇眼神继续道:“第一个就是你这样的商人。第二个就是为别人解决麻烦的人。第三个就是统治别人的人。”
刚一说完,沈万三连忙打量一下四周的食客而后有些慌张的低声道:“谢公子这话说的有些过了,这里可是大都,龙蛇混杂小心祸从口出啊。”
傲狂摇了摇手道:“既然说话不方便,这个话题就到此打住,若是有缘再见的话我们在促膝长谈。告辞了。”
“可是沈某招待不周,怠慢了谢公子?”沈万三沮丧中带着焦急的说道。
此时已经起身的傲狂看着面前的沈万三说道:“不是,只不过出现在我身边的人,只有三种,一是我的亲人。二是我的手下,三是我的敌人。不得不说你是个很奇怪的人,我与你相识不到半个时辰,却隐隐有将你当做朋友的感觉。真是这种平起平坐的感觉让我有些不适应。总之一句话若是日后有缘相见,你这个朋友我认了,若是没有机会就当作你我之间确实没有做朋友的缘分。”
这个时候沈万三的表情十分的复杂,有沮丧有无奈有落寞。看到他好像有些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傲狂立即道:“我交朋友不论出身,不管家室,不看富贵,不理高低。说句孤傲点的话,你是我这二十多年来第一个想主动结交的人,可是我不习惯朋友的感觉所以就看天意能不能让我们有缘再见了。”
“不论出身,不管家室,不看富贵,不理高低。”沈万三先是低声嘟囔了一遍傲狂刚才的话语,而后抬头神采奕奕的说道:“我一定会有缘再见的,不过在这之前谢公子还是不肯告诉沈某你的名字吗?”
此时傲狂远处忙活的小二招招手,示意他过来。人到身前小二道:“客官不知道您有何吩咐》”
“去取一些白纸印泥来。”傲狂道。
片刻之后傲狂掏出自己‘功绩明尊’的铁牌,沾了些砚台中的印泥在白纸上将铁牌的正反两面印了下来,再持笔在纸张上画出了一个被火焰包裹的明字。而后折好白纸低声对沈万三道:“先前就说过,你知道我的名字对你没好处。你走南闯北的做生意也不容易这张纸你留着,若是日后有了困难可在任何一个地方寻找有这明字标签的地方。只要你将这张白纸交给那里的主人,不管你有什么困难他们都会出手相助。”
话音落下傲狂对着不明随意的沈万三说了句‘有缘再聚’之后转身下楼。只留沈万三在那里拿着傲狂给的白纸发呆。
出了酒楼,傲狂走在街道上一直扪心自问的暗道,可能我真的不适合有平起平坐的朋友出现在自己身边吧,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变得不需要朋友了?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不需要朋友了?
甩了甩头将这些想法从脑海中踢了出去之后,傲狂沿路打听有哪一家的铁匠铺手艺精良。
一个时辰之后,傲狂看着一家在门口只挂着一个大铁锤子的门面向路人道:“这就是最好的?”
“这是当然,这里的铁匠手艺精良。就连一些武将都常常在这里打造兵刃。”路人道。
听完傲狂迈步走了进入,刚到铁匠铺里面一股热浪迎面而来。二十多个着上身的壮汉分工在十三个火炉前忙活着。看着他们一个个浑身肌肉扎实,双臂异于常人的粗壮。感受到这铁匠铺里的高温傲狂舒服的伸个懒腰叹道:“好怀念这样舒适的高温,舒坦。”
此时一名路过的学徒听见傲狂的话后不禁异样的打量了一番傲狂,而后一边用脏兮兮的破布擦了擦浑身豆大的汗珠一边继续干活。
看着他们一个个分身不暇的忙活着,傲狂只好出声道:“掌柜的在那?我都在这站了半天了怎么没人招呼一声?”
话音落下一个正在打铁的头也不回的喊道:“门外有的是农具,要什么自己挑。”
看着门口一排整齐有序的农具,傲狂道:“我要的不是农具,是兵刃。”
这个时候那位壮汉转过头将傲狂从头到脚的来回打量了几遍道:“汉人?”
“是。”傲狂道。
“不卖。”
听见这话傲狂顿时道:“哪有你这样做生意的,直接把客人往外赶。”
“大元律法规定,汉人不得携带兵刃,那个铁匠要是给汉人打造兵器那就是犯了法。”壮汉一边挥舞着锤子敲打红彤彤的贴片一边说道。
一番思索之后,傲狂扬声道:“我不要兵刃了,我只要三条铁链。这样不犯法了吧。”
此时壮汉将手中的活交给身旁的一个学徒向傲狂走来道:“什么样的铁链?”
傲狂直接掏出二十两金子交到壮汉的手中道:“我要的铁链,粗细长短有些特出,我们找个清静点的地方在与你细说。”
“去后院。”壮汉转身向后之时对一名学徒吩咐道:“去那些笔墨纸砚到后院。”
人到后院,傲狂在学徒拿来的纸张上画出了自己所要的铁链。铁链有成人拇指粗,长十三米。每一节铁环有一寸大小。一番思索之后傲狂又将铁链前端三米的长度做了些调整,前端的铁环要求两侧成立体三角形,对外的一边要开锋。
傲狂将铁链的形状画出来之后,这名壮汉从怀中掏出那二十两黄金拍在石桌之上道:“走,我这里不给汉人作兵器。”
这个时候傲狂无所谓的抖了抖肩膀,伸手将两锭深入石桌内的金子一一捏了出来握在手中道:“不错的功夫,将金子拍入石桌之内而又不损伤金元宝的形状。手法虽然不错但算不上高明。”
看到已经警戒起来的壮汉,傲狂语气轻缓的继续道:“你说,是犯法重要呢?还是性命重要呢?”
话音一落,壮汉猛然起身面色不善的说道:“阁下是哪一路的朋友,我‘敲山虎’铁飞也不是软柿子任人捏拿的。”
对于此话傲狂只是看着石桌上那两个被铁飞拍出来的坑洞,平淡缓慢的回应道:“哪一路的?我怕小爷我说出来你不敢听。‘敲山虎’铁飞?没听说过。软柿子?你就是金子做的在我手中也不比豆腐渣硬的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