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先的那名大汉,长着一张长长的马脸,背着一锯齿大长刀,一脸怒气,额头上一根极粗的青筋向外暴绽的突突的,十分显眼。
凌晨笑道:“看来这位司马无道怒气不小哇,嘿……本事不大,脾气倒不小!”
铁二正有一肚子火没出发,道:“让我来给这小子一点教训!”
凌晨见铁二立刻就想拦上去找司马无道动手,一来跟司马无道动手,根本就没什么用,二来万一铁二真把司马无道给杀了,那宝国大军脱出重围这事恐怕还会生出什么变故。
凌晨忙拍马拦到了铁二身前,道:“就这一二天,你就能报你赫连大哥的大仇了,你最好还是养精蓄锐,把多余的精神都用到对付公孙公子身上为好!”
铁二一听这话,这才止住了身形,一言不发的翻身回了自己的马上。
凌晨道:“好了,让司马无道跟着我们,等到了中军,就把秦羽交给他得了!”
司马无道等人**都是百里挑一的骏马,不片刻功夫,已奔到了离凌晨、王守之等人身前十米处。
司马无道一拉缰绳,沉声喝道:“放你们出去也可以,你们必须现在将秦羽大将军交给我!”
王守之轻摇羽扇,道:“我已知了,跟我来吧,等到了中军后,自然就会把秦羽完好无损的交于你的!走吧!”
王守之一挥羽扇,当先拍马便走。
有数百江满派的汉子,由江满派的宁流、俞舟两位堂主领着,团团地把司马无道那十几名骑士围住了,压着他们跟在了王守之、凌晨等人的身后。
司马无道早已远远的看到了软软的趴在了凌晨的马鞍之前的秦羽,大为怀疑秦羽已经被宝国人给杀了。
见王守之这个像是宝国的头领的家伙拍马想走,高声叫道:“慢着!先让我看看秦羽大将军到底如何了?想蒙混过关,骗老子?没这么容易!”
凌晨随手拎着秦羽的后劲,将身材瘦小的秦羽给拎了起来,向司马无道晃了一晃,道:“你看,这不是好好的么?”
秦羽本来就在迷糊,被凌晨这么一晃,有些回过了神来,透过了肿的已经变成了一条缝一般的眼皮,模模糊糊的看清了过多处的司马无道的那张马脸,含糊不清的道:“无道……无道!救……救我!救我!”
司马无道本来就脾气暴躁至极,从来都是他敢扇别人的脸,没人敢扇他的脸!
此时见秦羽大将军的脸被扇的跟猪头一般,整个人也不似平时那般精神奕奕,而是变的极为萎靡不振,这比扇他的脸还让他愤怒,右手一抬,‘锵’然一声响,已经将后背上背着的赤焰锯齿地狱刀给拽了出来!
凌晨一挑眉,反手将秦羽又甩在了马颈上,淡淡说道:“我觉得为了秦羽的小命,你还是不要拔刀的好!”一拉缰绳,拍马就走。
司马无道气的差点把牙给咬碎了,恨恨的对凌晨的背影怒目而视。
江满派风平堂堂主宁流扬声道:“喂,快走!磨叽你马鼻呢?”
司马无道转脸向宁流恨恨的瞪了数眼。
宁流毫不示弱,反眼相瞪,喝道:“找死?老子就成全你!”
依着司马无道平时那暴躁自大的脾气,早就不顾一切的挥刀冲上去动手了,可此时秦羽被人家握在了手中,投鼠忌器,只得强按怒火,缓缓的将刀插回了鞘中,一夹马腹,缓缓的向南行去。
宁流跟愈舟互相看了一眼,亦拍马率领着江满派的高手跟上。
宁流指着司马无道的背影,向愈舟问道:“你说我一个人能杀了这小子吗?”
愈舟撇撇嘴,摇摇头,道:“我估计你不是这小子的对手,这小子可是叶国出了名的高手司马无道,你那两把飞鱼剑火候怕是还差了点,不过若是再加上我,杀这小子不成问题!”
宁流有些不服,向愈舟翻了个白眼,道:“你就吹吧,你在飞鱼剑上的火候比我还强?我看不见得!”
愈舟自然也不服气,你一言我一语,各自说能用手中的两把飞鱼剑把司马无道给插死!
把司马无道给气的全身发颤,却半分拿这两个江满派的活宝无可奈何!
拍马向南,走了有二十几分钟,终于到了宝国大军的中军之处。
王守之派出去的那名小校此刻终于奔了回来,正南方的叶国大军,终于让开了一条宽有十数里的大口子。
王守之忙下军令,让宝国的后军变前军,中军跟后军全都摆出了盾牌兵在外,长枪兵在中,弓箭手在后的防御阵法,由前军骑士开路,全速向南奔驰!
王守之军令一下,宝国大军立刻击鼓吹号,大军阵形开始缓缓的变幻起来。
凌晨见已经到了中军,拎起了终于回过了神来的秦羽,离着司马无道约莫有十几米,道:“接着!”
挥手将秦羽向司马无道扔了过去。
司马无道又惊又喜,慌忙伸手将秦羽接过,细细查探秦羽身上的伤势。
过了十多分钟,宝国大军阵形终于调整完毕。
王守之一声令下,宝国大军全速向正南开动。
司马无道检查了秦羽一番,没发现有什么伤痕,又询问了秦羽一番,知道宝国人没有下什么阴手,这才放下了心来,跟秦羽同坐一骑,满脸阴郁之色的盯着凌晨等人。
凌晨仿佛对司马无道的眼神有了感应,回过了头来,向司马无道嘿嘿一笑。
秦羽恰好抬头,第一次看清了凌晨的模样,吃了一惊,指着凌晨道:“你……你……你不是……不是?”
凌晨拉了拉缰绳,放慢了速度,嘿嘿笑道:“我不是什么?”
秦羽又惊又气,道:“你不是叶京派来的传旨之人么?果然……果然不出我所料,你……你这逆贼,勾结宝国,图谋不规!”
凌晨脸一沉,道:“你还敢说这事?我问你,已经接了圣旨,你竟敢抗旨不尊?圣旨上不是说让你火速回京么?你还在此地做什么?”
秦羽哼了一声,仰起那张被扇的高高肿起的丑脸,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授,而且……而且你勾结宝国之人,向我假传圣旨……”
凌晨打断道:“假传圣旨?那圣旨是假的么?”
秦羽当时倒是确实验过,那圣旨半分不假,连字都是礼部尚书亲手写的,怎么可能假的了?
秦羽冷冷道:“不管如何,你勾结宝国之人,便是死罪,没有资格向我传圣旨!”
凌晨笑道:“嗯,我就对你实话实说了吧,那圣旨不是假的,不过是在我的授意下写的。”
秦羽神色微变,道:“你……你?你是何人?”
凌晨咧了咧嘴,道:“我乃宝国皇帝,姓凌名晨的便是!”
秦羽脸色大变,道:“你……你是宝国皇帝?!”
凌晨点了点头,道:“对!”
秦羽脑中无数个念头一晃而过,陡然惊呼了一声,要不是司马无道扶住了他,差点直接从马上栽下去!
司马无道还以为凌晨对秦羽施了什么厉害之极的神通秘术,着忙问道:“大将军,您……您怎么啦?”
秦羽大将军颤声道:“叶……叶京被……被攻陷啦……叶国……叶国有叛贼……叛贼做内应!!!”
凌晨愈发对秦羽大将军的智慧有些佩服,自己只向秦羽吐露了一点点信息,秦羽就能依此信息把整件事都猜出来,道:“秦羽大将军果然名不虚传,你猜的全对,叶京早已被我宝国的东路大军攻陷,而且叶国的内应为数还颇为不少!”
秦羽嘴唇直颤,喃喃的半晌,道:“是……是东城世家跟……跟上官世家?对不对?肯定是这两大世家!”
凌晨微微笑道:“猜的差不多,只少了一个南宫世家!”
秦羽瞪大了两只肿的老高的小眼,道:“什么?连南宫世家都叛变了?!!!怎么会?怎么可能?”
凌晨道:“世界上就没有不可能发生的事,重要的是你能不能相信,敢不敢相信!”
秦羽默然了半晌,咬牙道:“肯定是……是南宫朱鸟那个小畜生,肯定是他!就是他!”
凌晨摇头道:“你果然聪明的紧,只是要说到小畜生,这三个字放在你身上再合适不过了!跟我表哥可大大的不相干!”
秦羽那双肿的几乎已经快没有了的小眼,瞪的愈发的大了,道:“怪……怪不得,原来还是中表之亲,没想到……没想到你们小小的宝国,竟然对我叶国窥探已久,早知……早知如此,我早就领大军灭了你们宝国,我……”
凌晨摆手示意秦羽闭嘴,道:“有些事,你就是早知道不了,你们叶国的渡先知不久前都已经亲口跟我说了,叶国已到了覆灭之际,正所谓大厦将倾,独木难支,又有句话说的好,识时务者为俊杰也,你好好考虑一下,早时投降我宝国,我还能留你一条小命,若是不然,我恐怕没什么好果子给你吃!”
司马无道气的眉毛都竖了起来,只是身前有秦羽,他不敢发作,只是咬牙瞪着凌晨发狠!
秦羽气的哈哈大笑,道:“笑话,真是天大的笑话,你以为你随口胡说,我就会信?什么渡先知?三大先知的传承,早已断了,那里还有什么先知?不过一个区区的东城世家、上官世家跟南宫世家罢了,就算是加上你们宝国的这点人马,就能覆灭我泱泱叶国?你吹的牛皮未免大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