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极等在那里,因为他没有看见风浅玥的人。
所以,驻足原地,有些进退两难。
虽然天色已经渐渐转亮,可是废弃工厂里面的光线却暗沉不已。
放眼看去,什么都看不清楚。
南宫极就等在那里,大约两三分钟的时间,忽然一个人就站在了南宫极的面前。
南宫极尚且没有听到任何动静,也没有看见任何人。就那么突兀的,看见眼前多了一个人。
如果不是因为他不信鬼神,都差点要以为眼前的人是个厉鬼了。
因为站在南宫极面前的人,说她是人也可,是鬼也差不多。
周身包裹的严严实实,让人完全看不清她的样子和身形。
只有长长的衣袍和头巾,以及,还有那周身闻之欲呕的怪异味道。
“走吧……”深沉如同地狱下冒出来一般的声音,让南宫极一个大男人听起来,都觉得无比的瘆人。
“你们是什么人,风浅玥在你手里?”
南宫极有些着急了,这样的环境,这样的绑匪……
风浅玥可是一个孕妇啊,她哪儿受得了?
即便风浅玥不是自己的女人,即便宝宝也不是自己的,可是南宫极就是莫名觉得心疼。
他急着要见到风浅玥,想要知道她是否安好。
所以,那个怪人只是说了一声‘走吧’,南宫极就等不及的跟在后面问着。
怪人似乎回头,也许是觉得南宫极话太多了吧,狠狠的瞪了南宫极一眼。
南宫极从丝丝光亮之中发现,怪人的眼睛异常的明亮。
像是某种动物的眼睛,越是在黑暗之中,越是晶亮。
南宫极从没见过这样的一双人眼,一瞬间,都被吓到了。
他都被吓到了,可想风浅玥在这里,会是怎样?
心里面越是担心,南宫极脚下的步伐就越是快。
跟在怪人的身后,一路走着,南宫极感觉到是在往地下的方向走。
约莫走了两三分钟,怪人突然停了下来,声音幽怨道:“到了,在这等!”
南宫极等候在原地,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怪人就消失在了眼前。
这样一个引路的怪人,更是让南宫极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人,把风浅玥给抓了起来。
就在南宫极不明所以的时候,那个幽怨的声音再次从他的身后飘了出来。
“喝了这杯酒,你才能去见你想见的人。”
那个声音,像是在诱惑南宫极一般。
南宫极还是问了一句:“这是什么?”
南宫极从怪人的手上接过酒杯,明显闻到里面的酒味。可是南宫极相信,这绝对不只是一杯酒那么简单。
也许,是穿肠毒药,也许,谁知道呢?
怪人冷冷的说:“是什么,你都会喝,何必知道呢?”
说完,怪人又消失在了南宫极的面前。
南宫极对这个诡异怪人的存在,实在是难以理解。
她几乎是和这黑暗共存一般的。
似乎是来去无踪,似乎也是一直都在南宫极的身边转悠。
只是,当她和黑暗融为一体的时候,南宫极根本就看不见她的存在。
南宫极就像是被看穿了一般,他无奈的晃了晃手上的酒杯。
哪怕里面是穿肠毒药,他只要不喝,就见不到风浅玥的话,他依旧会喝下去。
仰脖一口干掉了杯中的酒,酒中略带着点苦涩。
南宫极冷冷笑了笑说:“居然是82年的拉菲,出来吧,不必藏头露尾。抓了风浅玥,不通知赫连翼辰却来通知我,想要什么,就站出来大大方方的告诉我!”
能喝得起82年拉菲的人,又怎么会成为绑匪勒索钱财呢?
所以,南宫极确定以及肯定,绑架了风浅玥的人,并不是为了钱财而来。
不去通知赫连翼辰,却通知他来。很明显,是和他有关系的人。
给南宫极带路的人,很明显不是关键人物。所以,南宫极还得见到了那个人,才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
南宫极的话刚刚说完,就有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
她放肆的笑着:“哈哈哈……南宫极,你真的来了。你居然真的来了,多么的不可思议啊!看来,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还是我啊!”
这个声音,是那么的沙哑,沙哑的好像,这个人的声带受了伤。
南宫极对这个声音,实在是陌生的很。
那样沙哑低沉如同鬼怪发出的声音,让南宫极感到不寒而栗。
可是,他不能害怕。
对方笑的那样的放肆,他如果害怕了的话,岂不是正中下怀吗?
“不用故弄玄虚,既然是认识的人,就拿真面目出来说话。”
南宫极只以为,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声音,肯定是通过某种道具装出来的。
南宫极这样的想法,对方似乎也是察觉到了。
那个冷冷的声音再度响起,带着几丝嘲讽道:“真面目?什么是真面目?我早已经忘记自己的真面目到底是什么了。这就是我真面目,可我怕吓着你啊!”
声音渐渐由远到近,忽然就在南宫极的耳边。
南宫极猛地一个回头,一把抓住了女人的手腕。
女人狠狠甩开了南宫极的手:“南宫先生你急了?急什么?不急,都已经来了,多等一会儿,又能怎么样?我倒是很好奇,南宫先生你到底是更想要知道我的‘真面目’,还是更加想要见到你的‘新’上人风浅玥?”
那样低沉诡异的声音,还有那黑纱遮掩下的连,都那么的让南宫极捉摸不透。
“你到底是谁?你把风浅玥怎么样了?她是个孕妇,你绑着她,就不怕伤人性命吗?”
南宫极是很着急,可是他也知道,眼前这个女人如果不肯让他见到风浅玥,他也见不到。
即便是这个女人有些难缠,南宫极还是不得不应付。
“伤人性命?南宫先生好善良啊!你这么善良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从你爱上赫连淼淼开始的?还是从你爱上风浅玥开始的?我倒是很好奇,在你心中,你到底更爱谁一点。你的善良,又是跟谁学的?你这么善良,为何却偏偏对我那么残忍呢?你不是想知道我是谁吗?好啊,我让你知道……”
女人说着,伸手,一把反抓住了南宫极的手。
她另一只手揭下帽子,抓着南宫极的手,就朝着自己的脸上摸了过去。
南宫极的指腹触到女人脸上的疤痕的那一刻,心中‘嗖’的凉了一下。
“你是……不可能……不可能……你不可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