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思源突然到来,钟火麟吓得呆住了。方智甫性格内向,抬头瞧了瞧赶紧又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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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思源失笑问:“怎么?不认得我了?”
钟火麟慌忙站起来,陪笑说:“想不到曾助理会来而已。”
曾思源点点头走过去,“嗯,组里人太少,你们幸苦了。”
钟火麟摇摇手,“不幸苦。”
方智甫也说:“不幸苦。”
曾思源又问:“呵呵,工作忙得过来吗?”
“行,没事。”
“今天的任务完成得咋样了?”
“基本搞定了。”钟火麟眼珠一转,反问:“曾助理怎么会下来?”
曾思源忽然一板脸,“专门来查你的!”
钟火麟大吃一惊,差点就叫喊出声了,他心中立即告诫自己:“镇定,镇定……”
曾思源眯着眼睛,“咦?那么害怕?真的偷懒了?”
钟火麟心知自己的表情泄了底不能否认了,不得不说:“是……的。”
“真偷懒?干嘛?”
“我……刚才出去了一会儿,办点私事。”钟火麟索性承认一小半。这叫虚虚实实,留有后着。
曾思源佯怒,“好呀,你的胆子倒不小。”
钟火麟一见这种表情就放心了,说:“对不起,曾助理,我等下补回时间。”
“呵呵,不用了,你这小子……”曾思源觉得钟火麟对他很尊敬,便满意地说:“你们工作很勤奋,我知道的,下次不要这样。”
“是。”
曾思源笑笑,走进了高朝辉的房间。钟火麟望着他的背影,心中发悸:“如果他知道了我知道了他的秘密,会怎样呢?杀了我?应该没那么狠吧?”
方智甫侧头瞧着他,忽然“喂”了声。
钟火麟吓一跳,“干嘛?”
“想什么呢?曾助理不会追究了。”
“嗯,嗯……”
“唉,你真老实啊。”
“啊?”
“刚才很明显曾助理是开玩笑的,你倒好,主动承认偷懒了。”
“呵呵。”钟火麟傻笑着,伸手抹抹背脊的冷汗,心想:“小朋友你知道个什么?我刚才有多害怕,你能明白?”
方智甫笑了笑,说:“太老实会吃亏的,不过我喜欢和老实的人做事。”他很少笑,这样子已经是对钟火麟最大的示好了。
钟火麟苦笑几下,无言以对,还在想着自己的心事:“我老实?不错,我就是太老实了,以后得注意点……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嘿嘿,凡事都得打醒十二分精神!”
他颓然坐下,撑着腮帮子继续想:“其实曾助理也没对我怎么样,就是利用了一下而已,我还赚台电脑呢,不过,做人老是被利用有什么意思?当然,利用别人也不太好……唉,算了,如果我不被利用,刘武照样逃脱不了厄运,因为他的对手太强大!”
乱七八糟地想了许多事情,他想得头都大了,便说:“智甫,中午跟你说的借书一事……”
方智甫爽快地说:“没问题!”又笑了笑。
钟火麟也笑笑,想:“这小子,原来是会笑的,我还以为他是石头呢。”心里忽然一动:“和这种人交朋友就放心些,嗯,文俊也不错。”
第二天,公司终于发布了最新的人事变动,尤其是旗下的“白净洁”牙
膏公司,连经理都换了人,至于其他区域主管、销售人员也做了很大的调整,据说是因为业绩太差。另一个重要的子公司“肥肥”饲料公司,也面临着严峻的考验,员工们压力剧增。
当然,这些都是钟火麟早就知道的事情,也不关他的事。他每天就是认真的上班,下班后练拳,临睡前就抱着方智甫借给他的书来看,日子过得很充实。
那些电脑书籍很深很深,虽然钟火麟都看完了,其实有许多内容是不明白的,一有空便向方智甫请教。方智甫平时沉默寡言,但在这方面却很热情,两人渐渐成了志趣相投的好朋友。
这天中午的时候,毕中华从外面走进来,问钟火麟:“你高组长呢?”
钟火麟回答:“好像上八楼了。”
“嗯,他回来让他找我。”
“是。”
毕中华刚想走开,忽然皱着眉头捂住胸口,表情难受。钟火麟问:“经理,怎么了?”
“唉,近来可能吃腻了肠子。”
“咦?你的肠子在胸部?”
“小娃儿懂什么?肠子不舒服全身都不妥当,知道吗?”
钟火麟连连称是,暗暗好笑:“谁都知道你的心脏有事,还装?”毕中华前脚刚离开,严文俊后脚就跟了进来。钟火麟指着他,“你死了,现在才上班。”
严文俊嘻嘻一笑,“请几天假嘛,有什么所谓?”
钟火麟冷笑说:“没所谓?知不知道公司有多大的变化?在调整人事呢,你的职位已经让别人顶去了。”
严文俊大惊失色,但很快就镇定下来:“哈哈,你吓我。”
“哼,吓你?你看看通告吧。嘿嘿,公司换了好多人,请假的都在解雇之列,你呀……嘿嘿。”
“胡说,我才不信,你这坏蛋,我一回来就吓我,不管了,今晚你请吃饭。”
“什么?你想得美。”
“就这么说定了,我先去向德哥报到。”
“嗯……”
“不过先说明了,你请客哦。”
“你请!”
“神经病……你帮我洗尘,懂吗?”
“你这小子,还洗尘呢,多玩了好几天,爽死你了。”
严文俊一脸的苦相,低声说:“爽个屁啊?回去又是相亲,老爸老妈急死了。”
钟火麟一脸的挪揶,“你才多少岁?二十五还是二十六?有什么好急的。”
严文俊认真地说:“急的,我也急的,现在真急了,上个厕所再说。”便急急跑开了。
傍晚下班后,严文俊自然磨着钟火麟请吃饭,伍忠德也在旁边,还邀请了高朝辉、方智甫。方智甫是不想去的,但高朝辉同意了,又是钟火麟作东,他便没说什么。
五人到几十公里之外,专门去吃土鸡。钟火麟没来过,拿着餐牌看了看,说:“哦,还以为什么土鸡呢,原来是农家鸡。”
高朝辉说:“是啊,现在的都市人都喜欢吃农家的东西。”
严文俊点点头,“回家的时候吃了两次土鸡,味道真香。”
钟火麟噗哧一笑,“我老家里大把,叔在养着呢。”
严文俊说:“叫家里人寄几只过来啊,这里的土鸡估计是假货。”
伍忠德说:“肯定的。”
四个人闲聊着,方智甫沉默不语。伍忠德和严文俊知道了他的性格
,也就见怪不怪。不久后菜肴接连上到,伍忠德还要了两瓶酒,气氛更加热闹了。
方智甫当然是闷头吃饭的,高朝辉和伍忠德不停碰杯,钟火麟和严文俊暗暗叫苦,差点跟不上。酒过几巡,伍忠德说:“文俊,还不敬上高组长一杯?”
严文俊赶紧端起杯子,高朝辉哈哈一笑,干了,目光一斜扫向钟火麟。钟火麟脑筋一转,想:“嗯,应该轮到我了。”便举杯说:“高组长,能跟着你学习是我的荣幸,这杯我……”忽然瞧着不对劲。
高朝辉瞪着他,有些无奈的模样,伍忠德却在哈哈大笑,严文俊也在笑。
钟火麟暗暗起疑:“怎么了?我说错话了吗?”向高朝辉拱拱手,喝了一杯,高朝辉也只得喝下。
钟火麟提着酒瓶把杯子注满,方智甫忽然悄声说:“火麟,你错了。”
钟火麟一愣,压低声音问:“什么?”
“你应该敬伍组长。”
“啊?”
这时严文俊说:“火麟,高组长那么关照你,你敬一杯怎么够?起码三杯。”
钟火麟横了他一眼,想:“哎呀,我们组两人喝酒,他们组也是两人,都敬高组长果然不对,我真笨。”于是大声说:“三杯是必须的,不过不是现在。德哥,以前多谢你的照顾,来,这杯我敬你的。”
伍忠德轻喝一声:“好。”仰头一口倒下,十分潇洒。
高朝辉轻轻点头,意似嘉许。钟火麟对他深深忌讳,当然不敢开罪于他,刚才胡乱敬酒已经闹了笑话,现在得赶紧补过,便又倒了一杯酒说:“文俊,今晚帮你洗尘,来,敬你的。”
严文俊大叫:“好,果然够哥们。”也豪爽地干了。
这几轮酒一下来,钟火麟的脸颊顿时成了猪肝色,高朝辉说:“来,来,先吃菜,先吃菜……”
大伙吃吃喝喝,笑笑闹闹,都很开心。高朝辉和伍忠德都是海量,又追加两瓶酒,最后酒足饭饱可算尽兴。
时候差不多了,钟火麟有点醉意,喊人来结帐。部长含笑走进,说:“各位老板,一共是八百七十元。”
钟火麟呵呵一笑,掏出钱包,忽然伍忠德甩出一沓钞票递过去,说:“我来。”
钟火麟一愣,“这怎么行?”话音刚落,那边高朝辉已经把伍忠德的手挡了回去,“我来!”
伍忠德站起身,“我来,我来。”
高朝辉也站起身,“伍组长别和我争,我来。”
“不行。”
“就是这样。”
“部长收钱。”
“收我的。”
两人抢着买单,倒把钟火麟掠在了一边。他怔了怔,赶紧迎上去拉开部长说:“收我的。”
高朝辉一沉脸,“火麟,放下。”
伍忠德也说:“不用你给。”
部长显然见惯了这种场面,微笑着让几个人拉来拉去,谁的钱都不敢收。最后还是伍忠德说了句话:“这顿饭是帮我下属洗尘,同时又很开心能和高组长喝酒尽兴,如果要你结帐,我可无地自容啊!”
高朝辉想了想,一拍桌子说:“好,好,下次我的。”
“好,下次就下次。”
“哈哈……”
钟火麟搔搔头觉得不好意思,但伍忠德向他摆摆手以示没问题。他暗想:“这酒桌上的东东,有时可搞不懂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