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一下班,她就赶到了爵士,由服务生带着她走进五号包厢,她步进包厢门,就望见意气风发的迟宣重坐在沙发了,正在那儿讲着电话。
他触到白云吟的身影,即时用眼神示意她先坐着,而她的眼神全部放在他的腿部,迟宣重知道她的意思,于是边讲电话的同时,他独自站了起来。
这画面就像神仙施了仙法般,前半个月前,他还坐在轮椅中,现今却竟然能站的这般挺直,她真的是震惊的快要掉下下巴,双瞳放大。
迟宣重很快就结束了电话,笑道:“相信了吗?”
白云吟惊讶的说不出话来,笑道:“你真的是能站起来了,能走吗?”
迟宣重笑了笑,迈开步子走了两步,行动中带着啷呛,但这比刚才站起来更让她惊喜,就像看到外星球人,良久不能语。
迟宣重却一脸笑的灿烂,走到白云吟跟前:“看来你很惊讶。”
白云吟抬首回神过来笑道:“迟宣重,你真的能走了。”
迟宣重只是笑吟吟的望着她:“我真的能走了。”
“真是不可思议,好不可思议呀!”白云吟呢喃着,似乎对这一状况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所以说这段时间我有多努力去做复健。”迟宣重声音很低沉,但遮不住邀功请赏的意味。
白云吟亦也高兴顺应道:“果然努力,而且还这么有成绩。”
迟宣重笑道:“医生说过,我这腿不用去复健中心了,只要自已多按摩,多走动,就能很快恢复正常了。”
这消息对白云吟来说,是天大的消息,只要迟宣重的腿好了,她就再无后顾之忧了,想到此,她脸上带着欢雀的笑意。
“再也没有比听到这消息更让人开心的事了。”
“我都忌妒腿了,能让你这么挂心。”迟宣重眉宇一皱,话语透出一些俏皮,与动作很是匹配,显的甚是和气。
“你这腿我真的是日夜惦念着,想着它何时会奇迹般的站起身来,甚至是行走,今天终于盼望成真了。”白云吟感叹着。
迟宣重脸上绽出浓浓的笑意直望着她,她亦是绽出笑意回应,此时,她觉的迟宣重整个人都不一样,没有了以往的尖酸及晦涩,此时的他就与当初她见到的他一样,意气风发,洒脱爽朗,以至以往种种的不愉悦,此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迟宣重,我现在感到你整个人有很大变化。”白云吟突然感叹一声。
她只要发现件美好的事,她都会毫不吝啬赞美一翻。
此时,也不例外。
迟宣重嘴角弯弯的往向扬了又扬,“怎么不一样?”眼中透着浓浓的蜜意。
白云吟此时还站着,于是狡黠一笑:“我来了这么久,是不是该请我先坐下再说。”
迟宣重恍然,“光顾着与你说话,把这事忘了,我们坐着聊。”
接着他往沙发上走去,走的有点慢,白云吟跟在他旁边,手还是扶了扶他。
白云吟扶他坐在到沙发上,然后她退后一步,坐到对面,两人对立而坐,此时包厢的灯光明亮,她眸子被照的像钻石般闪耀,倒影着灯光下的迟宣重一脸清爽,更显轮廓明朗,眸子亦如黑曜的宝石透着幽幽光芒,他的样子异常清晰,她嘴角不由泛着浓浓的笑意。
“你的意气风发又回来了,整个人给人一种阳光的感觉。”白云吟继续刚才未完的话题。
迟宣重嘴角的那抹弧度更为弯翘,眸中的蜜意更为浓烈。
“或许一种境遇就会有一种状态。”迟宣重笑应。
“人家常说大难后,必有后福,以后会否极泰来。”白云吟一脸真诚且确定。
“哎呀,你这话说的真老成,跟我妈说的一样。”迟宣重讶然笑道。
白云吟亦也附和的笑了,浓浓的笑意弥漫在这个包厢,透出一股和谐,白云吟此时深感以往她做出的牺牲都是值的的,所以才会有今天的和祥。
“我点了西式牛排,你的是吃九分熟,希望没记错。”迟宣重接着道。
“对,我吃九分熟的。”白云吟笑着点头。
两人自是说了些话,不久,牛排就上来了,于是边聊边边,以至这顿晚餐,到八点时,迟宣重便道。
“我们吃完了,送你回去。”
话毕,他站起身来,白云吟跟着站起来应了一声:“不用了,我自已搭车回去。”
“怎么可以让你一人搭车回去,我不放心。别与我争哈。”
白云吟不想破坏气氛,只好随了他的意,两人同时踏出包厢,迟宣重走的甚慢,她亦在身侧也放低了速度。
“需要我扶你吗?”白云吟问道。
“谢谢,我也很想被你扶,但是医生交待多运动,我还是自个走吧!”迟宣重突然变的幽默。
白云吟脸上绽开一朵烂灿的笑意,此刻与迟宣重走一起,就是俊男美女组合,引的众人纷纷投以视线。
迟宣重凑到白云吟耳旁,打趣道:“我现在才知道原来站起来走路是多么有威望感,好似高了别人一截,那种自豪感此时又回来了。”
白云吟亦转头笑望:“当然,就如同站在高处,垠望着,那自豪感特别强。”
“没错,幸好你鼓励我了,不然我可能就找不到这种感觉了。”
“我们是朋友不?”白云吟转头望着他的侧脸问道。
“是。”
“那干嘛还说这种话。”白云吟脸上故意绽放出不悦的表情。
迟宣重突然转首望着她,然后笑道:“以后再说,你就罚我。”
这时两人已来到爵士的大厅。
爵士的大厅,灯光通明,亮镗的琉璃灯,营造出流光溢彩的光芒,脚底下的黑色瓷砖地板如同一面镜子,将这个爵士照个通透,同时也倒映出两人欢快的交谈画面。
在外人看来如同耳鬓厮磨,而这外人自然也包括一直注视着两人的郁靖南。
他今天与客户前来爵士洽商,没想到刚走进爵士大门,映入眼帘的是那个他日思夜想的女人,她脸上带着愉悦的笑意,让她更显柔和耀眼,让人移不开目光。
但是她的笑是为身旁的男人,而这个男人是迟宣重,此时的他意气风发,风流倜傥,两人如同亲蜜的一对恋人,深深刺痛着他的眸子,眸底即时涌升一股寒意。
他约了她几次,都说忙,但是今天却与迟宣重两人有说有笑的一起共聚晚餐。
她似乎就只要折魔他,拒绝他,打击他,他一直都在隐忍着,在给她适当的空间去适应,但是看来她只是在拖延,只是个借口在踏着他的心。
她似乎就只要折魔他,拒绝他,打击他,他一直都在隐忍着,在给她适当的空间去适应,但是看来她只是在拖延,只是个借口在踏着他的心。
他再不会忍下去了,而今也是攻击的时候了,眸子内闪过一抹浓重的冷光。
白云吟与迟宣重交谈着,没有注意到站在门口的郁靖南,直到走到门口时,她的视线不由的扫到了散发着冰寒的身影。
她猛地一怔,怎么会这么巧,每次与迟宣重吃饭,好似都能见到他似的,同时步子就这样停住了,一旁的迟宣重也发现了郁靖南的出现,脚步随着白云吟的停伫而停伫。
白云吟望进郁靖南的眸子里,发现他的眸中没有她的影子,也没有迟宣重影子,有的是散发着浓浓的寒气,让白云吟为之一震。
她担心这样的相遇会惹来一场烟火,但停伫几秒后,竟发现场面比冰天冻地世界还要寒冷,他的冷眸扫了她与迟宣重一眼,即时就收回,一脸无色的走向他们,接着是从两人身边擦肩而过,图留的是他的冷漠,幽深幽远。
他走过的空气,徒留他专属的味道,那味道却深入她的骨髓,同时她已经闻出,这抹味道有着若有若无的远离,她心中一怔,眉宇不觉的紧皱,唇也随着紧咬。
她想转身喊他,但是喉咙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哽在咽喉中,直到他渐渐消失,再也闻不到他的任何味道……
而郁靖南的无视及冷漠,却让一旁的迟宣重心花怒放,以至嘴角不由的微微往上扬,这正是他要看到的,今晚可以说很成功。
而一旁的白云吟她不曾察觉迟宣重的异样,她的脑中现在只是郁靖南刚才那冷漠到骨子里的神态,这是她从没见过的,心底的担心渐渐浓烈,直到迟宣重喊了一声,“我们走吧!”,才回神过来,带着忐忑不安的心离开。
一路上迟宣重有说有笑的,她显的兴味盎然,惹来他的追问。
“云吟,你见到郁靖南没有打招呼心情不好?”
白云吟抬了抬首,望着他笑了笑:“你别想太多,今天是你腿受伤后,有始以来,我最高兴的一天。”
只是她的笑却很苦涩,落进了正怔怔望她的迟宣重眸底,他没有表现出来,故做凝眉,再一放,笑道:“我现在只觉的很得瑟。”
白云吟微微一笑道:“你现在已经很得瑟了,我看出来了。”
迟宣重咧嘴笑着,发挥着他的洒脱之色,两人一路就这样故做轻松的笑着,但各自的沉重只有自个心底最为明瞭。
回到家里,白云吟带着复杂的心冲去一身的疲惫,但却无法冲去心底的疲惫及不安,带着依旧疲惫的心坐在床上,拿着企业管理理论,但是看了良久,视线依旧停在了那页。
她的心依旧还在郁靖南刚才的表情,冷漠的让她难以安心,不由的泛起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