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要是仲文在的话,一听估计得上前去拼命了。
什么叫少爷和少奶奶都歇下了?这话说得可真是暧昧!
子期心里吐槽着,朝佑蕾摆了摆手,她立马会意,把车子往后方开去,这样人家一开门,也不会马上就看到了她。
而子期把手心揉了揉,纵身一跃,已经双手攀住了栏杆,整个人挂到了墙上去。
佑蕾被他吓了一跳,连忙悄声开了车门,溜到他的身边:“你干什么呀!要不,花我送进去吧?我是初夏的姐姐,迟墨可绝对不敢为难我……”
“不不不。”子期连忙摇头,“姑奶奶,你就赶紧回车里待去吧。我是替我好兄弟两肋插刀呢,那个迟墨指不定以后会真的变成你妹夫,到时候因为这件事记恨你就不好了。我去,我去。绝不让你为难。”
佑蕾心口隐约有些堵,不由低斥了一声:“你这个呆子!”
他嘿嘿笑了两声,已经灵活如猴,轻而易举地就长腿一跨,跨过了根根竖起的栏杆。
佑蕾可不敢真的离开,她站在墙下,眼巴巴地抬头看着,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担心。
这家伙,和淡定自如的安仲文简直完全没有半分共同点,可偏偏两个人的关系好成了这样……
那么傻,却傻得很可爱……
她忍不住抿唇一笑,有机会,她一定要告诉他,做人别那样傻,到处乱撞,等会可会撞得满头包!
佑蕾还没想完,屋里已经传来了声声更加狂躁的狗叫声,她几乎要叫出声来了,可又怕人家发现了她,只能紧捂住口,心里担忧得要命,里面的子期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子期不是真的出了什么事,他是出了大事!
他刚攀过栏杆,就看见里面是一片密密的花丛,香气扑面而来。他把花束单手拎着,估摸着距离,就一咬牙从墙上跳了下去。
地面柔软潮湿,他这么一跳,险些就崴到了脚,他喘了几口气,下意识地往后一退。
脚下好像踩到了什么,身后还传来了呜呜的声响。
他心头一阵发毛,快速往后一回头,登时吓得魂飞魄散。
在他身后,是一头半人多高的狼狗,他的一脚正踩在对方的尾巴上,呜呜的声响就是它发出的警告声。
子期吓了一大跳,他连忙把脚收了回去,转身就跑。
可是他低估了身后这头狼狗的狂暴程度,那可是一头英格兰狼狗的纯血种狗,被人这么踩了尾巴,哪有这样就算了的?
子期被它撵着跑了好几米,吓得小心脏直跳,跑得一急,手里的花早就掉了,被那狼狗几口就咬得稀巴烂,看着那狗露出的森森牙齿,子期背后冷汗直流。
他跌坐在地上,但那狗也没有办法再接近他了,因为脖颈上还有绳子绑住呢,但子期没有讨到便宜,因为他的脚踝好像扭伤了,又被那狗的爪子挠了一下,几道血痕正往外汩汩地冒着血泡。
他疼得要命,看着眼前这头靠
近自己不得的大狗,忍不住气不打一处来:“混蛋,你把我的花给咬碎了,你让我怎么去送花?混蛋!白来一趟了!”
他挥起手作势要打那只狗,那狗叫得更恼了,屋里已经有人在问道:“是不是有什么情况啊?为什么狗叫得那么厉害?”
依稀听见脚步声,子期慌了,等会让人找到他,估计得把他当贼一样送警局里去!他连忙把怀里藏着的几个面包拎了出来,远远地抛给那条狗:“赶紧吃了,给我闭嘴!”
他现在特别后悔,怎么就没顺手带几针麻醉剂出来?要不给这面包里弄上一记,这狗吃了,保管乖乖的。
他却更没料到,这面包一丢,没有准确地丢到那狗面前,反而重重地砸了那狗的脑袋一下。
那狗本就狂躁不安,被他这么一砸,也不知道是好吃的,就只以为是子期出手砸了它一记,气得更加狂吠了起来,身子使劲往前挣去,竟然把那绳索给挣开了,一记飞跃,就直奔子期。
子期吓得魂飞魄散,什么英雄气魄都荡然无存了。他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就跑,跟那狗在花园里乱转着,那狗穷追不舍的,他也顾不上行踪暴露,只大叫着:“救命啊,救命啊!”
这一夜,狗叫声都没有停过。初夏虽然早就把门窗紧闭,还是能依稀听见从楼下传来的巨大声响。
她心头烦躁,几个翻身都没有办法睡着,忍不住披了外衣,开门出去。
老管家正巧从她面前经过,见到她出来,愣了一下:“阿,少奶奶,没什么事的,您先回去休息,我们来处理就行了。”
处理?初夏心头一咯噔:“出了什么事?”
“好像有贼进来了。”管家语焉不详的,“我们去看看,少奶奶,别吓着了您,您回房去吧。”
贼?初夏说什么都是不信的,这一个晚上折腾的,都是贼?她立马道:“我也去看看。到底是什么贼敢来犯难?”
外面狗叫得更大声了,管家急着去处理,也不敢再勉强初夏了,只能让她跟在自己的后面。
初夏的脚步又碎又乱又急。仲文回去之后发现她不在,一定会猜到她来这里的,会不会来的人,就是仲文呢?
她心里慌乱,冲到外面花园里的时候,还比管家快了几步。
管家连忙扯住她:“少奶奶危险!那两条狗是纯种狗,真的会咬死人的。”
初夏急得不行:“那还不快点救人!哪怕是个贼,咬死了咬出毛病来,那也……”
“抓住了,抓住了!”几个佣人冲了上去,把一条狗从花丛里扯了出来,几个人费了好大的力气,都满头大汗着,“大摩今晚跟疯了一样……”
“人抓住了没有?”管家只关心这个。
“他跑不了,脚都伤得不轻。”佣人往那个角落一指,“管家,我们报警吧?”
“等等。”初夏顾不上什么了,她撩起睡裙的裙摆,深一脚浅一脚地狂奔入了花园内,“人伤成什么样了?”
她一入花丛,就看见一个身影在地上狼狈不堪的,滚得一地是泥,脚上满是伤痕,撑住地面想要爬起来,却没有成功,只低咒了好几句。
“仲文!”初夏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抱住了对方,泪如雨下,“仲文!你疼吗?我替你叫救护车……”
子期被她这么一抱,差点没命消受美人恩了。
他的个头本没有仲文的高大,被初夏一抱,就显得娇小了不少,初夏也立马发现不对了,他一闷气,也只能呜呜地叫着:“初夏,初夏,是我啦。”
初夏慌忙松开了眼前的人,借着月光,才看清他一脸的尴尬。她不敢置信地瞪大了双眼:“子期?你怎么会在这里?”
子期摸了摸脑袋:“仲文睡着了,我这不是想替他追回你吗?所以就替他订了花给你送来,没想到,那个送花小弟被迟家的人赶走了,我气不过,就自己来了,以为能见到你……”
他想爬起来,却牵扯到了脚上的伤口,他疼得脸部一抽,初夏连忙弯腰去扶他,已经泣不成声了:“子期,对不起,我没想到竟然牵连到了你。”
子期都会想到这种方法来哄她,而安仲文本尊却没有出现,让她情何以堪啊?
她连忙擦拭去眼泪:“快,我送你到医院去。”
屋里人声更甚,迟墨的声音也已经响起:“到底出了什么事?有贼么?报警了没有?”
管家也应道:“已经报警了。少爷您回去休息吧,我处理就好了。”
初夏慌忙道:“不要报警。那是我朋友。”她快步走出花丛,对管家道,“管家,麻烦替我叫救护车。我朋友被狗咬伤了。”
迟墨的瞳孔一缩:“朋友?什么朋友?”
初夏瞪了他一眼:“我说是朋友就是朋友,你要觉得我说谎,报警好了,跟那警察说,我也是同谋,大半夜的要来谋夺你迟家的财产,行不行?”
迟墨立马软了:“不不不,初夏,你说怎样就怎样。”他看向管家,“还愣着干什么?叫救护车啊。”
管家愣了一下才应道:“是,是,是。”
初夏再也不理会迟墨了,回头把子期慢慢地搀扶了起来。迟墨哪舍得她吃苦?连忙叫了下人去帮忙,直到子期的脸露了出来,他才终于松了口气。
不是安仲文就好,把他给吓得啊。
他于是笑道:“原来是初夏的朋友。既然是朋友,为什么来了也不跟我们说一声呢。这狗认生,对不住了。”
子期冷哼了一声:“你纵狗伤人,还好意思报警?”
迟墨挑高了眉:“我的狗是不会进攻从正门光明正大进来的客人的。如果要说伤人,是否我们该坐下先谈谈,是谁爬墙进我家别墅的?”
初夏怒斥了一声:“别说了。算了,子期,别等了,我送你去医院。”她一气之下,扶住子期慢慢往外走去,“你开车了吗?我送你去医院。”
迟墨慌忙道:“初夏,我有车子,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