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珩咬牙道:“说吧,我一直在等你说新的地方!”
对方却岔开了话题:“刚刚,哦,不对,是十分钟前,有一个男人走进了你的家里,他是安仲文对不对?”
仲文立马看向了窗外。迟家的别墅是在闹市区,外间经过的车流并不少,而这些车流当中,就有绑匪在?
那边的声音却笑了起来:“安先生,介意接一下电话吗?唔,据我所知,你似乎为了林初夏在美国闹出了不小的动静呢。”
仲文把电话接了过来,沉声道:“对,我是安仲文。你要什么条件,我们都可以答应。放了他们!”
“行。”对方挑眉一笑,“既然是安先生,那就不能失了您的身份。我准备加筹码了哦。明天凌晨三点前,凑足一亿五千万,加上一架直升飞机,然后……”他拉长了声音,“由安仲文先生亲自送来给我们。我会跟您联系。当然了,我既然知道你进入迟家的动态,你就别想通知警察了,否则……”
他啧啧了两声:“我会把你的洋娃娃还给你,但是,会是一个被拆碎的洋娃娃哦,哈哈。”
那边的电话挂断了。迟珩的眼睛瞪圆了,仲文已经拿起了自己的手机,按下了希晨的电话,交代他马上筹钱,自己就看向了迟珩:“直升飞机我可以解决。反正,先把钱给他们,把人平安接回来才是正理。至于过后,他们跑到天涯海角,我觉得问题都不大!”
迟珩放心了下来。安家原先是做什么生意的,迟珩心里可清楚得紧。仲文能说出这番话,说明他内心已经恨到了极点。
但迟珩也开始在内心考虑起迟墨和初夏的婚事来。现在看来,攀上林家这门亲事,对自己来说,几乎是有百害无一利的,现在安仲文把事情做得这么出面,看来,等初夏回来,自己也该和迟墨谈谈了。
不要和安家闹僵,这是迟珩的底线。
仲文只等了半个小时,白羽就把一行李箱的钱送过来了。
他没有多说,只对仲文道:“希晨少爷在问,需要支援吗?”
“不要。”仲文淡淡地道,“对方对我有防备。他对迟家、安家的情况都了如指掌,初夏在他手里,而且对方不止一个人,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
白羽的眼里充满担忧:“安先生,难道您要自己去?”
“嗯。”仲文把行李箱准备好,反手一晃,一柄锐利的刀子险些晃花了迟珩的眼眸,他的掌心一收,那刀子就跟消失了一般,隐藏在他的袖口位置,而从迟珩的角度看去,几乎看不出任何异常。
“你走吧。我等消息。”
仲文朝迟珩点头道:“告诉他,一切准备好了。问他,要约在什么地方见面。”
没想到,接到电话的绑匪却没有迟珩那么意外,反而哈哈一笑:“安家的根基还是比迟家雄厚的啊。安仲文,你这么拼死拼活地为了一个背叛了你的女人,值得么?”
他的讽刺仲文没有放在心上:“说吧,在哪里。”
对方
报出了一个地址:“直升飞机就停在那里。至于你,你自己开车,带上你的手机,我随时告诉你怎么开。马上出发。我喜欢这样的效率。”
仲文淡淡地道:“我不能去直升飞机那里等吗?”
“当然不能。”对方哈哈一笑,“因为我不会带着你心爱的女人去那里的。如果你愿意去,那也行,我就在这里好好享受你的女人,也可以。这几天忍得我一个辛苦啊。”
仲文咬牙道:“你不要碰她!”
“瞧你紧张的。”对方却讽刺地道,“何苦当情圣呢?她是迟墨的未婚妻,都不知道让迟墨碰多少回了,你还介意个什么?”
“你对我很熟悉啊?”仲文不怒反笑,“我们是认识的吗?”
“你想太多了。”对方却岔开了话题。“好了,晚点见。”
他挂断了电话,仲文只能忍住气,跟迟家拿了架车,把两箱纸币搬上了后车座。
迟珩深吸了口气才道:“你当真要一个人去?安先生,这一去……”
“我一定会把他们带回来的。当然,我也会回来。”仲文头也不抬地发动了车子,“多余的话不要多说了。”
他心里开始有些隐约的怀疑了。对方似乎是针对迟家而来,却对他也了如指掌,对安家来说,要走五千万算不得什么,对迟家来讲,一亿却已经元气大伤,会不会对方正打算借助这件事,也削弱迟家的力量呢?
他总感觉,这人对他、对迟墨、初夏和他之间的恩怨实在太熟悉了,那人是不是一个他们三人都认识的人?想到他们身边隐藏着这样一条毒蛇,他就觉得毛骨悚然。
会是谁呢?
“哈哈。”全身黑衣的人手脚都用黑布包裹住了,仅仅露出了两只眼睛,脑袋上也戴着一顶黑色的帽子,乍一看,就跟一个隐藏在黑暗中的人一样。
他走向了初夏,黑色的皮鞋踩在地面上,发出了吱吱的声响。
初夏就倒在地上,身上绑得结结实实的,一根麻绳横过她的牙关,她双唇被卡住,也发不出半分声音,凌乱的发丝贴在脸上,反而更加楚楚可怜。
看见他过来,初夏的眼神里掠过一丝惊慌,黑衣男子还没说话,一个身影正艰难地挪过来:“不要碰她!”那人含糊地道。
黑衣男人冷哼了一声:“我也就不知道了,这女人到底有什么魔力?你死到临头,还怕我碰她,而安仲文那家伙,更是削尖了脑袋给我送钱来真真是好笑。”
一道身影艰难地移到了初夏的面前,把她给挡住了,虽然一说话,麻绳就勒得他双唇渗出了血丝,他还是不依不饶地坚持道:“你管我!要是你敢碰她,我就当场撞死,让你人财两失!到时候,看看我爸爸还会不会把钱给你们!”
“哈哈,”那人笑得直不起腰来,领口别着的变声器差点要掉在地上,“哎呀,迟少爷,你可真是笑死我了。为了可怜你这一片痴心……”他眼睛一转,拍了拍手,门就被推开了,一个人走了进来,半弯着腰,黑
衣男人大笑着,“来,把他给我带出去,我决定好好享受一下这个小女人,让我试试那滋味怎么样。”
迟墨的眼睛差点就要瞪出来了,他怒吼着:“你敢,你敢!”
黑衣男人却不由分说地把他的双眼一蒙,就拎了起来,即使迟墨不断地挣扎着,他却像捏住一只不听话的小蚱蜢一样,毫不费力地就把迟墨拖到了门外,把他交给了门外的人。
那人低着头,只露出了半个身子,唇角勾起一抹含义隽永的笑意,在初夏还没看清的时候,那人已经拉住了迟墨,把门一带,屋里就只剩下初夏和那个黑衣男人了。
黑衣男人显然是那几人里面的头,每一次和迟珩通电话,都是这个人在主导的。他也从来不让初夏他们看到他的模样,当然,初夏也心知肚明,如果她们看见了的话,估计离死,就不远了。
可是,现在她就离死不远了。
因为那男人正缓缓向她走来,每一步,落地的时候都轻稳如猫。
初夏的身子往后退着,她全身被绑得跟虾米一样,动一步都相当困难。可她没有忘记,这个男人出现在洗手间里,看见她的第一个动作,就是捂住了她的口鼻,然后轻而易举地把她扛在了肩上,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是初夏见过的,除了仲文之外,第二个身手如此矫健的人。他应该是个练家子,所以初夏就更不愿意招惹到她。
找她,只是顺便。因为她当时和迟墨在一起,对方的目标是迟墨。可当眼前的人也跟仲文勒索,甚至对他们的关系如数家珍的时候,她就觉得,自己的猜测有可能是错的了。
但不管怎样,现在,她就快要死了。男人离她越来越近,然后在她面前蹲了下来,欣赏着她眼底的恐惧,竟然笑了:“你很怕我?”
初夏把舌尖顶到了牙关上:“你可以威胁我,但我也可以说不!”她的声音含糊,“不信我们就试试!”
“哈哈。”对方笑得开怀,猛地忽然有了动作,整个人压在了初夏的身上。
初夏被他压得肺部的气体都快被压出,身子想挣扎,却哪里挣脱得开?
对方压制住了她的身子,双手掰住了她的脸蛋,在她脸上胡乱地蹭着。
初夏想死的心都有了,她的牙关狠狠一阖,却被男人掰住下巴,疼得下巴险些出臼。她泪花直冒,身上响起了裂帛的声响,男人竟然开始撕开她身上的衣服。
她大哭了起来,第一次痛恨自己这么没用。当她的身子被翻过来时,她的脑袋狠狠往地面上磕去,恨不得把自己当场磕死过去。
鲜血从她额头上崩了出来,她磕得太过用力,自己头部都一阵阵晕眩,身上的男人狠狠把她翻了过来,眼神森冷。
“真是烈。”他冷哼了一声,“只可惜,我对你,实在鼓不起兴趣。”他从初夏的身上起来,也不去遮掩她半开的衣襟,也不替她擦拭掉脸上蜿蜒而下的泪痕,而是径直把门拉开,迟墨就被人推了进来,背对着初夏踉跄了几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