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辰勾了勾嘴角,碧眸里神色深沉。
若说季曼真的是南宫家五小姐,那么,霍连城将季曼杀了,南宫家那老头子是不可能会放过霍连城的,南宫离作为南宫老爷子心头最爱的孙子,南宫集团的继承人,如果他敢跟霍连城那样称兄道弟的,视自己表妹的仇人作为朋友,那么他这个继承人的位置可能就坐不安稳了。
欧阳辰越想越觉得古怪。
要是霍连城与南宫离合作起来对付他的话,那么,自己的胜算,真的没有多少……
南宫离来了东帝城,本以为他会逗留个一天半晚的才会离开,不过,这个人向来就那么喜欢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踏上他的专机之前,南宫离向方可晴走了过来,俏皮地向霍连城眨了眨眼睛:“霍总裁,我可以借你的老婆说几句话吗?”
隔墙有耳,更何况这酒店外的草坪处并没有墙,他们的一个称呼若是被别人听见,都会惹来很大的麻烦。
霍连城看了看南宫离,再看向方可晴,眼神询问她的意思,知道她对这个表哥没有多大好感,所以他不会贸然答应。
方可晴点了点头,将嘟嘟放到小心翼翼地放到霍连城的怀里。
南宫离对她做出一个“请”的姿势,示意她上他的直升飞机去聊。
“不知道表哥特意请我上来,是有什么特别重要的话要说吗?”如果不是特别重要的事情,又何必弄得那么神秘?
南宫离坐到她的对面,跷起了二郎腿,姿态悠然自在。
“也没有多大点事,就是老爷子让我给你带几句话。”
“外公?”方可晴微微挑了挑眉头。
“没错,他说,无论什么时候,南宫家都是你的后盾。”南宫离眼神真诚起来。
这是那老头子让他带的话,他自然不能吊儿郎当地说出来,免得这丫头以为他在开玩笑。
方可晴听罢,沉默了一阵。
她知道,自己的外公是个著名的企业家,在商场浮浮沉沉那么多年,经历比她多不知道数倍,看得也比她远得多。
他老人家定是考虑到虽然她现在跟霍连城爱得深沉,你侬我侬,可是世事总会出乎人的所料,世间所有事都不是恒久不变的,再深的感情,再至死不渝的爱,也会有它干涸消毁的一天。
爱情会离你而去,无论它以什么样的形式,没有人能担保它会一直存在。
可是亲情,那种血浓于水的牵绊,却永远都没有办法割舍,也永远不能改变,除非一个人死亡,再生。
所以,南宫老爷子说要做她坚强的后盾,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这一天不会出现自然是最好,万一真的有那一天,南宫家自然会替她取回一个公道。
方可晴虽然并不认为,霍连城会有不爱她、移情别恋,甚至抛弃她的那一天,他们现在已经是一家人了,维系他们之间的不单单是爱情,更是无法割舍的亲情,可是,她仍然十分感谢南宫老爷子的用心良苦。
就单凭这句话,已经胜过一切。
方可晴感激地说:“表哥,替我谢谢外公。”
南宫离立即拨通了好南宫家的电话,递给她:“要说谢谢,还是你自己亲自来说比较好。”
……
方可晴从直升飞机下来,飞机起飞,远远而去,渐渐消失在黑夜的天幕里。
霍氏夫妇目送他离开。
她扭头,对上霍连城温柔似水的眼神:“宝贝,我们也回去吧。”他长臂搂过她的肩膀,轻轻地说道。
方可晴倒是有点奇怪:“你就不问问我,南宫离对我说了些什么?”
霍连城笑道:“如果你愿意告诉我的话。”
她家里人对她说过什么,他虽然猜不出来,不过他想,肯定与他有关系。
方可晴停顿住脚步,在美丽的夜空下,他的脸蛋特别英俊,她欣赏地看着他,笑而不语。
霍连城两手握着她的两手,与她面对面站立着,俯首凝视着她:“傻瓜,你笑什么?”
“真没有想到,眨一下眼睛的功夫,嘟嘟就快一岁了,我们认识有三年了,时间真的过得很快。”
霍连城轻轻拢住她:“对呀,三年了。”
在这三年里,他的生活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他从一个人,变成了三个人,然后从一个冷漠无情的霸道总裁,变成了有爱的奶爸、好老公。
这些经历,就像在一瞬之间,又好像过了好久好久。
所幸的是,她始终都在他的身边,没有离开过。
“希望下一个三年,再一个三年,无数个三年,我们仍然可以一起走下去。”
直到他们闭上眼睛的那一刻。
方可晴感概地说。
他轻拍她的背:“会的,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因为我是你的。”
她对他说过,她不会离开他,除非有那么一天,他把她赶走。
可是他不一样,他不会离开她,哪怕她赶他走,他也不会如她所愿。
这辈子,他当定她身上的“牛皮糖”了。
方可晴甜甜一笑:“我也是你的。”
他们拥有着彼此,一辈子都不分离。
“答应我,如果有一天我发神经,或者是脑子坏了,要赶你走,你也要赖在我的身边,因为我敢肯定那不是我的本意。”他开玩笑说。
方可晴“噗”地一笑:“那我可做不到,我脸皮又不厚,哪里像你。”
俩夫妻打情骂俏起来。
嘟嘟在车上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喊着爹地妈咪,若桐无奈只好下车来催促。
“看,都说他就是我的小情敌。”霍连城装出一副很无奈的样子。
方可晴笑着捶他的胸膛:“拜托,那可是我们的儿子,小情敌又怎么了?你不甘心哪?”
他笑得迷人:“甘心,为了你们母子,当牛做马我霍连城都甘心命抵。”
只要他们俩母子能好好的,幸福快乐地生活,便是他霍连城最大的愿望。
对于方可晴来说又何尝不是这样,只要霍连城与嘟嘟好好的,她就满足了,甚至可以什么都不要。
现在,是她活那么久,最幸福最快乐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