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乱的夜晚,一切事情都注定混乱。
扫了眼面前摆放着的无数空瓶,张嘉年觉得自己是真醉了,连蒋伟走到他身边都不知道。
“嘉年,醒一醒。”
“没事吧?”
“他喝醉了。”坐在旁边的江芳怡替他回答道,“拦都拦不住。”
张嘉年睁了睁眼,这才看见是蒋伟,“恭喜你啊!”
蒋伟本来想问他舒静曼走了,怎么送送人家的,可是见他这幅样子,再看了看旁边江芳怡满脸担心的样子,拍了拍张嘉年的肩膀招呼另外的人去了。
张嘉年突然发现自己身上好热,思维也不太清醒的样子,烦躁地甩了甩头想要站起。
见他身子有些不稳,江芳怡也跟着站了起来,伸手扶住他,问道:“你要去哪?”
“洗手间。”张嘉年迷迷糊糊地吐出三个字,只觉得身体好热,迫切地要离开这里。
“那你小心点。”江芳怡本来想说也跟去的,可是听他说要去的是洗手间,那肯定是不方便,只能作罢。
张嘉年快速出了房间,他其实也没醉,只是心情烦躁不想想什么东西,只是为什么身体突然会这么燥热?
房间门口,一道大红色身影悄声出门,看着张嘉年走进洗手间的身影抿着红唇而笑。
从今天过后,她就不信她治不了他。
想想就觉得顺心。
进了洗手间的张嘉年浑身燥热难耐,用冷水激着脸还是无动于衷,反而有变本加厉的形式。
不得已,张嘉年把自己锁在了卫生单间里。
该不会是……
中了春药什么的吧?
张嘉年脑中突然冒出这样一个可怕想法,要不然,他脑子也还清醒,身体却是滚烫无比,有一种想脱光衣服的冲动,还有身体涌动的那份躁动。
该死!
张嘉年气恼不已,当下还是赶快去医院,他记得这酒店旁过去一点就有一家诊所。
张嘉年踉踉跄跄地出了洗手间,中途有人扶住了他,问他怎么样,他也只是摆头。
只是走道上,有人却抓住了他。
“张嘉年,你没事吧?醉酒了吗?”
“这么烫?是不是发烧了?”
“喂喂,张嘉年?”有人拍了拍他的脸蛋。
药性来得太快,张嘉年努力睁眼看了看眼前的人,一身红色礼服,长脸尖下巴,立马就认出了她是谁。
张嘉年本想甩开对方的手的,只是身上软绵绵的,竟没能甩开,反而是对方扶住了自己,身体实在不适,张嘉年当下也没多少情绪推开她了,努力克制住那份冲动,他沙哑了声音说道:“送我去医院。马上。”
“好的,我送你去医院。”罗婉丽焦急地说道,只是她脸上的表情怎么着也没有半分担忧。
罗婉丽果真扶着张嘉年离开。
“好热。”张嘉年闭着眼睛呢喃着,意识显然已经不清醒。
看了看张嘉年的表情,罗婉丽得意一笑,拿药果然有用,说是半小时发效就真的见效,至于药力嘛,看这才过去几分钟,张嘉年就已经迷失的表情就知道了。
罗婉丽确实扶着张嘉年离开了,只是却不是去医院,而是沿着二楼的电梯把张嘉年扶了进去。
江芳怡等了好一会都不见张嘉年走回,想着他一定是喝醉了,心里不禁有些担心,于是出了房间门去找人。
“嘉年学长。”
“嘉年学长。”
“你在里面吗?”
“没事吧?”
江芳怡连续叫了几声都没人回答,心里更是担心,觉得张嘉年可能是醉酒倒在了地上。于是她只好又使劲敲了敲洗手间的房门。
“里面有没有人?”
“我是找人的,没人我就进来了啊。”
听了听,发现里面也没人应答,江芳怡正想冲进去,却突然瞥见走廊电梯处有个女人正扶着一个似乎醉酒的男子,看了眼那女人大红色的鲜艳礼服,是罗婉丽,她扶着的男人一身白色衬衫,头低垂着。
江芳怡怔怔看了几秒,罗婉丽就扶着那男子进了电梯。
也没太理会那俩人,听不到男洗手间有回音的江芳怡直接冲了进去。
只是环视了洗手间一圈,却是没找到任何人。
江芳怡垂头丧气地出了男洗手间。
脑中不禁又想到刚刚罗婉丽扶着的那个男人。白色的衬衫,今天嘉年学长也是穿的白衬衫。
那人好像也是醉酒。
不会就是嘉年学长吧?
这么想着,江芳怡突然觉得刚刚那人的身高和张嘉年超不多,而背影,也很像。
应该不会,嘉年学长不喜欢甚至是有些讨厌那个罗婉丽的,怎么可能会和她走?
江芳怡索性又跑回了房间,问里面认识的人有没有看见张嘉年。
“刚不是坐这和你一起的的吗?”
“他刚刚出去了。”
“那我没有看见。”
“那估计是在外面吹凉风什么的吧,他可能是醉了。对了,你找他干什么?”
“没事,我就问问。”
一连问几个人,答案都是大同小异。
江芳怡又跑出了房间,一边打张嘉年的电话,一边沿着走道把每个地方都查看了一遍。
没有,没有,还是没有,连电话也是无人接听状态。
人在混乱的时候,总是能联想起无数的事,江芳怡脑中一下又冒出之前罗婉丽搂着一个醉酒男子的画面。
白色的衬衫,同样的短黑发,相差无几的身高,还有裤子似乎也是一样的白色……
越这样想,就越觉得是同一个人。
于是,江芳怡慌慌忙忙地同样乘电梯上楼了。
可是地方这么大怎么找,也不知道他们是去了几楼。
三楼,江芳怡正着急地左顾右盼,看见走廊处有人正在做清洁,连忙走上前。
“有没有刚到一个女的扶着一个男子?女的一身红色礼服……和我差不多高,男的……白色衣服。”江芳怡上气不急下气。
清洁工见她这么慌慌忙忙的,想到刚才确实有一个大红色衣服的姑娘扶着个人经过,于是随手就指了一个方向。
江芳怡也没多想,朝着那个方向就急匆匆奔过去了。
看着面前的战利品,罗婉丽冷笑。
**上,张嘉年已经神志不清,面色潮红,大口喘着粗气,不自觉间竟然自己开始脱着衣服,已然一片凌乱。
“热……”
“呵呵。”罗婉丽满意地勾了勾嘴角,手指在红色礼服肩带处轻滑,正欲解开衣服时。房门却被人大力敲着。
“砰砰砰!”
“谁?”罗婉丽一阵恼火,大声质问。
“小姐,董事长命令你马上回去。”
罗婉丽蹙眉,对门外那人口中的董事长明显还是忌惮的,顿了顿,不耐烦地说道:“就说我过一会就回去。”
“小姐,董事长让你马上就回去。”
“我说了一会就回去!”
“小姐,你已经四天没回家了,老爷说无论如何也要把你带回去。”
看着面前唾手可得的人,再听着门外的男声,罗婉丽甚是恼火,一下也没有办法。这药是烈性的春药,现在的张嘉年要是没有女人的话,估计只能等着去送死了。
“小姐,你再不出来我们就进来了。”
“知道了,我马上出来。”
难道就这样功亏一篑,随便塞一个女人进来。
怎么可以?这个男人可是她喜欢了这么多年的人,为了他,她好不容易从国外逃回来,绝对不能容忍他落入别的女人手中。
“小姐?”外面的人没听到里面人的动静,再次问道。
罗婉丽正要回答,外面突然一声吵闹,紧接着,门也被人突然大力撞开。
“这位小姐,你要干什么?”
“我要找人!”江芳怡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是见这间房间外面还有几个人把守着,其中一人正是之前跟着罗婉丽的男子,直觉罗婉丽就在里面,也不管这些人的阻挡,一下就撞开了房间门。
“哟,江小姐。”见着推开门的是江芳怡,罗婉丽挥了挥手,让门外的人放开了她。
罗婉丽衣衫不整,而她旁边的大**上,一年轻男子同样衣衫不整,几欲光裸。
“热……”男子突然**出声,难受地扯着身上最后的衣服,不经意间就正对着房门翻了个身。
“嘉年学长!”江芳怡大惊失色,跑进了房间。刚刚男子背对着她,没能看清其容貌,现在突然翻过身,浓眉黑发,挺鼻薄唇,皮肤白皙,俊俏的面庞,不是张嘉年又是谁?
“嘉年学长,嘉年学长,你怎么了?”
看着面前面色发红、皱眉难受低呼的人,江芳怡本来是要拍拍对方的肩膀的,可是张嘉年却突然反手抓住了她的手。
“嘉年学长?”
“难受……热……”张嘉年的声音已经很是沙哑。
滚烫的皮肤突然感受到一抹凉,张嘉年不知觉就向江芳怡的方向靠来。
“学长?”江芳怡急忙就要闪开,看了眼一旁居高临下看热闹的罗婉丽,不禁大吼:“你对嘉年学长做了什么?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罗婉丽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身上的衣服,看了看生气大吼的江芳怡,心下突然记下一记。
“小姐。”外面退开的人又敲响了房门。
“来了。”罗婉丽不耐烦地回答道,一边朝房门处走去。
这边被张嘉年缠住的江芳怡见她要走,赶忙叫道:“不准走!你对他到底做了什么?”
正要拉开房门的罗婉丽闻言转身,“江小姐,真是便宜你了。实不相瞒,你的嘉年学长中了烈性春药,要是一个小时之内无解的话……”话故意一顿,罗婉丽已经穿好了自己的衣服,“我想你也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听着罗婉丽的话,江芳怡一愣。张嘉年这时已经胡乱抱住了她,浑身滚烫的肌肤正炙烤着她。
难怪……原来他是中了春药。
“对了,他还是我的男人。”走出门的罗婉丽不忘提醒。心里却恨得痒痒,脚下的高跟鞋蹬得咯吱着响。真是便宜江芳怡这个小贱人了!这个江芳怡大学时就和张嘉年走得近,她当然知道她,之前只是故意为难打击下她罢了。
**的混乱就此开始。
“我爱你。”迷乱中,江芳怡听见自己这样说。
**过后,江芳怡是在全身疼痛中醒来的,一身的青紫。被下药了的张嘉年根本就是毫无怜香惜玉的意识,只是凭本能无度索取着。
看着旁边累了睡着还不醒的人。
江芳怡心里庆幸,因为她很害怕面对清醒着的他。
他喜欢静曼,不会喜欢自己,她一直都是知道的。
他会不会是以为是她下的药?然后会恨她,以后是不是都不理她了了?……
那样的后果,她不敢再想。
拾起四处凌乱的衣裳,江芳怡胡乱地套在身上奔出了房间。
凌晨的夜色中,一辆出租车被从酒店奔出的人招停,然后迅速驶离。
张嘉年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总之醒来的时候头脑涨得难受。扫了眼陌生凌乱不堪的大**,然后是光裸着的自己,脑中破碎的记忆随之而来。
他记得他很难受,然后去了洗手间,出来时撞见罗婉丽……
最后的记忆就是停留在罗婉丽扶着他走,似乎是上了电梯。
电话突然响了。
“我是罗婉丽,睡得还好吗?”电话里的女人问道,很是**。
张嘉年还没想清楚前因后果,咋一听她这么说,心中的猜测不禁而起,“昨晚是你?”
罗婉丽一顿,稍余,声音突然变得轻快:“是啊,昨晚你喝醉了,怎么了?”
“怎么回事?”
最糟糕的莫过于此,张嘉年痛苦不堪,难道真的是他酒后乱性了?
“还能是怎么回事?你喝醉了,我送你去了房间,然后你就——”
“你现在在哪?”张嘉年忍无可忍地打断了她。
“怕你尴尬,我回家了。”罗婉丽轻快一笑,“你不用对我负责。”
一切都太过凌乱,本就头疼,现在更严重了,张嘉年痛苦不堪地摸着额头,“我先挂了。”
“你累了**,好好休息——”罗婉丽放轻了声音。
啪的一声,她还没说完,电话就挂断了。
罗婉丽无所谓一笑,天助她也,总算让她搬回了一局。那个江芳怡,呵呵,注定是个牺牲品。
从小到大,她要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不能怪她手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