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的笑容有些可恶,我低下头,“你不说就算了。”
“说怎么能不说呢?不过在说之前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还爱着叶非墨吗?”
“不!”
“你回答得太快,摆明是假话。”他摇头。“正常你的反应应该是,你是怎么知道我和叶非墨的事情的,而不是很快的回答不爱。”
“你是怎么知道我和叶非墨的事情的?”
“怎么问这种愚蠢的问题?”他皱眉,“我没有说你要问出口,而是你要思考这个问题,然后马上找出原因,至少你应该是思考一下才会回答我。哎!你的智商真的有待改进。”
我脸色一下子变了,任谁被这么骂肯定都不会舒服的。他马上跟着解释,“飞机上那个女人不是对着你讽刺了一番吗?她是叶非墨的女人,这么对你敌视很显然是因为你和叶非墨有关系了?还有刚刚商场里我看得很清楚,叶非墨直勾勾的看着你,对于叶非墨来说,他直勾勾的看的人只有两种人,一种是爱人,一种是仇人!”
“你觉得叶非墨爱着我?”
“当然不是,现在你是他的仇人!”他毫不留情的反驳。
我忍不住看向他,他怎么对叶非墨这样了解?他笑眯眯的看着我“好了,我们不说叶非墨的事情,回到你刚刚问的问题上来,我告诉你要怎么拔掉狗的牙齿,打断她的狗腿。”
“对付这样下三滥的玩意其实很简单,就是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你随便花钱去找几个人,把她扒光然后拍一叠裸照,然后就没有她什么事情了。”
“啊?”
“是不是觉得残忍?”
“有点。”
“如果这样小儿科的事情你都觉得残忍,那你怎么做决策人?商场如战场,可不是在玩过家家,这是不见硝烟的战斗,你问问那些成功的人士,谁身上干净?”
他的话说得对,可是我觉得我还是没有办法做到,“这样的手段不适合我。”
他摇头,“你真是一个扶不起的阿斗,我刚刚说的其实只是最最不残忍的一种,如果要换成我出手,绝不是扒光衣服拍照片那样简单。”
“这是法治社会!”我忍不住了。
“你错了,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社会,法律只是对弱者有用。你现在还站在食物链顶端,等你有一天落到底层,你就知道我说的绝不是危言耸听,任何一个人都可能会来踩你几脚的。”他说得很极端,但是我知道他说的是事实。
“安然,你的心不够狠,这是你最大的弱点,我有办法能够改变你的软弱让你变得强大?”
“怎么改变?”
“你跟着我,我来教你,让你变强大。”
“你?”
“不相信?你可以试试看。如果觉得跟着我学不能变得强大,你可以随时改变主意。”
“你怎么会这么好心的教我?你一定还有别的目的?”
“对,我当然有目的,这个世界上不存在什么无条件的为对方付出,人与人之间其实一直都存在利益关系,比如说一个男人愿意为你无条件付出,那是因为他爱你,他是在以爱为目的的基础上对你付出。”
“那你对我有什么目的?”我打断他。
“我对你……”他笑了一下,“目前为止我只是想教化你,看看能不能改变你。不过以后不好说,一切发展都得随缘,你这么笨,说不定我改变你只是一厢情愿呢?”
“谁信?”
“你不相信我很正常,那你就把我看作有不可告人的目的的人吧。”
“那我为什么要和你这种有不可告人的目的的人搅合在一起?”
“现在你不想和我搅合也不行啊?只有我才能救你出泥潭。”
我哼一声,对他的话不置可否。
“不信是吧,我告诉你,马上麻烦就会找到你,不信你走着瞧。安然,能把底牌亮在你面前和你谈判的人一般情况下都不会坑你。”
他说得那样笃定,我却完全不相信,总感觉这个霍瑞麟有些神神道道的。
和霍瑞麟吃过饭后我准备开车回公寓,在路上接到我妈的电话,让我回家一趟。
回家途中经过一个购物广场,我停车去买了一些幼儿零食还有一些玩具这才回了家。
我的车一进院子,呱呱就迈着小短腿过来了,“姨姨!姨姨!”
我打开车门把玩具和吃的都拎下来,他兴高采烈的一手抓了一样东西。
舒雅牵着悠悠的手也出来了,悠悠还是有些怕我,不过看见娃娃后还是迈着小短腿过来了。
我抱着呱呱,舒雅抱着悠悠一起进了客厅,我妈坐在沙发上面看电视,呱呱又兴高采烈的把手里的玩具展示给我妈看。
“然然姐,你喝茶吗?”舒雅问我。
“不喝。”我走到沙发上坐下,“妈,你找我什么事情?”
“我找你回来是想说舒雅的事情。”我妈招手让舒雅也坐下来,“舒雅是你妹妹,公司的股份也应该有舒雅的份,我寻思把股份给舒雅一份?”
“没有问题。”
“不要,我不要股份,我什么都不懂,有吃有喝就已经很满足了,股份给我也没有用。”舒雅直摆手。
我妈看舒雅的样子忍不住笑起来,“你傻啊,那可不是一点点钱,有钱总比没有钱好啊?”
“反正我不要。”
我摇摇头,“你不要,也得替你儿子女儿着想啊?他们以后要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舒雅看了一眼悠悠,“悠悠是女孩,也不用那么多钱。”
“那呱呱呢?你不为呱呱作想?”我笑着反问。
“呱呱……呱呱……”她吞吞吐吐的,目光有些闪躲,“呱呱等他长大后再说。”
“这样吧,当初顾南不是出资帮你收购股票吗,那些钱先折算成股份给舒雅。”
“好,不过这是顾南的钱,和我们给舒雅的不一样。”
“先把那些钱折算成股份给舒雅吧,欠顾南的钱你自己想办法还。”
“知道了!”
“然然姐,我不要那些股份,我想……我想马上等孩子大一点去学点东西。”
“好啊。”我转头看着舒雅,“你想学什么?”
“我还没有想好,先把孩子带大一点再说。”
“孩子马上要上幼儿园了,咱们可以找一个保姆看管,这个不是问题。你先考虑考虑学什么,想好了告诉我。”
“好,我想想。”
我看看时间,“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姨姨,我和你一起走!”呱呱听我说要走屁颠屁颠的过来了。
“你晚上尿床不?”
“不尿。”
“谁说他不尿床的,昨天晚上还尿了一床。”阿姨笑着回答。
呱呱马上反驳,“那不是我尿的,是水。”
“什么水会跑你床上去?”我妈笑着问。
呱呱被问住了,半天憋不出一个字,整个脸都涨红了。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你这家伙,不老实,尿床不羞耻,说谎话的孩子才羞耻。”
“好了,你快走吧,你别说他了,他的自尊心强得不得了。”我妈边说边对我使眼色。
我看向呱呱,发现他紧紧的咬住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这孩子的自尊心还真的很强。
我伸手摸摸他的头,“姨姨明早一大早要上班,没有时间陪你玩,你就乖乖呆家里,等礼拜天姨姨回来带你和姐姐去游乐场玩。”
我这样一说他这才松开了嘴唇,不情愿的和我挥手。
回到公寓的时候是九点左右,我刚进入电梯按下按钮,沉重的脚步声过来了。
田亚洲扶着叶非墨掰开马上要关上的电梯门踉踉跄跄走了进来。
电梯里散发着一股难闻的酒味,这两个人明显的喝高了,我只扫了一眼就收回目光。
田亚洲歪着头盯着我看,目光不善,我对他的目光视而不见,只是很安静的站着,见我不理会他的目光,他冷笑一声,“这位?好像是慕小姐吧?”
我没有说话,眼睛盯着数字键,已经到五楼,还有三层马上就到了,田亚洲冷笑一声,“慕小姐,别来无恙啊?”
我还是不理会,他恶狠狠的,“你怎么还有脸回来?恶毒的女人!”
话音落下,电梯发出一声巨响,灯光一下子灭了,然后就是飞速下坠。
我吓了一跳,下意识的伸手去扶住电梯墙壁,晃了几下后站稳了,而田亚洲和叶非墨就没有我这般好运气了,两人双双的摔倒在了电梯里。
黑暗中我听见叶非墨呻@吟了一声,田亚洲在问他,“非墨,你怎么样了?”
“还好。”叶非墨的声音有些暗哑。
田亚洲拿出手机在打电话让人过来维修,我继续静静的站在角落里一动不动。
挂了电话田亚洲开始骂人,“今天怎么这么倒霉?”
叶非墨坐在地上靠着电梯没有回应,他转头看着我,“慕小姐,你可真是一个幸运的人啊,谁遇到你谁倒霉!”
这意思是电梯故障和我有关系吗?我继续一句话也不说,田亚洲竟然蹬鼻子上脸了,“你这个女人,天生就是一个灾星,谁遇到你谁倒霉。自私自利,歹毒阴险,我说你怎么还好意思回来?你看见我们都不会觉得愧疚的吗?”
“我为什么不能回来?我为什么要看见你们有愧疚?”我忍不住了。“田总也不是什么高尚的人,说别人的时候想想自己。”
“我是不高尚,但是我不会像你这样狠毒,连自己的孩子都舍得伤害,我说你去医院做掉你孩子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他的感受?你难道不怕他来找你吗?你睡得安稳吗?”
田亚洲的质问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孩子是我心里最不能提起的伤痛,没有人知道我这两年多来是如何度过的。
电梯里没有亮光,没有人看见我惨白的脸和发抖的手,为了不让田亚洲看到我的失态,我紧紧的握住拳头,手指甲深深的掐进了手心,疼痛的感觉席卷全身。
见我一声不吭田亚洲继续嘲讽,“你当初狠心杀死自己孩子的时候应该是没有想过你一心要嫁的男人会在外面养小三吧?你杀死自己的孩子,你老公送你一个意外惊喜,这就是因果报应!”
“够了!”一直沉默不语的叶非墨突然喝住田亚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