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琛……”
情绪产生的时间向来是短暂的,才一瞬间,安若夕的嗓音已经哽咽了,情绪不断的起伏着,好半会儿,才努力把自己后面想说的话说出口,“可是,你爸爸,他……”
后面的话安若夕有些说不下去,可是顾景琛懂的,他们这段感情中,唯一反对的就是顾景琛的父亲,而这种反对,跟普通的豪门婆媳间的不和完全不一样。
别人隔着一个儿子,他们之间隔着他顾景琛的姑姑,虽然,这跟安若夕无关,可显然女人已经把这件事情划在了她的身上,一想到这里,顾景琛心尖就划过一丝尖锐的疼痛!
虽然他的答案从来都没有变过,可他依然不敢告诉她真相,这种不敢不是不愿意,而是不舍得!
“爸爸是爸爸的事情,安蓓蓓是我的女儿,当然我说了算,我顾景琛能生女儿还能因为家族里那么点豪门旧愿连自己的女儿都不要了吗?当然如果你觉得你们安家没有儿子,想养一个跟你姓的话,我也没意见,肚子里这个跟我姓就可以!”
“什么?!”
如果说顾景琛前面说的话是让她震惊到了,而现在的这句话,是直接将她的心拿走,连她自己都拿不回来了,想养一个孩子跟她姓名安,那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跟安家留后!
而且是在顾长锋是那么恨她的情况下,如果顾景琛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安蓓蓓逸然跟着她姓安,那是顾家不认安蓓蓓这个孙女,而顾景琛征求她的意见,愿意为了她而让安蓓蓓继续姓安的话,那代表这是在为安家留后,为了爱她,愿意为安家留后!
在爱情上,他对她做到了极致!
要知道在东方这个世俗的观念里,只有入赘才会让孩子跟着女人姓的,基本有血性的男人都是做不到的,更何况顾景琛这种唯我独尊,将世界都踩在脚下的男人呢?
豪门里的男人,让自己的孩子跟着女人姓的,她是听都没有听到过的,更别说是眼前的人,顾景琛能说出这样句话,足以她玻璃心直接软成了水了。
“那……你……”
见她这副软得泪眼汪汪的模样,顾景琛就知道她的内心的被他的话撼动到了,对她,顾景琛还是了解,长得一副伶牙俐齿,得理不饶人嘴巴,心底可是比任何人都要柔软。
坚强的外表下包藏的是一颗让人靠近一点就能看得出的脆弱的心,所以他越是靠近,越是想把什么都给她,名分,爱情,还有他那颗只记得一半的心通通都给她,“你是想要蓓蓓跟你姓,还是跟我姓?”
末了又加了一句:“我跟蓓蓓说的时候,她说安蓓蓓很萌,适合她小时候用,顾蓓蓓比较高贵,适合她长大当名媛千金的时候用,那老婆你觉得呢?”
“噗嗤!”
安若夕没忍住,笑声伴着残留在睫毛上的泪珠一下子直接笑了出来,“你们父女俩都商量好了,再来问我,顾景琛你就不觉得虚伪吗?”
边说,安若夕边用小小的拳头砸在他的胸膛前,细细的笑着,笑容越深,眼角的泪水流得越汹涌,内心的悸动,还有那些被这么多年的被逼坚强压抑住的柔软,瞬间倾泻而出。
已经分不清是笑容多一点还是泪水都一点了,安若夕就这么看着眼前的男人,保持着深深注视的动作,任由男人大手掌细细的在她的眼角婆娑着,替她拭去眼角的泪水。
然后细细的吻一寸一寸的碾过她的眼角,一分一分的加深,然后下移……
两个相爱的人,一但在一起,任何时候,任何地点,都会有情之所至的时候,可安若夕现在的身体,那事不允许情之所至的时候。
到了最后关头,顾景琛还是无奈的收住自己的动作无奈的将女人深深的搂在怀里,然后深深的呼吸,调整自己紊乱的气息,努力让自己的气息回归平静,压抑住自己体内来势汹汹的浴火。
顾景琛终于在快要撑不住的时候,放开她,只是单手将女人拥在怀里,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尽量让自己紊乱的呼吸慢慢的恢复过来,等到气息慢慢的平缓了,顾景琛才大手覆上她日渐隆起的下腹上无奈的叹息一声,:“这到底能忍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这天天抱着温香入骨的美人,竟然碰不得,这折磨对一个男人来说,还真是比挨上几刀还要痛苦。
“你再忍忍,医生说,过了三个月,胎儿要是稳定的话,适当的夫妻生活还是可以的!”
被他这么副无奈又痛苦的样子看得安若夕心头都软软的,有史以来在这种事情上脾气最好的一次,跟他说话,“乖,你再忍忍,没多少天,就三个月了,到时候让医生先看看,如果可以的话……”
“算了,只要肚子里这个好好的,我就能忍!”
顾景琛拥着她轻轻的吻着,“你老公就是再禽兽,也不能不顾你和孩子啊!”
三个月不到,肚子里就这么大,他看着都慌,也不知道真的有没有可能会出现同卵双胞胎,那样的话,给她安胎都操不完的心,哪里有时间去想这些床第之事。
生孩子可不是闹着玩的,是女人人命观天的事情。
这么想,顾景琛又想起上次再一条微信里看到一则新闻,就是头胎是泼妇产的女人,生二胎的时候,因为肚子太大了,伤口裂开,结果弄得直接丢了性命。
一想到这个,顾景琛就吓得直接扒开了安若夕的沙滩裙。
“你做什么!”
安若夕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大跳一把就抓住了男人的手,看着男人额头上还残留着细细密密的汗珠,急促的开口,“你要真忍不住,我手给你,别闹成动真格!”
顾景琛先是一怔,随即马上反应过来,女人说的是什么,然后叹了一口气:“你想哪里去了,还真把你老公当禽兽了吗?我只是想看一下你的肚子,原来生蓓蓓时候那道泼妇产的刀疤现在情况怎么样了,是不是又明显了一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