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容容还没有反应过来,那位工作人员已经把画给捡了起来。
画作已经全部被可乐弄湿了,因为可乐里面带着高浓度的碳酸,这幅画又是一幅油画,很多地方都被腐蚀成一片油彩污渍。
工作人员端着画,气得浑身颤抖、指责朱容容说:“你看看你把画弄成什么样了,你不知道这幅画价值连城吗?”
“我……”朱容容看到他的样子,觉得很过意不去,又忍不住小小声的辩驳说:“明明是你用手臂撞的我胳膊,我一个拿不稳才把可乐洒在上面的。”
“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事实真相就是你把画给弄坏了,你赔得起吗?”工作人员望着她,咄咄逼人的说。
“呃,赔不起。”朱容容简直欲哭无泪,刚才都有人给这幅画报价两千万了。
她做贺定闲的女伴一晚上,也才赚三万块,怎么赔?
“赔不起你还敢弄坏!”一身盛装的宁太太踩着高跟鞋,走了过来,涂满胭脂水粉的脸上阴沉不已。
“宁太太。“工作人员躬身和她打招呼。
“我知道这幅画是这位小姐弄坏的,和你没什么关系,你不用担心,我不会责怪你。”出乎意料之外,宁太太做的第一件事居然是安慰工作人员。
然后—
她转而望着朱容容,目光像是刀锋似的,恶狠狠的说道:“这位小姐,假如你不肯赔这幅画的话,我马上就报警抓你!”
“这……”朱容容平时也挺彪悍的,这种场合之下,还是有点胆怯。
她下意识的摸出手机来,拨打贺定闲的电话,谁知道他的手机号码一直显示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怎么?想要找救兵?你找谁也没有用,我给你五分钟的时间,假如你不能赔钱的话,你就等着被警察抓,我们法庭见吧。以后你留了案底,我倒是看看你学校会不会开除你。”
宁太太仰起脸,不屑一顾的说。
“呃,你怎么知道我是学生?”朱容容有些惊讶的问。
宁太太的
眼中,闪过一瞬间的慌张,很快就恢复如常,她说:“看你穿成这个样子,不是学生是什么?但不管你是谁,必须要赔钱!”
“你想要让我赔多少钱啊?”朱容容简直快要哭了。
“这幅画的正常估值是一千六百万,当然,今天拿来拍卖的话,可能会拍出更高的价值,看在你是贺四少带来的人,我只要你赔一千六百万就好了。”
宁太太嘴角含着冷笑,露着春威说。
谢娅思一直在旁边不说话,见到这种情形后,连忙上前来赔笑着说:“宁太,刚刚容容只是无心之失,你能不能看在我们是好朋友的份上,这件事就算了。”
“娅思,你在和我说笑吗?一千六百万,让我随随便便就算了?”宁太太不留情面的顶撞她说。
“这样啊……要不然等贺先生回来处理?”传说中一直很强硬、八面玲珑的谢娅思,现在表现的十分软弱,甚至低声下气的求人,都让朱容容觉得很不好意思了。
“不行!我的这场慈善舞会都被破坏了,娅思,你还好意思来和我讲条件吗?”宁太太抱着双臂,一副不依不饶的模样。
“你说的是,可是容容真的未必是故意的。”谢娅思的目光,落在朱容容身上。
宁太太转过身子,不再理她:“算了,我懒得和你们再争执了,我头疼,我还是打电话让警察来处理吧。要是讲道理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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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容容现在已经回过神来了,她也摊了摊双手,无所畏惧的说:“宁太太还是报警吧,警察来了愿意怎么处理,我都没问题。反正我是有钱没有,要命一条的,你打死我,我也给你赔不出那么多钱来。画确实是被我的可乐弄坏的,我认。”
朱容容的态度,让在场所有的人都很惊讶,包括宁太太。
她皱起眉头,眼角露出粉也遮掩不住的皱纹:“你讽刺我吗?“
“不,我说的是心里话。“朱容容很真诚的说。
她这种态度,与宁太太想象中的她的诚惶诚恐完全不一样,这极大的激怒了她。
她拿出手机来,就准备按键报警。
在她按下第一个手机键的时候,有一个略有些低沉又充满磁性的声音传了过来:“一幅画而已,弄坏了重新画一幅,何必非要把小姑娘逼进警察局。”
紧接着,一个二十六七岁的年轻人走了过来。
看到他,所有的人眼前不禁一亮。
他生的气宇轩昂,身材修长挺拔,通神散发出来一种高华出尘的气质,只是往那里静静一站,朗然照人,会让人产生一种明珠在侧的感觉。
他眼眸流转,会让每个人觉得是在凝望着自己,说不尽的风流蕴籍,高贵倨傲;
他的面色犹如冠玉,神色平和,犹如遗世独立一般,举手投足带出来是无穷无尽的书卷气息。
“你是谁?”宁太太看到他的出现,不禁也微微一怔。
这个男子眸如流水,拔卓挺立,就像谪仙下凡似的,和他说话,任凭是谁不由自主的就会变得很紧张,也不忍心高声诘问。
“一个画画的人。”他挥了挥手,后面就有一个助理一样的人提着箱子上前来,打开。
箱子里面琳琅满目,颜料、画纸、画笔、调色板、刮刀、松节瓶、调色油……应有尽有。
男子取出一张画纸,在旁边的桌子上展开,他沉吟了一下,目光扫过朱容容的脸,落笔作画。
旁边的人看得都很诧异,但是他坐在那里,美好静婉,泼墨挥毫,就已经像是一幅最美的画,竟然没有人舍得去打扰他。
就连凶巴巴不饶人的宁太太,也没有吭声。
专注的男人,向来都最吸引人,全场女人的目光没有一个离开过他。
他落笔如有神,画笔在他手下,也好像是有了生命力和灵性一般。
只用了半个多小时,一幅精美的油画作品在他手下油然而生。
他画的是一个女孩子,简单干净,清纯可人,目光灵动,神色分明,栩栩如生的像是真人,却比真人更美,美的让人挪不开眼睛。
在场所有的人都为之赞叹和折服,宁太太看了一眼后,下意识的指着朱容容说:“你画的是她!你们什么关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