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告诉自己要坚强；也拚命地训练自己不要在乎；又安慰自己，比起那些没父、没母的孤儿，她已经是幸运了许多。
“我……我已经没事了。”发觉自己竟窝在他怀里哭，还把他的衬衫都给哭湿了，小萌连忙想离开他的怀抱。
“哭成这样，还说没事？”他用长指抹去她眼角的泪，然后站了起来。“浴室在哪？”
小萌指了指卧房的方向，以为他要去梳洗。
凌少泽往房里走，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他又走了回来，手里还拿了条毛巾。
“擦擦脸吧！眼睛哭得红通通的，像只小兔子。”他又重新在她身旁坐下，直接扳过她的脸，小心翼翼地帮她擦了起来。
小萌咬着嘴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似乎不是那么坏……这声音不断地在她心里深处回荡，一声大过一声。
终于，他放下了手中的毛巾。
“这样看来好多了。”
他冲着她满意的一笑，那抹笑容让小萌的心猛地一震。
凌少泽挪挪身躯，在沙发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然后将她抱进怀中，让她在他的怀中同样寻个最舒适的位置。
“我是我妈的亲生女儿……”小萌不自觉幽幽地说。
“喔！”他一手轻柔地抚着她的发，听她诉说。
“而且我有三个妹妹……”她鲜少对人提起自己的家人。
“嗯哼。”凌少泽继续抚着她的长发。
“和四个爸爸……”她吸了吸鼻子。
“然后呢？”他的手掌轻轻地在她的肩胛骨上按摩，让她舒服得几乎要闭上眼。
“我们四个姊妹有各自的父亲。说来好笑，从小到大，我换过三次的姓氏，我的生父姓吴，凯乐的父亲姓房，凯琴的父亲姓尤，最后……凯筝的父亲姓商。”
她自嘲地笑笑，眼底有着难掩的哀伤。“所以，姓氏对我来说，就像便利贴一样，说撕就撕，说换就换。”
凌少泽的手停了下来，突然托高了她的脸。“这点我可不赞同。”
“喔？”她挑挑眉。
“万一婚后你冠上我的姓氏，我可不准你说换就换！”
小萌噗哧一笑，“我是不可能冠夫姓的。”现在都什么时代了？
“这可就难说了。”他低下头来，在她的额上一啄。
小萌感觉到这吻是温柔的。“你不怕我像我妈一样吗？”把换男人当成是累积财富的一种方法。
“我为什么要怕？”他由她身上，完全看不到她母亲的世侩、泼辣。
“那是因为你并不了解我妈，所以你不怕。”小萌调整姿势，与他对看着。
“那你倒是说说，我为何得怕她？”他伸出手来欲抚触她的脸庞，但小萌硬是转开脸，闪了过去。
“你以为我妈是因为遇人不淑，才嫁四个老公吗？”她真希望不用将话说得太明白，他就能主动放弃她。
“要不呢？”是有其它可能，不过他懒得猜。
“她嫁丈夫，就像挑金主一样。”这样说自己的妈妈，会不会太……
“大部分的女人不都是这样？”
“不一样的，我妈是在累积她的财富和社交地位，你懂了吧？”看着她神伤的模样，凌少泽突然有了想保护她的念头。
他再度将她揽入怀中，“你的生父是其中最穷的一个？”他猜。
小萌点点头。“其实我也不太记得了，只知道五岁前见过他几次，听说他现在在山区的小村落当老师……”
就这样，这一夜，她倚在他怀中，说了许多关于她自己的事，直到她沉沉睡去……
凌少泽一早进公司，就将艾略特给叫进办公室。
“一会儿开会的事，准备得如何？”坐到位子上，凌少泽指指门，要艾略特将门关上。
艾略特腿往后轻踢了下门，没等门合上，就直接走了过来。
“商老头方才拨过电话来，说等我们过去。”
“喔。”凌少泽扬眉笑笑，低下头来开始工作。“要开发、工程、行销三个部门一同拟好企画书。”
“度假中心的案子真的要动工了吗？”艾略特拉开椅子坐下，与他隔着桌面相对。
“当然。”放下手中的笔，凌少泽单手撑颚看着他。
“你真的打算娶他女儿？”艾略特觉得这玩笑开大了。
“为什么不？”耸肩一笑，他觉得艾略特是大惊小怪。“不过，我得更正一点。”
“什么？”艾略特纠着眉。
“小萌并不是商祖业的亲生女儿。”凌少泽扬眉，朝他一笑。
“在我看来，这并不是重点。”是不是亲生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还是商家的女儿。
“那什么才是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