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阿卫假装若无其事挤到苏半夏身边, 他对这个新来的同龄小伙伴很有好感。
别以为林阿卫看起来奶包样就很好相处,这家伙清高着呢!
至少,他特别看不起那些人类孩子。
眼前这个小朋友明显与人类孩子不同, 不仅身上有淡淡的灵力、还长得特别好看。
最主要是, 很傲娇!
也许被俗事凡尘蒙蔽心灵的成年人已经忘记, 小孩子其实有许多萌点, 其中之一便是傲娇。
常常有这样的情况:
一群孩子在一起玩闹, 最后能吸引小伙伴的不是那些叫着嚷着、打滚不止的,而是那些安安静静坐在角落里搭积木、看画册的。
或许,这也可以理解成孩子们的好奇心。
苏半夏很苦-逼, 为了防止他“乱说话”,老妈苏紫叶直接下了言灵咒让他不能发声说话, 只能每天鼓着包子脸一个人闷。
苏半夏也是着急的, 他已经猜到父母忽然滞留一定是哪里出了差错, 偏又苦于得不到任何外部消息。
于是,当林阿卫靠近时, Q版的苏半夏就瞪他,神烦。
哪知林阿卫见惯了大场面,也变得有些没脸没皮,压根不在乎被瞪,又往苏半夏那边挤一挤, 从零食包里掏出一块巧克力, 讨好说:“你要吃么?甜的呐。”
苏半夏索性不理他。
林阿卫又挤了挤, 问:“你是哑巴么?你放心, 我不会歧视你的。”
苏半夏不回答他, 他就不停地问。
问到最到苏半夏彻底烦了,开始深刻反思奶包之教育问题。
忽然脑中灵光一现。
苏半夏扭过包子脸看向奶包, 肉乎乎小嫩手结了一串古怪的手印,又指了指自己心脏。
林阿卫惊得张嘴,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刚才那个动作,明明是半夏大人之前交给他的一种小法术——心灵感应术。
只要获得对方同意,就可以通过这种法术进行无声交流。
其实这是一种实用价值不高的鸡肋法术,苏半夏之前闲着没事时就交给林阿卫,反正奶包也学不了很高级的法术。
“你不会说话,你是要我用心灵感应术……”林阿卫觉得自己的逻辑没错,却似乎又有哪里不对。
对面小朋友既然点头,他只好依言施法。
哎呀妈妈咪啊!
这个小朋友居然是半夏大人!?
略萌啊!!!
嘤嘤嘤鸡冻得要哭惹~
苏半夏没时间跟他闲聊,长话短说将情况顺了一遍,又吩咐道:“你去找高学书,让他偷偷收集消息,再由你带给我。其它的事情不用做,明白么?”
林阿卫连连点头,开门出去的时候心里面还念:原来半夏大人小时候长这个样子啊,好可爱的说……
苏半夏两只乌溜溜的大眼睛转了转,起身蹦下沙发回到自己卧室去。
变成小孩子以后,连可瞌睡都变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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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瑞将容玉曜带到酒吧一条街,停在一家叫做“彩虹糖”的酒吧门口。
已经是深夜,偶尔有路人进入彩虹糖。
与周围那些光看门脸就知气派辉煌、而且门口有姑娘小伙驻足的酒吧比起来,彩虹糖这种外在安静的氛围倒有些像西餐厅。
进去之后才知别有世界。
所谓光怪陆离,用在这里一点也不为过。
不是变装派对,各种奇装异服的妖货堆据了每一个角落。
他们不是妖族,而是刻意把“妖意”外放的人类。
舞台上几位身材曼妙的浓装女子正疯狂扭着水蛇腰,仔细看去,却发现身体比例似乎哪里不对。
哦吼,伪娘。
这是一间gay吧,一间容纳了所有颜色的神奇酒吧。
林瑞和容玉曜出色的外形很快吸引一众热情活泼的“姐姐妹妹”过来搭讪。
当然,那些未动声色的眼镜男、肌肉男也都热烈注视着两人。
当存心要让世界颠倒时,攻受的概念只有到床上才能区分。
好不容易推开这些花花草草,林瑞指着吧台后那位中等个子的调酒师说:“他就是心印。我不能和你过去,他脾气太古怪……你必须诚肯地跟他说。”
灯光恍惚,人来人往,直到离得近了容玉曜才看清心印的长相。
原以为半神、怪家伙……种种条件综合起来的人总有特别之处,却不想如此平凡。
看起来只是一个奔三的普通人类而已,而且对顾客礼貌、应答从容,看不出哪里脾气古怪。
容玉曜靠吧台站定。
心印眼睛一亮,热络问道:“帅哥,喝点儿什么?”
容玉曜刚张嘴还没发声,心印眼睛里的光又暗下去,小声说了句:“原来是个修行者,切!”
态度截然相反的两句话让容玉曜立刻紧张起来,却同时又有些激动:看来林瑞说的没错,这个心印确实不简单。
不管此人外形是不是利用法术做了改变,仅这一眼能瞧出容玉曜是修行者的本事,便非同小可。
要知道,容玉曜所有灵力都被九霄封灵咒锁住,就算苏家二老也不能感应。
“前辈……”容玉曜试探问。
心印冷言:“什么前辈?我看起来很老吗?”
果然看人看事不能只看表面,古怪二字这时就淋漓尽致表现出来了。
容玉曜心里憋了一口气,深知时不待我、机不可失:“请前辈救救我的爱情!”
这种文艺腔调的话实在不符合容玉曜做人行事之风格,但情急之下只能这么说。
“爱情?”心印停了一下,眯着眼仔仔细细看过容玉曜一遍,“你的爱情,和我有什么关系?”
“前辈隐居在里,无非大彻大悟,又或者为情为爱。”容玉曜斗胆而言,“前一种是看破,后一种是逃避。前辈帮我,也算是一种修行。”
心印眼睛里再一次燃起亮光:“很好!想不到我出世再入世,居然有人能懂我!你跟我来,你那个四不靠的朋友先等在这里!”
容玉曜没明白“四不靠”是什么意思,但仍飞快答应;跟林瑞招呼一声之后就随心印到了安静的库房。
听完容玉曜详细述说之后,心印怒道:“这都什么年代了,那些老顽固还搞那一套!这是要拆散多少真爱啊!你放心,我帮你!”
得到,有时必定艰难重重,有时意外轻而易举。
容玉曜没想到心印一开始刁难,这时又突然痛快答应;这种性格,大概真只有“古怪”二字能够概括。
“你不用这样看着我,没什么好奇怪的。”心印说,“我当年的经历和你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