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依洁是你的好朋友,她现在有难,你应该亲自去看看她,然后想办法救她出来。你刚才的话,是一个好朋友说出来的话吗?”王晚秋带着讽刺的笑意,明白项逸谨为什么会离开饭厅,气得连饭都不吃。
“看来,我真的是错了。”宫厉灵故作委屈。
“薛依洁自己杀了人,她去自首,难道不对吗?还是说,你想眼睁睁的看着逸谨,一直呆在警察局,被那些人误以为他是杀人凶手?”刘艳秀的话,不但没有要责怪宫厉灵的意思,相反,还冷冷的呵斥着王晚秋的不适。
“不……奶奶,我不是那个意思。”王晚秋立刻否认,并想要解释。
“行了,逸谨现在回来了,我也不想多说什么,不过你以后最好管住自己的嘴巴。”刘艳秀没让王晚秋解释。“薛依洁要是从里面出来了,逸谨就会受到牵连。那个女人进去了,就休想再走出来。”
王晚秋没有想到,短短一两个月的时间里,刘艳秀对她的态度,会发生那么大的变化。
之前明明就是她自己口口声声说,除了她王晚秋,任何人都休想做他们项家的孙媳妇,可是现在刘艳秀却向着宫厉灵说话,还冷冷的呵斥她。
曾经的承诺,如过往云烟一般,来得快,去得也特别的快。
晚餐过后,刘艳秀胡乱的把王晚秋打发离开,而让宫厉灵一个人留下来,陪她说说话。
刘艳秀想说什么,宫厉灵不用想也知道。还不是因为薛依洁的事。
“厉灵,你是一个聪明的孩子,奶奶也特别的喜欢你。薛依洁那个女人,一直都是奶奶心中的一根刺,我想你一定会帮奶奶把那根刺拔出来吧?”她喝着晚餐过后的茶水,意味深长的对她说道。
“我……我不太明白奶奶的意思。”她很清楚,却故意装作糊涂。
刘艳秀是想要借用这个机会,把薛依洁给除掉。可她真那样做的话,项逸谨一定会知道这件事,那么他一辈子也不可能原谅她。
她讨得了刘艳秀的欢喜,却失去了项逸谨。她想嫁的人是项逸谨,又不是刘艳秀。这样做只会得不偿失吧?
刘艳秀可以弃掉一个王晚秋,认定她是项家的孙媳妇,那么以后她也可以弃掉她,而选择其他的名门贵族小姐不是吗?
“你明白的。”刘艳秀伸出手去,轻轻的握着宫厉灵的手。“你我都是聪明人,薛依洁绝对不可能是杀人凶手,可一旦她出来了,逸谨就会脱不了关系。这件事,我想背后一定有人在‘搞鬼’。”她的言辞之中,刻意加重了对于‘搞鬼’二字的口吻。
宫厉灵听着刘艳秀的话,身体本能的颤抖了一下,连同那被刘艳秀握着的手,也有着一丝的惊颤。
“你想要和逸谨在一起,只有把薛依洁除掉,你们才能够真正的幸福,知道吗?”刘艳秀能够清晰的意识到宫厉灵的颤抖,不过此时此刻的她,也全当是宫厉灵因为害怕而已。毕竟,她是一个女孩子。
只不过,刘艳秀太不了解宫厉灵了,她远比她想像中的还要毒辣。
“奶奶……奶奶想要我怎么做?”半晌,她才小心翼翼的询问一声。
“不是奶奶想要你怎么做,而是你为了和逸谨在一起,应该做些什么。”刘艳秀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绝对不会和薛依洁的事情,有丝毫的牵扯。
她这样做就是不希望自己和项逸谨的关系,再度的恶化。宫厉灵顶多就是她的一颗棋子罢了,如果她这颗棋子不中用,没有为她办事的能力,她就会像之前舍弃王晚秋一样的舍弃她。若她办成功了,那么也算是有资格,成为她刘艳秀的孙媳妇。
“奶奶……还是让我想想吧。”宫厉灵将自己的手收回去,脸上显得有些不适。
“好吧,那你就回家,好好的想想。”她坐正身体,端起小几上面的茶杯,享受般的品尝起来。
宫厉灵回到宫公馆,家里面漆黑一片,让她有些害怕。家里面有那么多的佣人,难不成,这么早他们全部都睡了?
刘艳秀的一席话,久久回荡在她的耳边,她不知道应不应该听她的话。
她将客厅的灯打开,无力的将手上的包包仍在一边,从而走向沙发。
“啊……”当她正准备坐下时,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吭的宫厉阳,吓得她本能的惊呼一声。
“你回来了?”宫厉阳看着宫厉灵一身的打扮,还有那精致的妆容,一看就是精心准备过才出门的。
“哥,你在家里,怎么也不开灯呀?吓死我了。家里面的佣人呢?”她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你去哪里了?”
“我……”她显得有些不适。“我去朋友家吃饭了。”
“什么朋友?”
“就是……”她没有立刻告诉他,她去了项家。“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对我的事,那么上心呀?”
“以前是我对你的关心太少了。我突然发现,最近的你,总是神出鬼没的。”宫厉阳刚才一个人在家里面,想了很久。发现自从宫厉灵回家之后,宫家就发生了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公司里面的事,也在起起伏伏中。
“我……我哪有呀?我还不是和以前一样,一天除了去公司,就是回家嘛。”她坐在沙发上,替自己倒了一杯水。将心中的紧张尽量压抑下去。
“项氏集团之前把紫果的销售权让出来,交给了宋氏集团经营。你不是说会让紫果在宫氏集团销售吗?紫果的事情没有解决好,又出了宫叔的事情。项逸谨才在警察局呆几天呀,薛依洁就顶罪进去了。这一切在我看来,好像都是有人预谋的一样,而生活在这个圈子里面的人,就如同被那个人指定好了行走路线,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宫厉阳端着手中的酒杯,轻轻的摇晃着里面那如同血一般的红酒液体。口中的话,像是在对宫厉灵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紫果的事,我也没有想到,是林爱……林爱她把销售权交给宋山辉的。我……我也没有办法。”宫厉灵越发的紧张,双手握着的水杯,她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手心在冒汗。“至于宫叔的死……我……我也很难过……”
“你回答这些做什么?”宫厉阳一口将杯子里面的酒喝下去,他刚才只是心中烦闷,才会对她说出那些话,而其中的意思,却并不是让宫厉灵回答什么。
宫厉灵的回答,就如同小偷,偷了别人的东西,然后再埋藏在某一个地方,在那里写着此地无银三百两一样。
“我……”她那是做贼心虚,宫厉阳的一个小小的神色,就如同在对她盘问一样,让她回答不是,不回答也不是。
“行了,没事的话,以后就少往外面跑。外面不安全。早些休息吧。”宫厉阳站起身来,说完就向楼上走去。
宫厉灵望着他的身影,原本狂跳不止的心,这才渐渐的平复下来。
宫厉阳那若有似无的意思,仿佛在警告着她一样。到底是她太心虚,多想了,还是真的就是那样的意思啊?
看来,她应该听刘艳秀的话,把薛依洁给解决了。只有,有了一个人真正的成为了杀害宫叔的替死鬼,她才是安全的。
警察局。
薛依洁的案子,一直都没有定案,而宫厉灵代替宫厉阳,向警方施压,要求他们尽快解决。并且不能给薛依洁那么好的待遇。
于是,薛依洁从原来的看守所,转移到了临时监狱。
她还没有定罪了,警方就把她押到了监狱,虽然那只是一个临时的监狱,但对于薛依洁都是不公平的。
“薛依洁你就暂时呆这里吧,需要庭审的时候,我们会通知你的。”看管人员将铁门打开,示意抱着生活用品的薛依洁赶紧进去。
薛依洁被动的走进去,将抱着的被褥放在地上,小心翼翼的铺好。
“你们都给我老实点啊,一个小时之后,集合去外面上工。”看管人员在离开之前,提醒着这些服刑的人。
因为前些日子,监狱里面有人逃跑,而被大火烧了,目前还在维修,所以大家都会积聚在这里。
这些人有的是杀人的,有的是抢劫的,什么可恶的事都做尽了。
“怎么样?”宫厉灵在外面等待着她买通的那个看管人,示意他一定要找一个人,找机会对付薛依洁。
“宫小姐就放心吧,跟薛依洁在一个房间里面的人,全部都是穷凶极恶的人。她一定讨不到好果子吃。”
“那就好,记得我从来都没有来过这里,也没有找过你。”宫厉灵从包包里面,拿出一个装有信封的钱,交到他的手中。
“那是当然。”他盯了一眼信封里面的钱,高兴的回答。
“喂,你犯了什么事儿啊?”监狱里面,有人开始向薛依洁搭讪。
“杀人。”薛依洁坐在自己铺好的被子上,双手紧紧的环抱着自己的双腿,将下巴抵触着膝盖,对于她的询问,她只是冷冷的回答了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