臻晚晚望着程思迟被带走,神色怔怔的,下一刻,她没有搭理那些往自己这边蜂拥来的记者们,上前一步,拦住了那些警察。
“这位小姐。请不要妨碍公务。”
程思迟身边的警察皱眉。
臻晚晚笑了笑,然后,走上前。挽住了程思迟的手:“把我一起带走吧。”
程思迟说等他,可是,臻晚晚已经再也不想要分离,再也不想要等待了。
“晚晚。回去!”
程思迟冷了脸,便要将手从臻晚晚的手中抽出。
臻晚晚索性将自己的脑袋倚靠在了程思迟的肩头:“我不走!”
那边记者们又是疯狂拍照,甚至有几个觉得可以深入挖掘一下这个半路换了人的新娘,有些跃跃欲试。
“这位小姐,你与此事无关,按照规定,我们不能够”
警察们挡在了程思迟和臻晚晚身边,不让那些记者上前,先前那个和臻晚晚说话的,继续和臻晚晚交涉道。
“谁说我是无关的人,我是他的妻子,我的丈夫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这不能够成为理由,那个警察心底虽然对于臻晚晚的话语有些好感,却没有忘了规定。
“我也可以做证人。”
臻晚晚望着那边还在叫嚣的于曦佳:“控告于小姐绑架威胁。可以吗?”
自然是可以的,在臻晚晚坚持要跟着程思迟在一起,不愿意离开之后,考虑到程思迟毕竟是证人,不是犯人,那些警察还是松了口。
主角离开的婚礼现场,瞬间没了方才的那些热闹,只剩下凄凉,沈文熙坐在台下的贵宾位子上,半晌没有说话。
“走吧。”
良久,在蓝清忍不住要发作之前。沈文熙终于开了口:“这里没有我们什么事情了。”
臻晚晚的选择,总是那么坚定,没有丝毫迟疑,但凡臻晚晚有一丝对程思迟的动摇,有一丝,对自己的动摇,沈文熙便能够坚持,偏偏,臻晚晚在感情的问题上,太过果决而坚定,果决的让沈文熙绝望,坚定的让沈文熙只能够放弃。
沈文熙站在门口,望着已经远去的警车,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于家已经嚣张太久了。”
程家既然下定了决心和于家撕破脸,那么,沈家不介意分一杯羹。
蓝清的眼神有些凉意,为了沈文熙的这一通电话,她垂落的眼角中是讽刺,分一杯羹?分明是不舍得某个人吃苦,分明是因为听到于曦佳绑架臻晚晚而生气,方才在臻晚晚指控于曦佳绑架的时候,离着沈文熙那么近的蓝清,怎么能够忽视他忽然握紧的拳头。
——吗投帅技。
“你做什么过来?”
程思迟的手有些凉意,他昨日里打了那样一针见效快发作猛的玩意儿,不是说的好玩的,这一时半刻的,已经隐隐的有些难受头晕冒冷汗了。
臻晚晚眼中满是担忧,却没有出声,只是握住了程思迟的右手,然后,用自己的双手,不断地摩挲,温暖着对方开始变得越发冰凉的手。
“等会儿我就让律师接你回去,晚晚,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我还想着,和你,还有我们的孩子,天长地久呢。”
程思迟微笑着,只是,那笑容,如斯苍白。
他的眼睛落在了臻晚晚的腹部,眼中,是纯然的喜悦,想要伸手碰触,却又在想到自己的状况时,收回了手,有毒瘾的人,发作起来,是六亲不认的。
臻晚晚一把拉住程思迟的左手,然后,将他不自觉攥紧的五指一根根摊开,将那张开的手掌,轻轻的,却坚定地,按在了自己的腹部:“你愿意保护他吗?”
臻晚晚问,一字不提程思迟突然恢复记忆的事情,仿佛那只是无关紧要的事情,是呀,不再重要,不论是否有自己的记忆,这个男人,给予臻晚晚的,从来只有满心的感动与温柔,想不到的在乎与维护,当男人站在高台上,执起她的手的那一刻,臻晚晚的心,那颗曾经残破的心,渐渐的,感受到了全然的充满了的温暖,再也,不留一丝空隙。
程思迟望着臻晚晚,然后,他没有出声,手,却也没有再放下,只是,放在女人的腹部,一路感受着那与自己血脉相连的跳动。
“阿迟,我只相信你,只相信你能够保护我和他。”
我也只相信自己,只相信自己会比任何人,都维护着你。
不论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论你这一次,能不能全身而退。
——
在程家和于家婚礼惊变的时候,另外一个地方,也正发生着丑陋的一幕。
“你们要做什么?”
“求求你们,放过我,不要伤害我,我有钱,我女儿也有钱,我给你们钱,你们放过我,我给你们很多很多钱!”
白玲跪在地上,披散着头发,望着慢慢接近自己的几个男人,眼中满是绝望,她的身上伤痕累累,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落到这样的地步,本来和沈雯菲约好见面的地方,没有等到沈雯菲,却等到了这几个可怕的男人。
方才,这几个男人殴打了她,她以为,这已经是最悲惨的事情,可是,在看到其中一个男人拿着刀子,另外两个男人拿着麻袋向着自己逼近的时候,白玲心底不祥的预感,让她彻底崩溃:“不要杀我,求求你们,不要杀我!我女儿是沈家的大小姐,你们不想得罪沈家吧,我告诉你们,我女儿就快到了,你们现在收手还来得及,我一定会让我女儿补偿你们的!”
再多的自以为是的爱女心切,当那一刻,涉及到自己本身的性命时,白玲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将沈雯菲供了出来。
“哈哈,沈家大小姐是你的女儿?疯女人,你别是脑子糊涂了吧,谁不知道沈家大小姐那是沈夫人心爱的女儿?我们可是见过沈夫人的,哪里是你这样看着就和个婊子一样的贱女人能够冒充的,这个时候还想骗哥儿几个,看来是真的活的不耐烦了。”
拳头互相交握,嘎嘣几声响,白玲身子重重一颤:“我,我没有说谎,我,我有证据的,我知道,我有证人,我”
她脑子一片乱,一时间语无伦次,那几个男人更加不相信她了,更何况,就是沈雯菲雇佣他们来的,哈?母女?母女的话,沈雯菲会让哥儿几个出手吗?不就是讹诈没找对人吗?
一直悄悄躲在一边的沈雯菲,本来有些心软,本来想着只是吓唬一下白玲,将白玲逼出龙城便算了的沈雯菲,这一刻,眼中狠毒的光芒,闪烁着,然后,她将手机中早已经编辑好的短信,发了出去。
“动手,处理干净些。”
沈雯菲闭了闭眼,然后,悄然地往外面走去,那几个人不是第一次雇佣了,他们办事很干净,白玲,亲生母亲?这样的亲生母亲,她可是一点都不想要的,她的母亲,只能够是沈夫人。那个待她如珠如宝。那个让她可以成为龙城所有闺秀艳羡对象的沈夫人。
手机震动,摸出手机,看到了沈雯菲发送过来的话,这是动手的信号,收到短信的人走到领头的跟前:“头儿?”
“动手!”
“不要!”
白玲意识到什么,生死的危机,让她抛弃所有的矜持,猛地冲到领头的男人腿边:“求你别杀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你不要钱的话,我把自己给你们?我什么都给你们,求求你们,别杀我!”
白玲是个美人,而且是个风姿动人之极的美人,即使,她现在已经是中年,可是,这么多年的保养,加上天生的好资本,更有她为了生存,将二十多年不用的从她的母亲那里学来的招数一一运用,几个男人的呼吸加重。
“老大,也不是非要现在动手,看这娘们儿想的很,要不然,我们先满足满足她?”
一个男人面上已经满是猥琐了,他淫笑着,向着领头的建议:“老大,我们哥儿几个才从牢里出来,还没来得及做过呢,你就当是帮帮哥儿几个吧。”
破旧的仓库中,响起了男女交合的声音,叫骂声,呻吟声,还有身体相互撞击的声音,形成了一副宛若群魔乱舞的景象。
——
“妈,我们今天出去逛街吧。”
沈雯菲拉起正在看着狗血连续剧掉眼泪的沈夫人,笑眯眯地说着。
沈夫人有些不愿意,一边不舍得拒绝女儿,一边又不舍得离开电视上的画面。
电视上正上演着一对换了女儿的曾经是闺蜜姐妹的母亲的撕逼大战。
“是你,是你换走了我的女儿,你为了报复思齐,你为了报复我,你居然能够这么狠心,那么小小的孩子,你怎么忍心将她换走!你怎么忍心从小到大折磨她!”
“杨彩秀,你是个魔鬼!”
“我是魔鬼?何璐凤,你为什么不想想你是什么,如果不是你仗着家世,当年强行从我手中夺走思齐,如果不是你让思齐抛弃我,我怎么会沦落到那种地方,我怎么会怀上孩子,是你抢走的我的幸福,我也要让你们得到报应!”
那一声声控诉,即便明知道和自己情况不同,明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了后顾之忧,沈雯菲还是忍不住想要迅速将电视机关掉。
“妈,你怎么老是看这种电视剧呀?那么狗血,现实中根本不可能发生的啦。”
沈雯菲挡在了沈夫人面前。
“哎,我是看着何璐凤的亲生女儿好可怜,上一辈的恩怨,为什么要折磨着下一辈。”
沈夫人脸上的表情满是怜悯,一边摇头一边说道,说着说着,倒是没有再看的心情了。
“妈,你就是想的太多了,各人有各人的命,也许,何璐凤的亲生女儿,本来便该是杨彩秀的女儿呢?也许,她们只是投错了胎呢?”
沈雯菲说着,心底,却有一丝丝怒意与恐惧在爆发,不够,还不够,那个臻晚晚,那个应该被白玲一直压制在a市的臻晚晚,现在还在龙城,她要再想想了。
——
“唔!”
程思迟佝偻着身子,指甲深深地陷入了自己掌心的皮肉之中,却仿若未觉一般,地上,一摊汗水形成了一个小水洼,程思迟嘴里不断地发出低低的呻吟声,努力地克制着,不想要让自己现出更多的丑态,他也确实坚持住了,只是,当这一次发作之后,医生望着程思迟掌心中快要被掐烂了的肉,摇头:“这种新型的毒品国内还没有大范围流通,我们目前还没有有效戒断的方式,而且,对于曾经有过毒瘾的人来说,更是致命的,程先生,你确定自己,能够继续坚持吗?”
“我坚持。”
程思迟说,他的目光,越过了这个警局方面派来的医生,望着铁栅栏之外,空荡荡的走廊:“她还好吗?”
程思迟问的是臻晚晚,臻晚晚坚持要和程思迟在一起,只是,她能够上警车,能够一起进警察局,不代表,臻晚晚还能够与程思迟放在一起。
“甄小姐暂时被安置在警员宿舍里,她体内的胎儿目前也是一切安好,程先生不用担心。”
从程思迟胳膊上抽出了一管血清,那里面,含着于曦佳给程思迟注射的新型毒品,没有被任何抑制剂压制。
在医生想要从他身上化验血样,提取证据的时候,正好程思迟毒发,医生曾经提议过使用抑制剂,程思迟却是没有多加考虑,便拒绝服用抑制剂:“抑制剂,只是饮鸩止渴,我不想留下任何的副作用!”
在他与臻晚晚站在高台之上,宣誓成为夫妻之后,程思迟只想要好好的,健康的活着,他会成为一个好丈夫,好父亲,那样前提便是,他能够彻底戒断。
程思迟用自身为饵,狠狠地反击了于曦佳,乃至于于家一把,他身上注射的是国外最新流入的能够让人一次上瘾的效果非常有效的东西,于曦佳甚至为了抓住程思迟的把柄,将那支只沾染着程思迟指纹的注射器保留着,没有一定的门路,没有一定的渠道,那样最新型,最有效的毒品,根本便无法得到。
于曦佳能够得到,是不是说明,于家便与相关网络有关联,甚至于经营毒品?于家毕竟是有名的黑白两道通吃的灰色家族。
这些种种,足够警察直接申请搜捕令,对于家进行搜捕,另外有商业调查科的人也已经正式介入对于氏企业的所有资金进行搜查。
程思迟根本不需要再动什么手脚,他只需要等着调查结果出来,便可以收获一枚早已经应该收货的属于复仇的果实的甜美滋味儿。
于家,怎么可能干净?
当程思迟被律师保出,望着对面被押解着过来,手上已经被拷上了手铐的形同犯人的,对着他恶狠狠注视着的于曦佳,笑的优雅温柔。
没有停下步子,两人对面相互交错的一瞬。
“你以为,你能够摆脱我吗?那种药,你染上了,这辈子也脱不掉!”
于曦佳狠毒而阴冷的声音让人悚然。像是一条盘旋着的毒蛇一般,吐出了最阴毒的信子。
程思迟还是笑,根本,没有丝毫动容,甚至连步子也没有停下。
“程思迟!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程思迟的无动于衷,也许才是对于曦佳最狠毒的嘲讽,她猛地挣脱身边女警的钳制,冲到了程思迟面前,伸出尖尖的五指便要抓他:“我那么爱你,你怎么能够那么对我,你好狠的心!”
“阿迟,你不能离开我!你明明说过喜欢我的,你说你爱我,你怎么能够骗我!你无耻!”
于曦佳的动作快,那个女警反应不及,下一刻,只见到被于曦佳质问攻击的男人一个擒拿,将疯狂的女人狠狠地掼落在地上:“于曦佳,究竟是谁无耻?偷窃欺骗来的感情,你用的心安理得吗?还有,忘了告诉你一句,你的爱,让我恶心!”
程思迟狠狠一推于曦佳,于曦佳身子踉跄着后退,然后,被那个面色难看的女警一把制住:“你恢复记忆了!”
她一声惊叫,程思迟终于舍得回头,丢给她的,是一个蔑视而冷漠的眼神。
这个眼神,直接刺激着于曦佳大喊出声。“程思迟,你也别想好过,我等着你毒瘾复发,我等着你生不如死!我等着你来求我,只有我能够救你!”
程思迟走的头也不回。
“我爸爸会救出我的,阿迟,我们不算完,我不会就这么让你和那个小贱人双宿双飞的,我会出去的!”
于曦佳喊着,而她身边来往的警察看着她的面色却渐渐凝重,她还不曾明白,这一次,与上一次她对付程思迟不同了,上一次,程思迟没有防备,最后,于曦佳成功脱身,被于家捞了出去,还是个干干净净的大家小姐,这一次不同了,程思迟笑着,眼中是冷酷,这一次,于家也被拖下了水,于先生现在估计恨不得从来没有生过于曦佳这么一个女儿!
还有凌若,那个一次次让他遭逢人生最屈辱事情的人,那个将他的记忆当做玩具的医生,于家已经保不住他了,程家,他想,程博文现在已经没有心情再去理会一个‘小小’的医生了吧。
走出警局大门的时候,还没有来得及去感受一下周围天空自由的气息,闪光灯迅速向着程思迟脸上晃来:“程少爷,请问您吸食毒品,究竟是因为被迫,还是为了新奇?”
“于小姐称程少爷早年有吸毒史,程少爷那时是多少岁?”
“是否与毒品网络有所接!”
“程少爷临时变更新娘,是否是早有成算,于家这次出事,其中是否有程少爷刻意为之的手笔!”
记者们问的问题尖锐的很,程思迟眉头皱了皱,不想要回答这些乱七八糟,刻意引导的问题。
一阵车子的嗡鸣声响起。
围在程思迟身周的记者们一声尖叫,那辆车子几乎是以着不要记者们命的态势闯入了记者包围圈中,愣是将包围的密密麻麻的地方,愣是闯出了一条可以通行的通道。
“阿迟!”
穿着花哨衣服,打扮的和个花花公子一般的穆离飞,从车窗里探出脑袋,对着程思迟招呼一声。
程思迟洒然一笑,然后,手在身边的栏杆上一撑,却是动作迅速而优雅地从敞开的后车窗里,滑入了车子中。
车子刷的一声,一个好看而花巧的漂移,背负着众多记者们被惊吓的连连尖叫的声音,冲了出去。
“呼,阿迟,我这次为了你,可是拼了老命的,怎么样,要怎么感谢我英雄救美”
穆离飞在那边还邀着功,程思迟已经恼怒地皱起了眉头:“你怎么也跟来了。”
他的表情恼怒,却是小心地拍抚着臻晚晚的肩背,对方正捂着唇,一阵一阵的干呕,方才穆离飞那车技炫的,普通人都不一定能够承受的住,更何况是臻晚晚这样怀着孕的女人,最是受不住猛然之间的各种急转弯儿。
“我要是不跟来,你打算什么时候见我?”
臻晚晚平息了胸口的恶心,然后,冷着脸瞪着程思迟:“凭什么让那些警察撵走我!”
她想要一直陪着程思迟的,她担心程思迟的身体,可是,到了警察局,被问完了话,臻晚晚便不得不跟程思迟分开了,本来以为住在警局里,还是能够见到程思迟的,偏偏这个男人自己不急着让律师保释,却是先把臻晚晚保释走了,臻晚晚倒是想要赖着在警局,警局里却不让她赖着了,臻晚晚想要自己再偷跑回警察局,程思迟安排的保镖是寸步不离,如果不是穆离飞突然从国外飞回来,臻晚晚很怀疑程思迟什么时候才敢和自己见面。
“......晚晚,我可能有一段时间,要离开你了。”
望着臻晚晚那么坚定的眼神,甚至是带着些控诉的,哀求的眼神,程思迟叹息一声,选择了实话实说,于曦佳的毒品,比他想象的,要厉害的多,他突然间,便有些后悔那么早,将臻晚晚摆在台面之上,他的身体,也许,不像是他想象的那么能够承受。
臻晚晚的眼睛眨了眨,有些酸涩,牙齿紧紧地咬住:“去民政局!”
臻晚晚突然对着前面保持沉默开车的穆离飞大吼一声。
“晚晚?”
程思迟一时间不明白。
“这是我和叶向歌的离婚证,这是你的身份证,这是我的,这是你家里的户口本,我家里的暂时拿不到,没事,我手上还带着卡,有钱能使鬼推磨不是?里面的钱不够的话,还有你的”
臻晚晚一样样往外面掏东西。
程思迟的眼睛张大,那些愁郁,被愕然所取代:“晚晚......”
这些东西,去民政局,他心里明白了臻晚晚的想法,却又一时间踟蹰,他想到了那个医生说的话。
“登记,领证!”
臻晚晚没有容许程思迟再说话,她一字一顿,眼神很冷很冷地望着程思迟,威胁道:“我不管你有什么苦衷,什么麻烦,总之,我绝对不让我的儿子成为私生子,程思迟,现在,我说的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