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烁洗过澡出来,给钟敬涛拨了电话。钟敬涛开门进来的时候,她倚在床上睡着了。本来也想任她睡着,可是有更重要的事要讲,他还是把她叫醒了。齐烁没有动地方,就着屁股的支点,把腿盘了回来,钟敬涛也在床边靠坐下来。
“我说,”齐烁先开了口,“现在还有粥吗?”
钟敬涛没好气地说,“还要吃什么啊!情绪抑郁的人吃多了东西会消化不良。”
齐烁抱过一只枕头,垫住下巴尖,可怜兮兮地说:“那你说吧。”
钟敬涛两只胳膊肘交错驾在腿上,低头说道:“先答应我,从现在我开口到结束,你不要再插嘴。”
齐烁问:“为什么不让插?你要说的不对呢!”
钟敬涛狠狠甩过头,眼睛深勾着齐烁拱起的双手,说道:“我怎么会说错话,你一插嘴,我脑子会乱!”齐烁点点头,说知道了。
钟敬涛说:“昨天虽然没有特别做错什么,但还是让我感到抱歉和不安。我拿钱支援你,帮助你,并不全是因为同情,我尝试过父母离异的困扰,不希望身边的朋友也和我一样……”
“你不是说了,我不算你朋友?”
钟敬涛说:“我还没有说完。虽然没有把你当做我朋友,作为同学和舞伴,也希望能够出这份力。因为……我很有可能不会参加去法国的演出了,过不去今年我可能会自动退学,然后选择和面对自己并不喜欢的行业。所以,你现在是不是有……我是担心你有被欺骗的感觉,本来不是寄厚望于我,还憧憬着能到法国留学……”“这不是废话吗?当然有被耍死的感觉。”
钟敬涛说:“开始以为是去演一下就完了,谁知道还要做交换生待一年啊!我现在也不是只说了可能会不去吗?也有可能会去啊。我是想说……”
“行了!以为你的话还有人信吗?”
钟敬涛说:“谁让你信了?”
无语数秒。
“我不是让你不要插嘴吗?”
……
钟敬涛夺过齐烁怀里的抱枕在自己腿上颠倒了两周,手伸进上衣内兜抽出一张支票,递给她,说道:“我是说,我现在给你这二十万,如果到时候我临阵脱逃了,就算是提前给过了你补偿,我心里也好过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