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放人,不放人,就把你这破房子给烧了!”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浓妆艳抹的老女人正肆无忌惮地说着,她身后还跟着五个四肢发达的彪形大汉,怒目相视。“明明答应好的,现在死皮赖脸的不跟我们走,没钱就卖女儿,装什么贞洁,哼!”那老女人大声嚷着,引来街坊邻居把这所破房子围得水泄不通。
程贻笑正在屋子的角落里蜷缩着,身体不住地颤抖,她不知该如何做,也不知道将有什么事情等待着她。可外面的大叫声着实把她吓个正着。
“历青,你真要把笑笑卖到那种地方去?她还那么小,还不到十周岁,你怎么能这么忍心,她是我们的女儿啊!”
”女儿?哈哈哈!是你和她的女儿吧!我算什么啊!”
”住口,你答应过我的不告诉任何人,这辈子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无论什么,我都会听你的。可唯独笑笑,她是我的命啊!“女人满含泪水的向前跪去,一把抱住历青的腿,继续恳求着。
”放开!你不懂,不把笑笑卖了,这些赌债是你还还是我还。快松开,否则,就别怪我......“
程贻笑听到了外面的吵嚷声,心下觉得是爹娘的声音,她凑到门旁去听,越听越觉得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她舔舔手指将那层本就不厚的窗户纸捅破,却看到娘跪在地上,爹伸手要打娘的一幕。她心下一紧,推开门,冲向院子,用她那小小的身体挡在女人面前,张开手臂,泪眼汪汪地说:“爹,不要打娘亲,不要打娘亲。”
历青放下了手,笑眯眯的看向程贻笑:‘’来的正好,省得我去抓你了。“男人一脚踢开跪在地上的女人,拽着程贻笑的手往大门拉去,他边拉着边说:贵人,真对不起让您大老远跑来亲自接人,来来来,您要的人就在这儿。”
“爹,快放开我,您要把我送到哪里去?”
“别着急啊,到了你不就知道了嘛。”
“那娘怎么办,她不和我一起走吗?我要和娘亲在一起。“
”是啊!你要和你的娘亲在一起,和你的亲生父亲在一起。哈哈哈!可是怎么办呢,你永远也见不到他们了,哈哈哈......“
“爹,你说什么呢,你是不是不舒服啊?又或,笑笑哪里做的不好,惹您生气了?笑笑知错了,笑笑一定改,爹最疼笑笑了,是不是爹?“程贻笑拉起历青的手,笑着说。
”呵,我告诉你,对你好是因为你有利用价值,但现在你对我而言,就是垃圾。“历青凑近她低声说。
她顿时只觉浑身上下没了力气,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是从她爱她依赖的人口中说出,她身子僵直地站在那,眼神空洞无光。骤然,被一把大力再次拉走。
女人跪在地上,看着自己的女儿就这样被人夺走,自己却救不了她。她大喊着:“笑笑,笑笑!”尽管泪水已浸湿衣裳,可事实就是如此残酷。伴随着大门关闭的声音,女人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异常......
茅草门缓缓打开,程贻笑出现在众人面前。以老女人为首的一队人马,从声音嘈杂突然变到鸦雀无声,每个人都目瞪口呆,四个大汉更是变的眼睛发亮,面红耳赤。
她并没有注意到众人的举动,只是低着头,满脑子里只有娘亲,她想回去。
历青实在看不下去了,他把她向前大力的一推,等不及的说:“人我给你了,我欠的债可以抵消了吧!”
她踉跄了一下,老女人这才反应过来,赶忙上前扶住她,兴奋地说:“哎呦,姑娘,没碰着吧!”老女人的手触及到她顺滑如牛乳的皮肤,心里想着:天啊,怎么会有如此绝美之人,从醉梦楼中挑出十个也比不上她,凭她能挣不少钱吧!真是我的财神啊!可不能放走她,无论如何也要把她带到醉梦楼去。老女人掩住内心的激动,正色道:“好,你的债还清了,我再也不会干扰你的生活,好好过你那苦日子去吧!“
”好好好,您慢走!“历青满脸堆笑迎合着。
”你们四个把她带到马车上去,快!“老女人对那四个彪形大汉说道。
“是!”
咚,咚,咚......一阵急促而又猛烈的敲门声传来,迫使所有人停住了脚步,都想那大门处看去。
“求求你们,让我见笑笑最后一面,求求你们,历青,求求你,让我再看看笑笑,笑笑......“女人撕心裂肺的声音震惊了在场所有人。
”娘,娘!爹爹,我想见娘,让我看看吧!“程贻笑泪眼婆娑地看着历青。
”算了,真麻烦。“他转身向大门走去,推开大门,双目交接,女人眼中不再是柔弱,不堪一击的神情,而是一种决绝和冷漠,他被这种陌生的眼神吓住了,他从没看过女人这种眼神。
女人飞一般地跑向程贻笑,而他仍然呆楞的站在那里。
“娘,我到底要去哪里?我什么都不知道。”
女人蹲下来,温柔的看着她:“笑笑,我们不怕。”女人把耳环摘下来,放在手中。这耳环是由野生蔷薇制作而成的,它的奇特之处在于这蔷薇永不凋谢。“笑笑,来,娘把这个给你戴上。”
“不,娘,您天天都戴着,从不离身,这一定对你来说非常重要,我不能要。“
”笑笑,娘现在把这个给你,意味着你就是它的主人,或是就当替娘保管。“
”好,那我就收下。“
女人凑到她耳边说:”用这对耳环去找你的亲生父亲,也就是......“
“快走开,允许你们见面已经不错了,还在这儿背着我们说悄悄话,快回屋去。“历青一把拉住女人,往屋内走去。
她呆呆地站在那里,娘说的话如同晴天霹雳般让她不知所措。她心想:这到底是怎么了,爹说我是垃圾,娘让我去找亲生父亲,原本的家呢,我从小生活的家呢?
”好了,面也见了,姑娘我们走吧!“老女人微笑着看向她。
”不,我不能走,我要找娘问清楚。”
“还问什么啊,有什么事比我立刻带你回去给我挣钱更重要吗?”
“不行,娘,娘......“
老女人向旁边四人使了个眼色,四个大汉就用布将她的嘴堵住,手脚都绑起来,抬进马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