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中,蓝青城的脑子里不断的浮现出夜曦的话。
好好想想回去怎么解释。
她一直在想着,回去之后到底要怎样解释呢?
今天晚上的事情,确实是因为她的鲁莽,所以才会导致出现现在的结果,虽然后来宁延滨再向他们敬酒的时候,行为举止与平常一样汊。
蓝青城却深深的明白,他们之间……已经有什么东西不可能再恢复原来了。
就像是一张白纸,在上面划出了一人刀痕,即使用胶水粘上,那痕迹却会永远存在。
就是因为深刻的明白这一点,蓝青城才明白,这一次是当真惹的夜曦生气了。
试想一下,当面看到自己的女人与别的男人搂在一起,而且对方还向自己表白,情况换到她的身上,她也会生气。
不过,蓝青城以为的夜曦生气,与夜曦真正气的却又不一样。
之前发生的事情,他确实在意且不高兴,但是蓝青城拒绝了他,而且明确的表示不会喜欢宁延滨,并没有背叛于他,所以,他并不气。
真正让他气的,是蓝青城没有自我安危意识,只要是她身边相信的人,她都会全心全意付出一切,倘若那个人突然想要害她,恐怕她被拐卖了还要替别人数钱。
她就是这样一个聪明却又笨到极点的女人。
他也气,气自己没有保护好她,所以才会一直让她陷入这样的境地。
不过,在那之前,还是要好好的吓吓她,否则,她不知道知道自己做错了事。
夜曦与蓝青城二人之间一起出去又回来后,二人处于一种低气压的气氛中,连夜曦身侧的永康公主都能感觉到夜曦的心情不对,她很聪明的没有再打扰夜曦,免的被夜曦讨厌。
喜宴之后,宁延滨酩酊大醉的被走,而蓝青城和夜曦两个人也一同上了马车回府。
看到二人同时离开,参加婚宴的人各自对他们指指点点,等他们的马车离开了,永康公主站在他们马车之前离开的地方气的直跺脚。
她发誓,她一定要弄死蓝青城,看她还敢再狐魅他的安哥哥。
宾客走光了,高亮和钟子轩二人坐在后院与前院之间的房间继续月下对酒,今晚是宁延滨的新婚之夜,他们两个就不必再去凑热闹了。
他们一边喝着酒,一边看着两名丫鬟将宁延滨扶进了新房。
新房内灯火通明,有几名丫鬟和嬷嬷还在等着宁延滨为新娘子掀盖头。
酒醉的宁延滨,被嬷嬷们扶着完成了掀盖头,喝交杯酒的过程,然后,那些嬷嬷和丫鬟们,一个个露出神秘的笑容出去了,只剩下宁延滨和洛娅二人在新房内。
等那些嬷嬷和丫鬟们走后,整个新房陷入了一片寂静当时,红烛的烛火闪烁下,洛娅描绘的精致的美丽面容,显的格外明艳照人。
那个她的夫君,是那个该欣赏她美丽容颜的人,此时却趴在喜床上呼呼大睡。
刚才喝交杯时,他们二人的距离凑近,她闻到了冲鼻的酒气,看到他脸上酒醉的晕红,就知……他醉了。
她本是不该打扰他睡觉的,可是,因为事情重要,她必须要把醉酒的宁延滨唤醒。
“王爷,王爷~~”洛娅推推宁延滨的身子。
醉酒中的宁延滨格外不耐烦的皱眉:“什么事?”
“王爷,我们两个现在堂也拜过了,交杯酒也喝过了,我们已经是夫妻,您是不是也该遵守我们之间的约定了?”洛娅咬牙问道。
“约定?什么约定?”宁延滨脑中一片混沌,一时想不起来。
“你说过的,只要我们两个成亲过后,就放了冰刃的!”洛娅一字一顿的道:“现在我们已经成亲自,王爷也该遵守约定,现在就立刻放了冰刃!”
原来是这件事,宁延滨自然知晓。
一个与自己已经成亲的女人,心里还想站另外一个男人,还真是可笑。
“本王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宁延滨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交给洛娅:“这是本王的通行腰牌,拿着这块腰牌,让高亮带你去找他吧!”
接过那块令牌,令牌上还带着宁延
tang滨身上微温的温度,摸到令牌上‘通行’两个字的纹理,洛娅的心也似在那一瞬间定下了。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太好了,只要有这块令牌,冰刃就可以自由了!
拿着那块令牌,连身上的嫁衣和喜冠也来不及换下,便匆匆的出了新房去找高亮。
本在屋顶饮酒的高亮,只得带着洛娅去找冰刃。
冰刃是被关在王府的地牢中,没有被束住手脚,只是陷制了他的自由,所以,他的身上并没有伤。
坐在地牢,靠在墙壁上,只能凭借墙上小小的气窗来判定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
直到,那种清晰的喜乐声传入耳中。
他知晓,那是洛娅要嫁给宁延滨的喜乐声,洛娅出嫁了!
这个消息,在给他送饭的那名下人口中得到了证实,他当时想要冲出去,告诉洛娅,不要嫁给宁延滨。
可是,他没有那个资格。
在地牢中,又不知道等了多久,地牢的门打开了。
他连头也没抬,他也不想知道来的人是谁,紧接着,便是衣摆拖在地上的沙沙声响还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冰刃~~”熟悉的女声突然从身前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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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阵声音,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不禁立刻抬头向栅栏外看去。
明亮的灯光下,她那张清丽的容颜格外美丽,艳丽的让他无法直视,可是,那脸上的笑容,还有熟悉的容颜,都让他确定,眼前的人确实是洛娅无疑。
他惊讶了。
“小姐,您怎么会在这里?”虽然说她出现他很高兴,可这个时候……不该是她的新婚之夜吗?她出现在这里很奇怪。
洛娅不理会他,直接拿起手里的令牌,嘱咐看守的下人:“这是王爷的令牌,王爷说,立刻释放冰刃,赶紧把牢门打开!”
那下人小心的向高亮看去一眼,后者点头青示确实如此,那名下人才敢拿出钥匙,打开了关了冰刃的牢笼。
完全没有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与洛娅见面,冰刃惊讶的一时反应不过来,愣愣的坐在牢中。
“冰刃,你还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点出来?王爷他放了你了,你自由了!”
他自由了!
为什么这几个字听起来仍然是那么陌生。
然后他才缓缓的从牢中走了出来,而洛娅看到他无事,松了口气,走在前头为冰刃带路,带着她走出了地牢。
一路上二人没有说话,高亮提示洛娅带着高亮到了后门的门口。
“王妃,就只能到这里了!”高亮提醒洛娅。
此时是夜深人静,宾客早已走光,后门外无人,一片静悄悄的。
洛娅笑着从衣袖中掏出两张银票递向冰刃。
月光下,冰刃从那两银票上看到了万字。
是各一万两面值的银票,两万两银子。
“小姐,您这是?”冰刃的眼睛盯着那银票,却是迟迟不伸手去接。
洛娅看他不接,硬是接过冰刃的手,将银票强塞在他的掌心里:“你拿着,这是我给你的,多谢你这么久以来对我的照顾,现在我已经在王府,这里的守卫森严,所以……”
“所以,小姐觉得这里很安全,想让属下离开……是吗?”冰刃一惯冷冰冰的语调打断了洛娅。
洛娅理所当然的点头。
“对呀,而且你本来就是相府的人,这两万两银子,是我给你的谢礼,这些你先拿着用,另外,我以你的名义,在华夜钱庄里为你存了一笔银子,拿着这些钱,你可以成家立业,不必再回相府了!”洛娅微笑的说着。
她这是要……赶他走了。
手里的银票,还有着她身上的温度,依稀散发出甜甜的体香。
明明只是两张薄薄的纸,他却感觉这银票是那样沉重,沉重的他几乎拿不住。
只要他转身离开,他就是自由的,不再是侍卫,可是……
望着洛娅那张笑脸,心底里有什么东西开始一点点的破碎。
他不是傻子,这其中的厉害关系,他还是能猜到一点,为什么宁延滨早不放了他晚不放了他,而是选择在这个时候放了他?
而且……还是洛娅亲自放了他。
他听说,在这一段时间内,洛娅没有再像往常那样伺机逃婚,而是非常安静的待在相府里等着嫁人。
这一切的一切,都指向了一个答案。
或许,那是他自作多情。
忽地,冰刃做出了一个连他自己都被吓到的决定,他突然冲洛娅单膝跪了下去:“小姐,属下决定誓死追随小姐,请小姐留下属下!”
“你这是做什么?我好不容易才……”洛娅脱口而出要说些什么,忽觉自己差点吐出实情,赶紧又咽了回去。
事情的真相是不该他知晓的。
然后,她微笑的又道:“冰刃,我现在已经不再是相府的小姐,你是属于相府的。”
“属下并未签过卖身契,属下是自由的,属下恳请留在小姐身边。”冰刃真诚的一字一顿。
留在她身边?不行!她好不容易才把他弄出去的。
“冰刃,如果你还当我是小姐,就听我的命令,从现在开始,你就离开,永远都不要再回来了。”
“等等~~”一直站在旁边的高亮突然出声打断了洛娅。
洛娅的后背一阵鸡皮疙瘩:“你想做什么?王爷已经答应过我要放了冰刃的!”她厉声责备高亮。
高亮微笑的向她作了一辑:“王妃,恕属下斗胆,王爷有令,冰刃是一位忠诚的好侍卫,倘若他愿意留在王妃身边的话,就让属下留下他,他仍然留在王妃您的身边……保护您!”
“王爷怎么没有告诉过我?”她怎么没听说过这件事?
“王爷说,王妃您是念旧的人,不会想要勉强前手下,但是,冰刃待王妃这般忠诚,怕是王府里其他人做不到的,王爷这么做,也是为了王妃您的安危!”高亮字字为了她,即使是她想拒绝,也是不可能的了。
“冰刃,听我的,你还是拿着这些银子离开吧!”洛娅心里焦急的看着冰刃,只要他离开,她才能真正的放心。
而听着高亮和洛娅二人的对话,冰刃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果然是因为洛娅与宁延滨之间做了赌约,他才会被释放的。
那张千年冰寒的脸,嘴角勾起一丝丝弧度,毅然低头抱拳:“属下誓死保护小姐!”
高亮嘲讽的提醒他:“从今天开始,要改口了,她不再是小姐,是王妃!”
王妃~~
冰刃没有忽略从刚刚出现时,便一身大红嫁衣的洛娅。
她已经嫁给了靖王宁延滨,她是靖王妃了。
“属下誓死保护王妃!”冰刃一字一顿的又道。
“好了,你便起来吧,直接到总管那里报到,总管会告诉你,以后在王府里该如何行动。”末了,高亮恭敬又同情的看向洛娅:“王妃,王爷有令,在您见过冰刃之后,便该回去了!”
洛娅的心里一阵紧张,双手握紧。
该来的还是会来。
最让她痛心的,还是冰刃决定留下来。
该死的宁延滨,既然他早就已经决定让冰刃留在王府,之前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在设计她。
拖着已经沾上了不少泥污的火红嫁衣,洛娅缓缓的走到了新房的门外,房内依然灯火通明,而宁延滨已然脱去了他身上大红色的喜服,在婚床上躺着了。
她在门外踌躇了几秒钟,里面冷不叮的传来一阵声音:“还在外面愣着做什么?还不进来?”
洛娅的心一惊,只得抬脚走了进去。
今天晚上是他们两个的新婚之夜,她已经是靖王妃,被折腾了一整天,她早就疲惫不堪,想要好好的休息,偏偏整个新房就只有一张床。
她洛娅向来是勇往直前的性子,自知早晚躲不过宁延滨,不如直接面对。
懒的想那么多,直接进了浴室,舒服的洗了个澡,出来之后,瞅着那张婚床,她的心里还是不由的紧张。
末了,她心一横,往床上躺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