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如此不安?
她不知道,只觉得像要有事情发生一样。
虽然她也说不清这种所谓的“预感”,就像今天的天气,昨天还风和日丽,今天忽然下起了大雪。是今年冬天的第二场雪,从早上到下午,大片大片的如鹅毛一般,覆盖了整个世界,真的是风雪弥漫,让人看不清楚眼前的路。
楚临川是个好当家的,不放心司机开车,便亲自开着车是去送楚临风。
“臻臻,你怎么了?一整天都魂不守舍的?”楚母关心的问。
“我没事妈!”宁臻摇摇头。
“你呀!”楚母很少看到这个儿媳有如此不冷静的一面,“你和临风真是一模一样,太骄傲,谁也不让步,谁也不服输……不过你放宽心吧,他从七岁开始去国外念书,都是一个人去,从来也没人送过他,没事。”
“嗯!”宁臻淡淡点头。
她没解释,心里的不安不是来自于楚临风。
一直到五点半的时候,楚临川回来了。
楚母上去给他拍拍身上的雪,“出门的时候不是带伞了吗?怎么还弄成这样?”
“雪太大了,路上好多人都没有带伞,我和临风好歹开着车,就把伞都送人了,反正就进门这段路的距离,没事。”
“那临风呢?他不是六点的班机,怎么你这么早就回来了?”
“他让我回来的。”楚临川没说那么多,四下张望了一下,“若谷和绵绵呢?”绵绵是那天楚临风领回来的小女孩。
“在那儿!”楚母指指角落里。
两个小家伙窝在地毯上快快乐乐的玩积木,那纯真无邪的笑容,像是外面那个风雪弥漫的世界于他们根本无关。
而宁臻就坐在一旁离他们不远的窗边,腿上放着一本书,一边看书一边时不时的抬头看看窗外的雪,脸上带着一种淡淡的阴郁。
楚临川看到这幅情景,没来由的松了一口气。
只除了,没看到楚灵汐的身影。“妈,灵汐呢?”他又问。
“她再有一个多月不是要去参加什么服装设计大赛吗,早上就去学校了,中午给我打电话回来说,雪太大了,她不回来吃饭了……”
正说着,家里的电话铃就响了。
楚母去接起来,“灵汐吗?”
“妈,宁臻在吗?”灵汐的声音明显带着哽咽。
楚母听出了问题,忙问:“你怎么了?怎么声音怪怪的,哭过了吗?”
楚临川和宁臻同时朝着电话的方向看去。
那头的灵汐,好像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我没事,妈,你不要担心,把电话给宁臻,我要找她……”
楚母很担心,很疑惑,却还是把电话给了宁臻。
宁臻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灵汐,怎么了?”
“宁臻……”灵汐听到她的声音,只喊了一声,什么话都没说就开始哭。
这这头,虽然从来都是风风火火的,却不是动不动就流眼泪的人。
宁臻心里很也很焦虑,担心的话差点就要脱口而出了,但考虑到大哥和婆婆都在身边,不想她们过于担心,她只得按耐下来,用尽量正常的语调问:“你现在在哪里?”
“我也不知道这是哪里……你过来陪我好不好?我不想回家……不想见任何人……”灵汐一边哭一边说。
“好,我现在就去找你,你告诉我你现在的具体位置好吗?”宁臻尽量的保持镇静。
“这是一个咖啡厅,很安静,路上也没有人,好厚的雪,洁白洁白的,没人踩过……”她断断续续的,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你抬头看看,有什么建筑物和标志?”
“嗯……很窄的街,很高的楼,红色的字,还有一对很恩爱的夫妇……”
“那你乖乖的,在那里不要离开,我马上过去,好不好?”
宁臻哄好了她,挂了电话,就去穿自己的外套。“妈,大哥,我出去找灵汐,若谷和绵绵就交给你们了。”
“你知道她在哪里吗?”楚母问。
“那丫头说什么很窄的街,很高的楼?”楚临川也很不解,刚才在一旁听着,听的不是很清楚。
宁臻一边穿衣服一边说:“那个地方鲜为人知,你们不一定去过的,我去找她回来吧!”
“但是下这么大的雪……”楚母很不放心。
“我送你过去。”楚临川也说。
“不用了大哥……”
“别拒绝我,我都不让临风一个人去机场,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去打出租车?”楚临川不由分说,
交代了母亲几句,就拉着宁臻一起出门。
今天真是,不止天气不正常,连一个个的人都不正常。
宁臻坐在副驾驶座上,给他指引着方向。
“我真是想不出来,什么窄窄的街道里有高高的楼?咖啡厅怎么会开在窄窄的街道里,不是很奇怪吗?”最起码在楚临川这个商人眼里,很奇怪。
“也有的咖啡厅开出来不是为了赚钱啊,只是想给客人煮一杯用心的咖啡而已!”宁臻淡淡的说着。
十五分钟之后,他们到达了灵汐所说的地方。
宁臻不等大哥停好车,她就打开了车门下了车,大步奔进咖啡厅。因为她已经隔着窗户看到灵汐哭倒在咖啡桌上的模样。
是什么事能让这丫头这么想不开?
宁臻走了过去,关切而轻柔的喊:“灵汐?灵汐?”
“宁臻?”
灵汐抬起头来,眼睛已经哭肿了,只用一条缝看着她。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宁臻关心的问。
楚临川没有立刻走进来,观察着附近的情况。
这的确是很窄的一条街道,路上几乎没什么行人,至于灵汐所说的高高的楼,是因为这里有一处地皮,正在起根基盖楼。从她的角度看过来,正好可以看到十字路口斜对面的写字楼。
“唉……”他叹了一口气,走进咖啡厅。
她们正在说着什么,看到他的时候,都不说了。
“灵汐,回家吧,妈很担心你。”他说。
“我不要回去,我要和宁臻说话。”
“回去也能说啊!”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楚灵汐捂着耳朵,连声喊着,有一些疯狂。
宁臻走到他面前,把他拉到了一边:“大哥,你先回去吧,我劝劝她。”
“那我就坐在一边等你们吧!”
“不,大哥,你还是回去。”宁臻知道,他决定了的事,很难更改,但是她不放心,一定要说:“我真的不放心若谷和绵绵在家里,虽然妈也在,可是我今天一直很不安,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一样,妈年纪那么大了,你还是先回去比较好。”
“连你也这样说?”楚临川有一丝疑惑了。
宁臻本来没想着自己这种乱七八糟的说法能够说服,没想到他竟说了这么一句话,她脸色微微变了,“还有谁说过吗?”
“临风!我送他去机场,本来要看着他上机的,但他坚持不让,甚至都不让我下车,一定要我回家看着家人。”
“他知道什么吗?”宁臻急忙问。
“应该是不知道,否则不会什么都不跟我说的。”楚临川沉吟了片刻,“这次必须要他前去是因为有一个很重要的case必须由他出面,不然他应该不会去的,我从他的表情中可以看出来,他应该和你一样,都是出于一种感觉吧!”
“那我们就别说那么多了,大哥,你先回去好吗?我真得不放心若谷。”宁臻急切的道。
之前她还能说服自己是自己太多心了,但是现在……
“好吧,我回去,你和灵汐小心一点,回家的时候打个电话给我,我让人来接你们。”他终于妥协。
“嗯,我知道!”
宁臻看着他离开,她心不在焉的坐回了灵汐的身旁。
这丫头显然已经哭的没劲了,抽抽噎噎的开始说起来:“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知道自己在他心里没有多少的位置,我一直迁就着他。这里是他和你长来的地方,每当他坐在这个位置,用那种茫然的感觉看着我时,我就明白,他不是在看我,他是透过我在看你,他心里想着一直都是你。我不是没有想过分手,这样的恋爱太苦太苦了,但是每次只要一对上他的眼睛,我就走不掉了。他那股深入骨髓一般的忧郁和哀伤,狠狠的留住了我的脚步……”
“对不起!”宁臻抱歉的说。都两年了,季沫还是看不开吗?
“我没有怪你,宁臻,我们是好姐妹,我就算吃醋,我也不会怪你的。可是我恨,为什么他心里有你,身边有我,还要去招惹别的女人?”
“别的女人?”
“唐珈,那个我讨厌至极的女人,他们很亲密的抱在一起……”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怎么可能是误会?我亲眼看到的……”灵汐太气愤,克制不住的吼了一声。
咖啡厅里虽然人不多,却还是有几个人的,大家都纷纷朝这边看来。
宁臻安慰性的拍着她的背,声音还是那种清清淡淡的:“有时候,我们最不相信的,就是自己
的眼睛。人非圣贤,在盛怒和失去理智的情况下都会做出错误的决定来,眼见不一定为实,耳听不一定为虚,哭过了,还是要勇敢的去面对问题。”
言谈之间,没有偏袒任何一个人,也听不出她对季沫的感情存在。但事实上,在她心里,她还是相信季沫的,他不是那种朝三暮四的人。
她觉得这之中一定有问题,有误会,只是灵汐没有在第一时间去搞清楚而已。
楚灵汐被她一番话说的目瞪口呆,“你是宁臻吗?”
“我不是宁臻是谁?”宁臻被她问的莫名其妙。
“以前我觉得,哪个男人要是被你爱上一定是最幸运的,但是现在忽然发现,哪个男人要是爱上了你,一定是前世作孽今世倒霉!”真搞不懂,同样都是女人,别人为了爱情哭哭啼啼要死要活的,为什么宁臻永远这么冷淡,甚至,有一种冷血。她和季沫三年的感情,说不在就不在了吗?
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你想说什么就说,别用这种崇拜的眼神看着我。”宁臻没好气的道。
“我是挺崇拜你的,宁臻,你对季沫真的一点感情都没了吗?”三年啊,怎么可能毫不留恋?
“怎么说呢?感情固然有,具体我也说不清楚是亲情还是友情,即使是三年的时光,他给我的感觉依然很淡,淡到索然无味。直至今天,他都没有给我留下过什么深刻的回忆。”
“那你们为什么不干脆分手呢?”灵汐更好奇了,心里也平静了,原来不是季沫对自己太冷漠,他对他深爱的宁臻,也没有任何的创意。
“也许,就像鸡肋吧,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宁臻淡淡的笑了一下。
“那,如果没有发生那一夜的事情,你和季沫,会有结果吗?”
“不会。”宁臻很干脆的摇头,“你应该知道,我和季沫早在相恋之前就是朋友,这样的感情掺杂了很多爱情以外的东西,我不想伤害他,总有一天,我会想出一个折中的办法,离开他。就像那首歌一样,《从朋友到情人再到朋友》。”
“很难懂……”灵汐茫然了,不懂,宁臻是不是在安慰自己?
“那现在是不是可以回家了?”宁臻看出她开朗了不少,最起码没那么纠结了。
“好吧!回家!”
她们没有给大哥打电话,出了咖啡厅也没有叫车。回家的路,不长不短,来时因为顾全到安全,他们开车开的很慢,其实十五分钟开车到这里,四十分钟也足以走到家了。
而灵汐被这阵阵寒风吹着,也清醒了不少,“其实,我也觉得自己挺傻的。”她自嘲的笑笑。
“你小心一点,路滑。”
她们一边聊着,一边注意脚下的路,根本没发现身后有几个鬼鬼祟祟的影子,不怀好意的向她们靠近。在她们意识到危险之前,两根棒子同时从她们背后敲下。
她们失去了知觉,再醒来,宁臻是在一个黑暗潮湿的房子里,身边已经没了灵汐的身影。她想从地上坐起来,才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绑住了。
发生了什么事?
灵汐呢?
“灵汐?灵汐?”太黑暗了,她看不清楚,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醒了?”一个陌生的男声响起。
紧接着,房子里的灯亮了。
她下意识的闭了闭眼,因为灯光太刺眼,之后她才看清楚,自己的面前站着一个陌生的男人。他身后还站着几个穿着破破烂烂的男人,像是乞丐的样子,而他的手里则拿着一瓶矿泉水,把两支透明的液体注射了进去,吩咐身后的人:“给她灌下去!”
宁臻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她手脚都被绑住了,根本没有挣扎的余地,死死的闭着嘴,但对方是几个完全不懂的怜香惜玉的男人,他们撬开了她的嘴巴,强迫性的给她灌下去。她不停地扭动,不停的挣扎,但是毕竟空间有限,身旁又都是不怀好意的男人,她每动一下,就会碰到他们肮脏的身体……
直到全部灌下,他们才终于松手,她憋得满脸通红,咳嗽的满脸通红,拼命的想要把咽下去的东西给吐出来。
“知道这是什么吗?”
“你们到底是谁?”宁臻一边拼命的咳嗽,一边问。
“我们是谁你不必管,只要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就对了!”那些人色迷迷的盯着她的身体,好像要用眼神把她的衣服扒光一样。
宁臻赫然一惊,拖着被绑住的身子不住的后退,那些男人则步步紧逼,一边淫笑着一边开始脱衣服,她当下便明白,自己口中被强灌下那股怪怪的味道,是催情药……
(本章完)